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傑口氣陡然變冷,薄怒道,“白先生這是準備不顧是非,袒護自己的女兒到底了?”

    白承軒卻很平靜:

    “我只是不明白季先生說的是非,到底誰是誰非。”

    聞言,季傑冷笑一聲說,“你不明白就去問問你的好女兒到底怎麼回事,我身爲季家家主,是不會眼睜睜看着季家菜館的配方外泄的!”

    又聽他提到配方外泄,白承軒的眉頭皺得更緊,沉下聲音:

    “你們季家的配方和藍雪有什麼關係,外不外泄更是你們自己家要解決的事,你給我打這通電話的用意,根本就站不住腳。”

    即使白承軒對季傑所說之事根本一無所知,但他無需詢問白藍雪就知道,他的女兒不會做出有辱家門的事,所謂的配方泄露,更不可能和她有關。

    無論如何,這份信任也不會動搖。

    季傑卻不買賬道:

    “白先生現在這態度,真像是故作強硬,難道你是知道,這件事你們白家理虧?

    我那不孝子道盜用了季家的配方,在倫敦開餐廳的事,若說背後沒有人支持,我是不相信他有那膽量敢和季家對着幹。而身爲他朋友的白藍雪小姐在這裏面起到什麼作用,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現在給白先生打這通電話,就是想問清楚,究竟是白藍雪小姐一人支持我那不孝子,還是說整個白家的態度就是如此,偏要和我們季家過不去?”

    他這話已經不能用咄咄逼人形容,完全是把話挑明瞭說,上升到兩家的關係上了。

    白承軒眸光一沉,卻沒有因此而有所顧慮,只是冷然道:

    “藍雪是我的女兒,我相信她沒有做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白家也沒有興趣用這種下流的方式怎麼樣。如果季先生你不認可我的說法,一定要誤解我們,那我也無話可說。”

    季傑聲音一頓,然後怒道:

    “你這就是要鐵定了心袒護自己女兒了?”

    “不是袒護,而是瞭解她。”

    白承軒說完這句話,也懶得再和季傑多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時,顏如玉端着茶水過來,見他的表情有些許凝重,忍不住問道,“又出什麼事了?”

    聽到她的話,白承軒擡起頭思索一陣後道:

    “藍雪認識季家的小公子?”

    顏如玉被問得一怔,想了想纔回答說,“你說的是那個叫季雲子的男孩吧,他是藍雪的同學。那會兒他們的關係還不錯,藍雪還帶他到家裏玩過。”

    說着她又皺眉道:

    “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我記得他很早之前就轉走去別的國家唸書了。後來他回倫敦開了玉龍閣,就是我們上次和親家一起去喫飯的那家餐廳,都沒有主動請我們過去喫個飯。”

    她有些耿耿於懷地撇嘴說:

    “我事後問過藍雪,就連她也是到了餐廳聽左先生說起,才知道玉龍閣的老闆居然就是她的昔日同學。

    所以說啊,這個季雲子也有點不講人情,當了老闆都不告訴老同學一聲,難道是怕我們去蹭飯,還是怕給我們打折?他怎麼想的呢。”

    白承軒聽她說完,才知道白藍雪確實和季雲子有淵源。

    不過季傑說白藍雪心思叵測,故意幫助盜取了季家配方的季雲子獲取左氏的投資,他卻是一個字也不信。

    “承軒你倒是說啊,你問我這些是要做什麼?難道,報紙上是傳出藍雪和季雲子的緋聞了?這幫八卦媒體是一天不瞎寫就難受吧。”

    顏如玉見白承軒只是一味的沉默,也不吭聲,按奈不住地嗔道。

    白承軒聽了哭笑不得道:

    “什麼傳出緋聞,你別亂猜。”

    半個小時後。

    左愈摸着下巴,而溫瀟在這時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他沉思的模樣。

    “剛纔是誰給你打電話?”

    她隨口問。

    聞言,左愈卻是一笑,淡淡道,“你問這個是要查我崗?”

    溫瀟眉頭一挑,“怎麼,你有祕密不能告訴我?”

    “當然不是。”

    左愈笑意吟吟,“歡迎老婆大人查崗,我就喜歡被你查。”

    他臉上的笑容明媚,讓溫瀟都覺得有些刺眼。她雙手抱胸,嗤笑一聲說:

    “你願意被我查,我還懶得查呢。咱們老夫老妻了,還是都省點力氣,少玩點花樣吧。”

    說完她從書櫃裏拿了東西,就要離開。

    左愈看着她瀟灑的背影,卻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剛纔和誰通電話?我敢打賭,你對這段通話內容感興趣。”

    溫瀟腳步一頓,回頭問:

    “看你神祕兮兮的樣子,到底是什麼事啊?”

    左愈吊足了她胃口,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道,“是白承軒給我打的電話。”

    “你說親家公?”

    溫瀟果然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從門口快步走回到左愈身前,看着他兩眼都發光,“他說什麼了?是不是和藍雪有關的事?難道是惟墨做了什麼幼稚的事惹藍雪生氣,她跟她爸爸告狀了?”

    左愈無語地搖頭,隨即道:

    “不是,也虧你能想到這麼奇怪的事。白承軒給我打電話,是因爲季家的人找了他。”

    他還沒說完,溫瀟就皺眉問:

    “季家的人找親家公做什麼?如果我沒記錯,白氏和季家好像根本就沒有交集吧。”

    “以前沒有,現在有交集了。”

    左愈也有些無奈,“因爲我投資了季雲子的玉龍閣,所以季傑坐不住了。不知怎麼,他似乎認定了我能投資玉龍閣,是因爲藍雪的緣故。”

    “哈?這是什麼邏輯?”

    溫瀟聽了就差在臉上寫個大大的問號。

    “你還不知道吧?季雲子和藍雪以前是同學,而且還是關係很不錯的同學。”

    左愈輕笑着道:

    “當然,他們也就僅止於朋友。後來季雲子轉學之後,他和藍雪有幾年沒聯繫,這次他回倫敦,才又和藍雪見過面。但就因爲這一層關係,季傑就認定季雲子是走了藍雪的門路,而我呢也是看在準兒媳的份上,才同意給玉龍閣投資。爲此他都打電話給白承軒興師問罪了。”

    溫瀟聽了心頭就涌起一股火,用力一拍桌子把左愈都嚇了一跳,“那季傑也太不講理了吧?憑什麼就這麼誤會我們藍雪啊?你趕緊去和他說清楚,讓他來找你興師問罪。”

    看到面前女人囂張的氣焰,左愈心裏忽然生出一股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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