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第487章 白襯衫少年
    張代表因我的話微微一愣,然後,他又滿不在乎地笑起來。

    “左夫人要和我賭,是我的榮幸,我怎麼能不答應呢?這一次,我也要讓左夫人看清司先生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要是左夫人一直被他矇騙下去,那左先生知道了也會生氣吧。”

    他說最後一句話時的眼神有幾分猥/瑣,就好像是在暗示什麼。

    我最忍不了的就是他這樣自以爲是的輕狂之人。

    不在和他多說,我直接拿出手包裏的資料,遞給他看。

    “這是什麼?”

    張代表不以爲意地接過去,翻開一看,臉色卻一點點的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的眼睛就像被資料黏住了一樣,怎麼也擡不起頭。

    “這是真的嗎?”

    沉默了許久,他額頭上滲出油汗,勉強地笑着說:

    “左夫人,這也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些都是真的啊。當然,我不是質疑你,萬一給你提供資料的人造假了呢?”

    剛纔他恨不得把司昀年往死裏整時,倒不想有沒有可能是有人造假。

    我冷笑道:

    “是不是假的,不是有人證嗎?孟小姐還在這裏沒走吧?把她請出來,我們當面對質。”

    孟笑笑再怎麼有演技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真的假不了,左愈都拿到了她和那個匿名號碼的通話記錄,她還怎麼演?

    張代表見我底氣這麼足,大概也差距到今天的事很可能是要翻案了。他又看了一眼有些愣怔的司昀年,忽然一改方纔對他的惡劣態度,對我們笑道:

    “哈哈,事情鬧到這一步,大家都不好看。確實,我們華人講究以和爲貴,完全沒必要爭鋒相對嘛。就算有些誤會,也都不足以讓好朋友大動干戈。”

    他的態度轉變得太快,讓不明真相的晶姐和司昀年都看傻了。

    剛纔這位張代表還說司昀年是沒有良心道德的小人,現在又一口一個好朋友了。

    “這樣吧,作爲製片方的代表,我在這裏就給星華娛樂一個面子。”

    張代表的口吻十分大度,好像他特別有容人之量一樣:

    “那個什麼爆料的小事,就讓它過去吧。既然司先生想要繼續演這個角色,那就請你留在劇組吧,違約金也不用賠了。我的話放在這裏,這件事以後誰都不許再提,誰提我跟誰翻臉。”

    他的話音落下,整個走廊上的人都啞口無言。

    見沒人響應,張代表的老臉一紅,可他也不害臊,反而對自己的祕書使勁使眼色,十分有威信道:

    “小吳,你聽明白沒有?”

    可憐他的祕書小吳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忽然被上司提到,只能硬着頭皮說:

    “我明白了。”

    張代表說要讓司昀年留下來,不再追究他的責任,這聽上去好像是非常圓滿的結果,足以讓司昀年感恩戴德了。可我聽着,卻不是那麼回事。

    這個老男人明明就是知道理虧,看明白這事真不是司昀年做的怕自己丟臉,又怕他真要按照賭約失去代表的職位,才這麼處理。

    剛纔他那副得理不饒人就是要讓司昀年極其難堪的樣子,我還沒忘。

    更何況,司昀年本來就什麼也沒做錯,憑什麼要被他原諒,被他不追究。

    晶姐看了看身旁的司昀年,再看看儼然換了一個人變得和氣起來的張代表,猶疑道:

    “您真的不追究昀年的責任了?”

    張代表非常有高人風範的點頭,笑道:

    “司先生小小年紀也不容易,我幹嘛和他過不去呢。”

    呵呵,這得問他自己。

    “張代表,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冷眼看着張代表,沉聲道:

    “剛纔您都答應我的賭約了,要說到做到。把孟笑笑找出來,我一定要證明這件事的真相,讓大家知道到底是誰人品有問題。司昀年本來就沒做錯,他沒必要擔着這份罪名,被人誤會。藝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譽,潑到他身上的髒水,一定要洗乾淨。”

    聞言,張代表拉下了臉,他想要說話,卻又一個字說不出來。

    司昀年看着我,眼裏就像瀲灩的湖面泛起了漣漪。

    整個劇組的人都被找來。

    孟笑笑站在人羣中間,瑟瑟發抖。有了通話錄音,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雙手捂住臉,開始抽泣。

    “所以,是你聯合外人污衊了司昀年?”

    望着她,導演嚴厲地問。

    被當面質問,孟笑笑更是擡不起頭,她抽泣得越來越厲害,可在場的人都沒爲她說話。因爲,她哭得雖然可憐,可她卻做了險些毀掉司昀年名譽的行徑。

    半晌後,孟笑笑終於擡起頭,她看着司昀年,眼眶通紅,而後者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站着,似乎對她沒有任何情緒。

    “對不起,昀年哥,我做了我不該做的事,但我也有我的苦衷。”

    她的聲音在打顫,喃喃道。

    “你怎麼好意思?你在星華這些年,公司虧待過你?你跟了昀年這兩年多,昀年可有半點對你不好?結果,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如果不是左夫人查到這些事,你就一口咬死昀年,把他的名譽都毀了!”

    晶姐對這個女助理咬牙切齒。

    孟笑笑一下子崩潰了,哭得更大聲。

    “這件事終於水落石出了。”

    在她的哭聲中,我對導演和張代表道:

    “司昀年真的沒有做過爆料的事,他是無辜的。”

    導演對我點頭,然後又望向司昀年,誠懇地說:

    “對不起了小司,這些天讓你受委屈了。”

    比起張代表的得理不饒人,導演對這件事的態度一直都很理智,也從沒因爲有了所謂的實錘就侮/辱司昀年,還說過要好好調查才能做決定。

    “沒事的,章導,我完全能理解你。如果換做我是導演,也會對要求徹查這個爆料人。”

    司昀年對導演一笑。

    這時,站在旁邊的張代表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他一直保持沉默,剛纔還特別能說的他這會兒就啞巴了。

    “張代表,你剛纔答應的賭約,還記得嗎?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欠小司一個道歉。”

    不是我不肯放過他,是他之前太過分。

    看着司昀年,張代表的臉色都漲得通紅,好半天,他才艱難無比地吐出這三個字:

    “對不起。”

    而且那被人逼迫的口氣聽着一點也不真誠。

    司昀年看着他,沒有任何指責,只是沉下聲音說:

    “張代表,我只希望你知道,我並不是沒有良心和道德的人,我也沒做過虧心事。我更不是你眼裏的老鼠。”

    說完,他沒再看張代表,也沒提之前我和張代表立下的賭約中還包含着要讓張代表辭職的那一條。

    我卻覺得,這個或許在很多人眼裏都有些太溫和的少年很了不起。

    他不發火不是因爲軟弱。

    我看過他不顧一切,和羞辱他的打手赤拳相博的一幕。我知道他的骨氣,他的驕傲。

    不知爲什麼,現在脫掉外套只穿着白襯衫的司昀年,竟然讓我模模糊糊地想起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好像在很久之前,我的生命中也有過一個穿白襯衫的少年。

    那種存在於少年眉眼間的驕傲和倔強,我是見過的。拼命回想記憶中的少年,卻只得到一個模糊青澀的身影,怎麼也想不起更多的東西。

    下午拍完戲後,我正搓着手要離開片場。

    “左夫人。”

    司昀年將我叫住。

    我聽他這麼客氣地叫我,想到他都讓我管他叫小司了,便微微一笑:

    “別用敬稱了。你也要叫我溫瀟,我們才公平。”

    聞言,司昀年長長的睫毛飛快地撲閃了一下,掩下那一瞬間他眼裏的情緒。

    “還有啊,如果你來找我說話又是爲了說謝謝,那還是別說了。”

    我搶在他開口之前,輕笑道。

    “不,這次不是要說謝謝。”

    司昀年擡起眼看着我,一瞬間,他的眼裏好像只剩下了我。這樣的目光,讓我有些愣怔,然後我有點尷尬地移開目光,覺得是自己被左愈那個醋桶唸叨的心思都跟着不純了,也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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