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公子說什麼?”
她回過神,把手機給白藍雪看。
看到兩人對話的全部內容後,白藍雪對這人更加防備起來。
這個齋藤介簡直就是心機男,前面提到左愈,根本就是鋪墊吧,看着好像是因爲溫瀟說不知道左愈什麼時候會回倫敦,他才順勢邀請溫瀟出來喫飯,好像只是退而求其次的要求。
但白藍雪有種直覺,齋藤從一開始就是想邀請溫瀟而已,詢問左愈的行蹤,只是想確定他不在倫敦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要敲響警鐘了。
溫瀟皺着眉,卻仍然道:
“齋藤想從我這裏對左氏集團下手,他是以爲我很好忽悠嗎?我什麼時候給了他這種印象,難道真是我長得就不夠聰明?”
“您還是打電話和左先生說一下這個情況吧。”
白藍雪咳嗽一聲,總不能說齋藤介好像不是想對左氏下手,是想對你下手吧。
溫瀟不知想到什麼低嘆說:
“左愈在國內正忙着,倫敦這邊的一點小事我也不想再去煩他。齋藤不就是想和我見面嗎,既然他說他請客,那我怕什麼,我還是和他碰一次面,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他真是對左氏不懷好意,我一定要幫左愈擋着。”
白藍雪有種預感,如果溫瀟和齋藤介的見面事件弄不好會引發劇烈的家庭矛盾。
她可是記得,左先生在有關溫瀟的事情上,就連兩個兒子的醋都喫。
第二天。
左惟墨見到白藍雪若有所思的模樣,挑了挑眉問,“怎麼,昨天的晚會很精彩?”
白藍雪一頓,還以爲他知道了什麼,又聽他道:
“是有哪個才貌雙全的公子哥對你獻殷勤了?不然你怎麼樂不思蜀。”
聞言,她失笑道,“全世界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還沒有男朋友的名門千金那麼多,誰還能放着她們不理,來對我搭訕啊?”
左惟墨看着她,故意道:
“那你是在抱怨自己無人問津咯?有人和你搭訕,你才滿意?”
白藍雪知道講這些歪理,這就是他獨有的撒嬌方式,也不當真,輕笑道:
“除了你的搭訕之外,別人的搭訕對我來說只是苦惱。你不在,我很高興我無人問津。”
左惟墨終於滿意,不再喫醋。
目光一轉,白藍雪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他一聲,拉住他低聲道,“你知道不,昨天我和你媽媽在晚會上遇到了齋藤家的長公子。”
聞言,左惟墨輕輕皺眉,“你說齋藤介?”
“你認識他?”
白藍雪觀察着他的神情。
左惟墨笑了笑道:
“也不算和他認識,但我聽說過這個人。他是齋藤家族現任掌門人齋藤駿的長房長孫,母親是在霓虹商界同樣舉重若輕的北原家族的女家主,在霓虹有商界太子爺的綽號。
他現在二十五歲,聽說他十九歲時就正式加入齋藤集團的決策層,如今已是集團歷史上最年輕的副總裁。齋藤駿非常看重這個孫子,也很放心他的能力,目前已經半隱退,把日常事務都交給他來打理。”
“這麼說,他是個人物啊。”
左惟墨見她對齋藤介這麼上心,心裏又有些不平衡,“怎麼,你很想了解他?在晚會上,他都和你說什麼了?”
他越想越覺得昨天的晚會上,一定是齋藤介對白藍雪有些舉動,她纔會特意對自己提起這個人。
而白藍雪的表情更加坐實了他的猜測。
就在他沉下臉時,白藍雪不再猶豫,看着他道:
“我怎麼覺得齋藤介對咱媽有點意思。”
左惟墨怔住,一時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白藍雪說錯了,半晌後才道:
“你確定你不是想說,他是對你有點意思?”
什麼話一開了頭就好說多了,白藍雪聳肩道:
“不是,我沒說錯。
從昨晚一見面開始,他的目光和注意力都一直在咱媽身上,還一個勁的找話題,把他們初遇的事都說了。說了差不多有一刻鐘他才告辭。
在晚會結束前我還有一次看到他站在遠處,遠遠地看着咱媽,那眼神就好像——”
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齋藤介當時的眼神談不上露/骨,也不會讓人不適。
她可以肯定,他的目光中沒有敵意和防備,那甚至是柔和的,他眼裏含着笑,就像一個懂得欣賞的觀衆,在看着自己最喜歡的女演員一樣。
“晚會結束後,他還加了咱媽的微信。”
白藍雪頓了頓,接着說下去,“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的微信號。而且,他還約咱媽今天出來喫飯。”
左惟墨有好一會兒都沒說話,然後他問:
“那她答應了嗎?”
白藍雪點頭。
他的目光一沉,隨機就拿出手機道,“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白藍雪就怕他衝動,一張口就是問溫瀟感沒感覺到齋藤介對她有意思,不讓她去喫飯。
畢竟這只是白藍雪自己的感覺,而溫瀟好像一直都沒往那方面想,萬一她的感覺出了錯,人家齋藤介也沒這個意思,這事不就尷尬了?
“你先冷靜。”
她拽住左惟墨的手腕說,“你不覺得直接打電話去問,好像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嗎?”
左惟墨看着她,低嘆一聲說:
“你不知道,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有很多男人覬覦我媽。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左愈窮追猛打,溫瀟也不想和那些人怎麼樣,現在當他爸的或許就另有其人了。
所以,白藍雪說齋藤介不對勁,他完全不敢掉以輕心。
更何況,他未婚妻的眼力有多準,他可親身體會過。
“不過你提醒的對。”
他想到什麼,又笑了一下道,“我直接給我媽咪打電話,是不太好。”
於是,他撥通了遠在大洋外的左愈的號碼。
“什麼事?”
接起電話,左愈的聲音有幾分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