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徐若涵說不會讓混混真的對白藍雪怎麼樣,只是爲了拍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營造輿論攻勢而已,可實際上,那些混混接到的指令是直接對白藍雪不客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要的不是不痛不癢的緋聞,而是能徹底擊垮白藍雪意志,讓她至此崩潰消沉的痛擊。
那麼對徐若涵說,只是爲了讓她意識不到事件的惡劣程度,從而更好地利用她罷了。
如果讓她知道真相,她肯定會畏罪不敢動手,這樣他還怎麼讓她做出頭鳥?
陰冷一笑,白承瀝等着好消息。
KTV裏。
左惟墨一看到那羣記者,就立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白藍雪,不讓他們的鏡頭拍到她。
這些記者都是娛樂八卦領域的行家,怎麼可能不認識左惟墨,一看到他個個都瞪大眼睛,然後都感到更興奮,這可比找他們來的人說好的更勁爆啊。
“左少,你怎麼會在這裏?請問你來這裏是和白藍雪幽會嗎?是她主動還是你主動?”
這些問題後直接的了,可見這羣記者爲了新聞能爆什麼都不顧了。
如果是在滬城,小報記者們也不敢這麼猖狂,但這是在倫敦,左氏再有錢在這裏也是隔了一層關係,一時半會兒都不能把他們怎麼樣。而且,這些記者也不認爲左氏會爲了白藍雪真正動怒。
左惟墨看着他們冷冷道:
“這和你們沒關係。”
記者們沒有被他冰冷的態度嚇退,反而更加沸騰了。
“我們接到匿名爆料,說白小姐成爲緩刑犯後就到KTV做陪酒工作,這是真的嗎?難道左少是在這裏和工作中的白小姐意外重逢?如果不是,左少爲什麼要當着白小姐,讓她光明正大地出來了,這樣遮掩才顯得有問題。”
聽到這裏,左惟墨再也忍不住怒火,把目光投向保鏢:
“清場。”
冷冷兩個字,卻頗具氣勢,左氏的保鏢立刻行動起來,這時KTV的經理也聞訊趕來,見到一堆記者圍在那裏,知道這是出了嚴重的營業事故,讓他們打擾了VIP客戶的隱私,可不得了。
“都給我立刻離開,誰再不走我就報/警了!你們這是擅闖私人領地,這裏沒有允許你們進來!”
經理冒着冷汗趕他們出去,記者們聞言也不敢再逗留,更何況,他們也拍到照片了。
但就在他們準備離開KTV時,左氏的保鏢將他們攔住。
“把照片刪了再走,否則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會面臨起訴。”
爲首的保鏢面無表情地警告道:
“請你們掂量掂量,是否有這個必要和左氏打官司。”
喧囂的鬧劇過後。
左惟墨看着重新安靜下來的走廊,側開身,露出身後的白藍雪。他正要對她說什麼,卻見一個人跑上來,握着白藍雪的手,一臉驚慌失措。
“藍雪,我不知道那些人爲什麼會在這個包廂裏,你相信我,這真的和我沒關係。我也是被騙了。”
徐若涵撲上來,握住白藍雪的手,紅着眼眶說。
可白藍雪卻只覺得諷刺。
如果她沒有提前料到徐若涵不懷好意,現在會是什麼光景?那三個混混真的對她下手,她如果在包廂裏拼命掙扎求救,站在外面的徐若涵會是什麼表情?
“徐若涵,你騙了我,這一點你開脫不了。我不是傻子,所以你也不用自欺欺人了。”
微微一笑,她甩開徐若涵的手,淡然道。
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就是徐若涵這種總想着算計誰最後卻只落得一身腥的人,可惜在白藍雪看來,就徐若涵的這點手段,簡直太低級,也就是被人當槍使的段位,還真談不上聰明。
徐若涵咬着嘴脣,望着面無表情的白藍雪,就好像無情的人其實是對方一樣。
“我們同學一場,你就不能相信我嗎?我真的,真的沒想過——”
她還要糾纏白藍雪,卻被左惟墨打斷道:
“你打電話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做了就是做了,現在想撇清關係,晚了。”
他是很少說話的人,可每次開口,都有種能一錘定音的魔力。徐若涵看着他冷漠又滿懷厭惡的神情,竟有些恍惚起來,辯解的話都無法再說出口。
左惟墨也不再看徐若涵,而是對留守在身邊的兩個保鏢道:
“把那三個混混交給警局的人,切記不能讓他們跑了,少一個都不行。”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戾氣,又是聽得徐若涵心裏一顫。
徐若涵這一刻忽然覺得眼前的事,是真的沒有善了的可能,她一定會受到連累的。
這時,同一條走廊上的其他客人早就聽到動靜,都紛紛站到外面往這邊張望,還有膽子大的人過來詢問。左惟墨見窺探的目光越來越多,目光一暗,對白藍雪道:
“我帶你走。”
白藍雪自然不會反對,她跟在左惟墨身後,正要下樓,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後面喊:
“那不是白藍雪嗎?她怎麼到那裏去了?”
是班長周齊。
她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
“我就說什麼地方一有她來準沒好事。你看,果然又出事了吧,她就是有問題,搞得我們的同學聚會都沒聚好,現在誰還有心情唱歌啊。”
趙小諾抱怨的口吻有些神經兮兮。
周齊卻望着那個走在白藍雪旁邊的身影,有些疑惑,看到徐若涵失魂落魄般站在那裏,向她詢問:
“若涵,你知道和白藍雪一起離開的人是誰嗎?”
徐若涵擡起眼看向他,扯動嘴角,聲音沙啞:
“還能是誰,就是大名鼎鼎的左氏繼承人左惟墨啊。”
這下週齊驚了,他又回頭看向兩人離去的方向,可怎麼看也怎麼不像是左惟墨要把白藍雪押走,那個人的姿勢分明是想要保護白藍雪一樣。
“不會吧?是不是弄錯了什麼,左少怎麼可能還護着白藍雪,她明明是對他下/毒的犯人,他憎惡她還來不及。”
他喃喃道。
徐若涵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這時忽然冷笑道:
“是我們弄錯了纔對,人家好着呢。左惟墨對白藍雪一腔癡情,那一紙諒解書不就說明問題了嗎?可是我們太蠢,太想當然,纔會以爲白藍雪真的已經落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