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老想着那個林老師?改天讓媽咪給你再介紹個好的,你就忘了她了。”
聞言,艾凡兩眼一瞪,指着自己的臉道:
“哥哥,你是怎麼想我的,你以爲我會那麼快就忘記我的初戀嗎?那可是初戀啊!我纔不是負心漢!”
左惟墨都要無語了,也不知道艾凡從哪裏學的這些名詞,果然是天天閒着沒事狗血電視劇看多了。他搖了搖頭,就要用力把艾凡提溜起來。正在這時,稍稍有些坡度的鞋跟敲在地面上的清脆聲音響起。
聽到這個好聽的聲音,左惟墨立刻鬆手,剛被拽起來的艾凡又坐在了地上。
“惟墨,艾凡,你們在這裏啊。”
來人是白藍雪,她走近了看到艾凡坐在地上眼眶還紅了,立刻彎腰伸手,柔聲道:
“你摔到了嗎?疼不疼?我讓服務員給你拿些——”
她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身後傳來一個女孩的尖叫聲。
“可兒?”
白藍雪臉色一變,回過頭朝身後望去。
從剛纔見到左惟墨和艾凡開始,白可兒就一直悶悶不樂,白藍雪知道妹妹覺得自己不受歡迎,所以在鬧脾氣。剛纔和左惟墨他們說話,白藍雪試着讓白可兒也加入進話題裏,但白可兒卻一直繃着臉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她也沒辦法。
出了包廂之後,白可兒表現得更是不合羣,一路上她暗暗地瞪了白藍雪和左惟墨等人好幾眼,自以爲白眼翻得很隱蔽沒被發現,但實際上不論是白藍雪還是左惟墨,甚至就連一直神經比較大條的艾凡都發現了她的小動作。
艾凡還偷偷地和左惟墨說,這個叫白可兒的小姐姐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爲什麼一直給我們臉色看。左惟墨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對他搖了搖頭,用口型說有些人就是怪,不用理她。
但現在白可兒的尖叫傳來,在場的幾個孩子都變了臉色。
“我去看看!”
白藍雪匆匆地往回走,循着聲音的方向往大廳走。一邊走,她心裏一邊着急。
剛纔艾凡拽着左惟墨去上廁所,大廳裏只剩下白藍雪和白可兒。見沒有外人,白可兒對着姐姐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說自己就是白藍雪的女僕而已,埋怨白藍雪就知道自己出風頭,到了哪裏都只顧着一個人光芒萬丈。
沒有人喜歡被無端的指責,白藍雪表現得再大度,總是被妹妹這樣誤解,她心裏也會難受。她不想和白可兒吵起來,就說要去看看艾凡他們怎麼樣,問白可兒要不要一起去。
白可兒說不去,還說她待會兒也不要再跟着白藍雪她們一起玩。無奈之下,白藍雪就一個人來找他們了。她走的時候想,反正白可兒身邊有一個保鏢跟着,又是在白家自己的餐館裏,不會出什麼問題。
“大小姐!”
等她回到大廳,一眼就看到門外倒在地上捂住腹部的保鏢。不知怎麼了,這個保鏢連眼睛都睜不開,對講機也摔壞在一旁,聽到白藍雪的聲音立刻喫痛地大聲道:
“二小姐被一夥人劫走了!他們剛走!”
聞言,白藍雪渾身一冷,立刻對自己的保鏢道:
“讓人去追,派人和爸爸說!”
好好的一次家庭聚餐,就這麼搞砸了。
白承軒則在指揮白家的人追蹤白可兒的下落。
片刻後,顏如玉空虛的目光落在不說話的白藍雪身上,她又一下子來了精神,大聲質問她道:
“你爲什麼不護着你妹妹?爲什麼要留她一個人在大廳裏?如果你帶着她一起走,那些綁架犯就沒這麼快帶走她了!究竟爲什麼讓她落單啊?”
說着,她鼻涕眼淚流了一臉。
白藍雪沒有解釋,只是低着頭。
“夫人,這和大小姐沒關係。”
負責貼身保護白藍雪的保鏢看不下去了,出聲道:
“大小姐在離開前反覆邀請過二小姐,是二小姐自己不願意跟過去的——”
話音落下,顏如玉發了瘋一般要衝過去,卻被白承軒將她緊緊抱住。
“如玉,冷靜一點!這時候對無關的人發火有什麼用?!我們的女兒丟了,現在是發泄情緒的時候?我們應該做更重要的事!”
白承軒低吼道。
顏如玉又把怒氣都撒在白承軒身上,她拔高嗓門,聲嘶力竭:
“都怪你,都怪你!你這麼有能耐,爲什麼不保護好可兒?!一定是那夥人要報復我們出賣了他們!一定是這麼回事!如果不是你執意要和左氏合作,怎麼會生出這樣的禍端!”
————
黑夜中,一輛在公路上飛快行駛的麪包車上,白可兒被矇住眼睛和嘴,雙手反綁在身後。她人還清醒着,此刻無助地流着眼淚,卻不敢發出聲音,害怕的不得了。
“人已經劫到了。”
副駕駛位上,一個男人撥通了電話,輕聲道。
一秒後,蘭登輕笑着的聲音響起:
“呵,蒙忠那個傻瓜還以爲光靠威脅顏如玉,就能讓白氏爲他所用,天真得可愛。殊不知,白承軒這樣的角色,怎麼可能被他對顏如玉搞得那點小動作矇蔽了雙眼?”
負責策劃這起綁架案的男人敬佩道:
“還是主人您料事如神,光憑我們在白家做內應的人的幾句話,居然就能猜到白承軒要找左愈談合作的事。”
蘭登的聲音更輕快了:
“我就是要讓白承軒和左愈的合作談不成。我想看看,白承軒時更看重他的大略呢,還是更看重他女兒的命。用白可兒來要挾他,看着他被迫與左氏爲敵,這種感覺很爽啊。”
男人也笑了起來:
“不過,屬下本來是要連白大小姐也一起劫走的,可惜她運氣很好,沒有和她妹妹一起留在大廳裏。情急之下,我就只能先帶走一個人了。”
蘭登的語氣變冷:
“把那個小女孩帶到基地裏來,記住,甩乾淨尾巴。這件事辦好了,有你的好處。”
掛斷電話後,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後座上的白可兒。
冷冷一笑,他對後座的人指了指白可兒。
“把她直接弄暈,她壓抑哭泣聲的動靜太煩人了。”
在他眼裏白可兒就是一個肉票而已,他一點也不在乎給這麼小的孩子注射神經性的藥/物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後果,那是白家應該操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