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藍雪愣了一下,她現在才知道夏檸失蹤的消息。左惟墨沒有在她參加秦情的音樂會前跟她說這件事,就是不想破壞她全心全意爲摯友加油的心情。
雖然白藍雪和夏檸纔剛認識沒多久,可知道自己認識又有好感的女孩失蹤,總歸會讓她擔憂的吧。
“到底發生什麼了?肖家的人不是一直在保護小檸嗎,怎麼”
左惟墨對她講清楚了發生在那家星巴客店面的事,聽完之後,白藍雪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那些歹徒是提前佈置好了一切,小檸當時是被人裝在琴盒裏運走的了,也難怪肖公子派去的保鏢沒注意到異常。”
左惟墨點頭,然後說出自己的推測:
“現在看來,那個叫瑪姬的女人應該早就在女衛生間裏埋伏好了,等到小檸一走進去,她就用麻醉噴霧之類的藥/物迅速讓小檸昏迷,而小檸在失去意識之後,就被她裝進了隨身攜帶的工具,被揹着走出了咖啡店。”
白藍雪遲疑道,“瑪姬揹着那麼重的一個人,走得肯定很喫力吧,她不會離開咖啡店太遠就肯定要把小檸交給她的同夥。你們肯定調了咖啡店附近的監控錄像,沒有看到值得注意的地方嗎?比如說等在路邊的車輛什麼的。”
左惟墨皺着眉搖了搖頭,說:
“當時的事發點是在繁華的商業區,人很多,車輛也多,而策劃這起行動的人顯然也很瞭解當地的監控盲區,所以一時根本無從查起。
我們只看到大約在事發半小時後,瑪姬在另一家便利店裏出現,而當時她原本揹着的巨大琴盒就不見了。她在這半小時裏到底把琴盒放到了哪裏,這也是警方的審訊重點。”
白藍雪聽完就知道,這起失蹤案絕對是精心策劃的陰謀。她只能往好處想,綁架夏檸的人這麼用心,夏檸對他們肯定很重要,既然是金貴的人質那對方一定不會讓夏檸喫太多苦。
她又想起小時候白可兒也被綁架過。
因爲那次綁架,她的妹妹到現在都有輕度的幽閉恐懼症,這還是父親請最好的心理醫生爲白可兒治療了好幾年後的結果。她還記得當年白可兒剛被救回家時,即使是在白天家裏的別墅都不能拉上窗簾,否則白可兒就會害怕得全身顫抖。
又因爲被蘭登用水果刀傷害過,白可兒還患了尖銳物體恐懼症,見到針筒都害怕。
白藍雪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她現在只能爲夏檸祈禱,希望那個清純甜美的女孩子能快點平安無恙的回到親友身邊。
“對了,今晚易染陪着你,你感覺她怎麼樣?”
不知想到什麼,左惟墨又岔開話題。
“你說易小姐啊?”
白藍雪摩挲着下巴,緩緩道,“她人挺好的,懂禮貌又很識趣,是那種很能體會別人感受的知性姐姐,不過——”
“不過,我覺得她有一點不開心,就像在陽光的外表下藏着陰鬱的心事,那種感覺不好受吧。”
跟在黑色邁巴赫後的奔馳車上。
易染坐在後座,開車的司機詢問道:
“易小姐,您的住處是在哪裏?”
聞言,易染擡起頭禮貌客氣地說,“不用送我到住處了,在下一個地鐵站放我下去就行,我坐地鐵回家很方便的。”
司機趕忙道:
“那怎麼行,這是大少爺的吩咐,一定要把您送回家。”
易染聽到是左惟墨的安排,也不再推辭,笑道,“那就要麻煩你多開一段路了。”說完,她報出了詳細的地址,司機在導航上輸入地名,往目的地開去。
到了地方,司機下車爲易染拉開車門,又送易染進了公寓樓才離開。
易染住的地方房價適中,公寓樓的管理不錯,在這裏租房子的住戶多半都是職位體面的單身白領,和她的身份非常相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司機坐回車上後看了一眼樓上,看到九樓某一戶的燈光亮起,知道這應該是易染進了家門,這才啓動車子。
而易染站在窗邊,看着送她來的奔馳緩緩消失在她的視線外,面色有些陰沉。她打開了窗戶,也不怕感冒,任憑夜晚的冷風吹到自己臉上,閉着眼享受起這片刻的安寧。
然後,她拿出手機給某人打了電話。
“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怎麼樣了?”
“飯局就訂在銀杏餐廳,左愈已經答應出面,屆時作爲他悉心培養的接班人,左惟墨應該也會一起出現。”
“讓你的人手腳放乾淨點,別想着在飯局上暗算誰。左愈不是白癡,他既然答應赴局就不可能中招,一定會事先派人去現場調查,做全安保措施。這時候我們出手,只會打草驚蛇。”
“明白。”
沉默片刻,易染皺眉道,“還有,左惟墨對我還有懷疑,讓你的人不要靠近我現在的住處,別壞了我的佈置。”
今晚左惟墨讓司機送她回家,看着好像只是出於紳士風度,可她卻覺得左惟墨是想借機試探她的底細,那個少年的戒備心果然很強,即使她已經表現的這麼得體,還沒取得他初步的信任。
但易染知道她現在還沒有引起對方的懷疑,對方頂多是想例行摸一摸她的底細而已。如果左惟墨真的覺得她有問題,又怎麼會讓她陪在他最珍視的未婚妻身邊?
不過,白藍雪——
易染掛斷電話,打開手機的相冊,看着相冊裏的幾十張照片,每一張的主角都是白藍雪,只不過這些照片有些是在白藍雪演出時拍下的,有些是偷拍的。
易染的手指拂過屏幕上白藍雪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柔聲道:
“就直接結果你確實有些可惜。我該用什麼樣的方式給你一個最好的結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