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打破這莫名有些古怪的氣氛,我笑着開口,再次擡眼看他,卻見他輕輕一笑。
這一笑,配上他的外貌,再配上他的神采飛揚,確實是非常好看的。他平時給人有些陰鬱內向的感覺,但這一笑卻是十足的溫暖動人,把那一點晦澀都消除了。
“我是想說,我想請你喫頓飯。”
司昀年的態度大方磊落。
————
“什麼?司昀年要請我老婆喫飯?”
左愈的聲音冷得可怕,讓打電話彙報的保鏢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心想左先生這樣的人也只有夫人敢惹。
“是的,但我聽他的意思,好像只是要感謝夫人而已。”
保鏢汗顏道。
聞言,左愈冷哼一聲。
“他爲什麼感謝我老婆?他憑什麼感謝我老婆?”
越想越氣,左愈又冷冷地問保鏢:
“那個小子說要請溫瀟喫飯,溫瀟是怎麼回答的,把她的原話告訴我。”
保鏢暗自捏了一把汗,重複溫瀟的原話:
“夫人說,其實這件事不用謝謝她,主要是靠左先生您幫忙。她還說,等改天有空一起喫頓飯,她叫上左先生您給他認識一下。”
聽到這裏,左愈躁動的心立刻平靜了下來。
他剛纔有多不爽,現在就有多心滿意足。
現在,他得意到巴不得拿個大喇叭向全世界大喊,大家都看看我老婆多好多乖。區區一個司昀年就像讓他老婆心神動盪,不可能。
勉強冷靜下來,沒有直接哼出小曲,左愈剋制地問:
“那個司昀年是怎麼回答的。”
保鏢又捏了一把汗,輕聲道:
“司昀年說,不知道左先生有沒有空見他,如果可以,他很期待夫人說的飯局。”
左愈又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過了會兒,艾米麗拿着這個季度的各部門報表進到左愈的辦公室,卻見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很是好看。
“總裁,您今天心情是好,還是不好?”
艾米麗小心翼翼地問。
呃,看樣子,總裁的心情今天還是不好?艾米麗摸不着頭腦地想。
正當她要摒棄雜念,一心一意地向左愈彙報業務時,卻聽左愈緩緩地開口:
“我問你一件事。”
艾米麗瞬間站直了身體,做好了被問到極具專業性的刁鑽問題的準備,覺得是時候展現自己過人的才能和專業水準了,卻沒想到,下一刻,左愈有幾分猶疑道:
“你們女性,是怎麼看待要請你們喫飯的男人的?”
這個問題讓艾米麗大跌眼鏡。她就像看到了妖怪一樣,將左愈反覆看了好幾遍,確定這人真的是左愈,如假包換的左愈,才摸着下巴道:
“呃,這要看是什麼情況吧。一般來說,請喫飯是很正常的事吧,如果是朋友同事之間,好像也沒什麼感覺?不知道左先生說的這個看待,具體是什麼意思?”
左愈好像若有所思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才接着道:
“我說的看待,就是說你們女人會對這種事有什麼心情,會不會心動。”
艾米麗更聽不懂了,她覺得左愈說的話很匪夷所思。她這一年最起碼被二十個男人請過喫飯,有些是商務飯局,有些是私交。她要是跟一個男人喫飯就心動一次,現在不都得心肌梗塞了。
直覺告訴她,左愈反常地問她這個,絕對有貓膩。
“呃,總裁,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如果是這樣,你最好把遇到的事具體描述一遍,這樣我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然,我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說着,她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原以爲左愈會就此罷休,卻見那一向冷淡的男人竟真的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道:
“我有個朋友,他老婆被別的男人請喫飯,是那個男人主動提出的,原因是他老婆幫過他的忙。我幫我那個朋友問問,提出請他老婆喫飯的男人這麼主動,他老婆有沒有可能真的被吸引到。”
艾米麗懵得更厲害了。
半晌後,她心裏產生了一個大不敬的猜想。
這個朋友就是左先生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