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昀年見她太累,主動放慢腳步,輕聲道:
“宛宛小姐,你是不是第一次像這樣慢跑?第一次跑步,不能太過火,弄不好會肌肉勞損的。”
聞言,左嫆宛漲紅着臉喘着粗氣道:
“沒事,我就是鍛鍊身體,哈哈,你不用擔心我,正常跑就行。”
說着,左嫆宛擡起頭,想假裝自己其實還有很多體力,卻沒看腳下的路,被一塊石子絆了一腳。司昀年見她身形一晃,下意識地伸手拉她,但她出了一身汗皮膚太滑膩,沒拉住,左嫆宛摔了個狗啃泥。
“嗚嗚——”
這一摔,石子咯到了膝蓋不說,腳還崴了,痛得要命,又在男神面前丟了臉,從小嬌生慣養的左嫆宛當即就掉了金豆子。
司昀年見她掉眼淚,有些愣怔,隨即反應過來,立刻蹲下身,奈何出來跑步身上沒帶紙巾,只能用手背幫左嫆宛擦眼淚。
“宛宛小姐,是哪裏疼嗎?”
他柔聲問。
聽到司昀年這麼溫柔的聲音,左嫆宛更覺自己狼狽,她抽泣了一下,想把彪出來的眼淚憋回去,結果這一抽連鼻涕都要流出來了。
正在她絕望之時,司昀年卻毫不嫌棄道:
“宛宛小姐,你的腳好像崴了,我把你揹回酒店?”
聞言,左嫆宛心裏大喜。她身後不遠處其實跟了保鏢,但現在她暗自祈禱那些保鏢有點眼力見,這時候千萬不要跑出來。
好在左愈派來跟着左嫆宛的保鏢都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還真有這個眼力,看出了左嫆宛想和司昀年獨處,現在又沒什麼危險,真的沒有走出來打擾她們。
左嫆宛低着頭,有些羞澀地說那就辛苦你了,司昀年微微一笑,蹲下身,讓左嫆宛抱住他的脖子,把她背起來。
靠在司昀年的身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左嫆宛感覺到司昀年看着不怎麼健壯,但身上卻有恰到好處的肌肉,後背的線條也很流暢,就連揹着她的時候,身姿仍然挺拔。
不愧是她男神啊。
而且,他身上的溫度隔着一層衣物傳遞到她身上,更讓她的心跳加快。
這種溫暖的感覺很純情,左嫆宛想到的不是身體上的事,心裏填得滿滿的都是她對司昀年的喜歡。
“司先生——”
左嫆宛輕聲道。
司昀年笑着打斷道:
“你和溫瀟姐一樣叫我小司吧,大家都這麼叫我。”
左嫆宛立刻點頭,叫道:
“小司。”
就這樣,司昀年背了左嫆宛一路。快到酒店門口時,左嫆宛看到一些工作人員詫異的眼光,忽然想到了什麼,覺得自己讓司昀年揹她很自私。
“小司,你是公衆人物,這樣揹着我,被人拍到了會不會對你不好?”
左嫆宛有些緊張地說:
“對不起,我剛纔沒考慮到這些,給你添麻煩了——”
她雖然一直想當演員,但實際上對娛樂圈卻所知甚少。她只知道像司昀年這樣沒有背景的普通人進圈裏打拼很不容易,是真的擔心自己會給司昀年添什麼麻煩。
“沒事,這對我不會有影響。就算你是陌生人,在我身邊摔倒了又剛好周圍沒人,我也要揹你去找人的。如果有人連這樣的事情都要做文章,那是他們不對,和我們沒關係。”
左嫆宛沉默了,她不好意思告訴司昀年,其實她可以讓跟在後面的保鏢揹她。
而且,司昀年說哪怕她是陌生人,遇到這種情況也會揹她,這又讓她有些悵然。
什麼時候,她在司昀年眼裏,能像他在她心中一樣特別呢?
司昀年沒注意到左嫆宛眼裏一閃而過的惆悵,他起身對走來詢問的酒店工作人員說要請醫生來,左嫆宛的腳崴了。
聞言,左嫆宛趕緊道:
“沒事,沒事,我回房間養一養就好了。”
但司昀年還是堅持請醫生來,就這麼折騰了半小時,左愈和溫瀟回來時,剛好聽說了左嫆宛出去跑步結果腳崴了。
“宛宛,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看着嫂子擔心的樣子,左嫆宛更加不好意思,也更加懊惱,覺得自己真是沒用,幹什麼都幹不好,還總是讓身邊的人擔心。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摔到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聽到左嫆宛的話,溫瀟和左愈對視了一眼,叮囑過左嫆宛要是還感覺身體不適給他們打電話之後,他們一起離開了左嫆宛的房間,雙宿雙飛去了。
房間裏只剩下左嫆宛一人。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曹律師的電話。
“嫆宛小姐,您有事需要我效勞?”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撥通,成熟禮貌的男聲響起。
曹律師是左鴻當年指派給陶修竹和左嫆宛的律師,負責打理她們母女倆名下財產的事。
“曹叔,我有事想讓你幫忙,但你不能告訴我媽媽。”
左嫆宛壓低聲音道。
電話另一頭的曹律師有些愕然,一向對財產的事情不感興趣的嫆宛小姐這是要做什麼不得了的事,還讓他瞞着陶女士?
“嫆宛小姐,這要看你說的是什麼事。你知道的,你父親生前我和他的私交很好,他囑咐過我要關照你和你母親,所以我不能——”
左嫆宛聽到曹律師這麼說,頭都大了,趕緊道:
“不是的曹叔,我不是想讓你做出格的事,你放心,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曹律師這才保留疑慮道:
“請說,我聽聽看。”
深吸了一口氣,左嫆宛緩緩說:
“除了新立投行的股份,還有爸爸留給媽媽的全部個人資產之外,爸爸在我成人那年給我辦了一個信託基金,能讓我每年都從裏面取到一筆錢,但我一直沒有動這些錢,現在我的銀行賬戶裏大概有多少錢了?”
曹律師翻找了一會兒資料,然後道:
“您在巴黎銀行的賬戶裏已經有500萬歐元了。”
左嫆宛對金錢的概念一向不怎麼清楚,對她來說,500萬歐元就是一個數字而已,她連歐元的匯率是多少都不知道。
“曹叔,我想從賬戶裏取出兩百萬任民幣。”
她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