“看你說的,我不過看人家幾眼,你就着急了,左先生就這麼小氣?就許你有那麼多美女追,不許我看幾眼帥哥?”
難得能看到左愈不淡定,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晚上你等着。”
然而,左愈卻沒像我想的一樣和我拌嘴,他只是冷笑着丟下一句話,就讓我後悔地搖頭擺手,一臉乖巧,主動告訴他是怎麼回事:
“我開玩笑逗你的,我連那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看他幹嘛。哪個男人長得帥能帥得過你。我看的是他的夫人和兩個女兒,我之前在劇院門口碰到過她們。”
聞言,左愈的臉色稍緩。
“那是白承軒的第二任夫人,好像是姓顏吧。”
我見左愈知道一些和白家有關的事,忍不住問:
“白承軒的大女兒藍雪不是顏夫人生的吧?”
左愈瞥了我一眼,挑眉道:
“你怎麼連白承軒的女兒叫什麼都知道?我和他在談判桌上打過好幾次交道都不記得他女兒叫什麼。你還說你對他沒有特別關注。”
我無語地撇了撇嘴,有些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
倒是一直和艾凡說悄悄話的左惟墨忽然擡起頭,對左愈道:
“那個姓顏的女人果然只是白藍雪的繼母吧?”
左愈點了點頭:
“八年前,白承軒來歐洲爲家族生意鋪路時,認識了一個英國女人,對方好像是一個落魄貴族,家裏沒什麼錢但是有貴族頭銜。
白承軒愛上了那個女人,不顧家人的反對娶她爲妻,然後和妻子生下了大女兒。但他的妻子本來就身體不好,在生下大女兒後就因病去世了。白承軒爲此大病了一場,險些也跟着過世的妻子到另一個世界,急得白家人到處問藥求醫。
這件事在當時沸沸揚揚,所有人都說白承軒是癡情種。過了兩年後,他大病痊癒,和現在的顏夫人生下了二女兒。但直到一年前,他纔將顏夫人娶進白家。”
原來,這裏面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想起顏夫人在不經意間對白藍雪流露出的敵意,還有讓人不省心的白可兒,我不禁有些替那個冰雪聰明的女孩擔憂。
左惟墨遠遠地看着和父親站在一起的白藍雪,片刻後,他回過頭對我們道:
“我去那邊逛逛。”
左愈打了個手勢,示意保鏢跟着他。
艾凡一臉疑惑地望着左惟墨的背影,然後問我:
“媽咪,惟墨哥哥爲什麼要去那邊逛逛?”
我笑了,摸了摸他的腦袋:
“大概你哥哥也戀愛了吧。”
———
白藍雪跟在白承軒身邊,乖巧又懂事,不需要她說話的時候,她就十分有耐心地靜靜聽着大人講話,等到話題轉到她身上時,她的聰慧就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來。
一路下來,很多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都對白藍雪讚不絕口。而默默跟在白藍雪身後的白可兒卻像小跟班一樣。
白可兒一開始還努力想要擠出和白藍雪一樣完美的笑容,可當她發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姐姐身上,只會偶爾禮貌性地看她一眼時,她的臉色就變得越來越差。
到最後,她完全冷着臉,陰沉得不像是小孩子。
直到有個和白承軒相熟的朋友看到白可兒的臉色,有些奇怪地說:
“白總,你小女兒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感覺她好像不太開心。”
白承軒轉過頭,微微皺起眉。他眼裏的細微情緒,讓白可兒一下子紅了臉。
憑什麼?白藍雪就能輕而易舉地獲得父親和所有人的讚賞,而輪到她白可兒就沒有一點好事?父親爲什麼要對她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如玉,可兒好像有些累了,你帶她去休息一會兒吧。她昨天就有點感冒,現在可能是發熱了。”
白承軒很快就調整好表情,微笑着對挽着他胳膊的顏如玉說。
顏如玉雖然不情願,但當着白承軒朋友的面,她也不能說什麼。她只好扯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容,然後牽着白可兒的手離開了。
“藍雪,接下來我要和上官嬈女士說一會兒和生意有關的事,你去找你顏阿姨她們吧。”
將白藍雪介紹給很多人之後,白承軒看着不遠處的上官嬈,俯下身輕聲對白藍雪說。
“好,爸爸你放心談生意。”
白藍雪懂事地點頭,不緊不慢地轉身離開了。
但她沒有去找顏如玉,那個女人不喜歡她,她是知道的。她不想和顏如玉在這裏獨處,如果發生什麼衝突丟的可是爸爸和白家的臉。
正想着心事,她不經意間撞上一個人。
“抱歉——”
剛開口,白藍雪微微一愣,看清了自己撞的是誰。
竟然是昨天在戲劇外碰到的那個長得很俊秀的男孩。
“你也跟着父母來參加宴會?”
她並不掩飾自己的驚喜,抿起櫻脣,眼裏閃着明亮的光。
左惟墨的嘴角微微上揚:
“是啊,能在這裏碰到你,很巧。”
白藍雪看了他一會兒,笑着說:
“昨天聽到你姓左,卻沒想到你是左先生的長公子。”
她很聰明,即使左惟墨沒有自報家門,她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左惟墨皺了皺眉:
“你和所有人說話,都是這麼客氣嗎?”
短暫的愣怔後,白藍雪的雙眸閃爍了一下,然後,她的笑意變淺。
“你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