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1015章 引人唏噓
    左惟墨目光瞬間改變,變得有幾分凌厲,“他是怎麼死的?”

    “哮喘病緊急發作,來不及救治。”

    這個理由對於國際刑井組的人來說,也有些勉強。

    但沈越生確實是嚥下了氣,再也救不回來了。

    穆池站在走廊上抽着煙,聽到身後傳來高跟鞋踏地的聲音,他深深吐出一口氣纔回過頭。

    “姜老師,你說他這麼早就死了,是不是在嘲弄我們這些死心塌地也要將他定罪的人?”

    看着來人的面容沉默半晌後,穆池緩緩開口道。

    姜朝雲看着他,沒有猶豫就道:

    “沈越生死了,只是因爲他活不了更長時間。他那種人,不會有骨氣用自己的生命去嘲弄別人的。”

    不知爲何,這句話讓穆池好受了一些,他苦笑着說:

    “只是我覺得沈越生這麼容易就死了,確實是太便宜他了。”

    微微笑了笑,姜朝雲也不說什麼,只是走到他身邊,毫不避諱地攬過他的肩,輕聲卻有力道:

    “無論如何,你該做的都做到了,你已經做得很好。”

    穆池的眉頭微微一顫,然後他低嘆一聲說,“可是,我承諾過要還那些受害者公道。”

    沈越生在沒坐上被告席時就閉上了眼睛,那些因爲他的作孽死不瞑目的人,又怎麼閉得上眼呢?穆池只要想到這一點,就做不到釋懷和超脫。

    姜朝雲看了他半晌,忽而道:

    “你要諒解這個世界,有些時候,死不瞑目的人就是無法瞑目。”

    在他們死不瞑目的那一刻,他們閉不上眼睛,之後他們就再也閉不上眼睛。

    就像她的戰友小汐。

    有些人像煙火一樣消散在天際,她沒辦法留下對方,這之後,她會用餘生懷念她,但懷念的再多又能如何,對已經死去的人來說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對已死的人說,所謂的公平已經什麼都不是,這種東西只能讓自己安心。

    頓了頓,姜朝雲道:

    “就算沈越生還活着,死去的人也不能活過來。他犯下的錯,是無法被彌補的。所謂的對死人贖罪,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不如讓他早點下地獄,早點在痛苦中結束他這罪惡的一生。”

    穆池看着她,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你很優秀。”

    姜朝雲又對他輕輕笑着,“你做到了別人沒有做到的事。你這些的堅定,從沈家倒臺的那刻起就等於有了結果。你也該放下他們,繼續向前看了。”

    說着,她拍了拍穆池的肩膀。

    穆池怔着,好半晌才道,“那我如果說,我以後的人生,想要有你參與呢?”

    聽到他的話,姜朝雲沒表現出絲毫意外,而是笑着道:

    “我怎麼覺得,我已經參與進來了?”

    穆池不禁失笑道:

    “那我要是說,我希望你參與得更多,和我更親密一些,你會怎麼迴應呢?”

    姜朝雲坦然地聳肩:

    “那就看你怎麼拉我入夥了。”

    穆池一時有些詫異,她這態度顯然是已經同意他的意思。

    同一時間。

    沈秋擡起眼,皺着眉問女警員,“你確定,沈越生真的已經死了?”

    對方朝她點頭:

    “他是在從迪拜到巴黎的飛機上去世的,不會有錯。”

    沈秋頓住,半晌沒有說話,然後問:

    “他去世的時候,有留下什麼遺言嗎?”

    女警員怔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隨即反應過來道,“就算沈越生真的說了什麼,我這種級別的人也不會知道啊。你如果真想知道,我可以幫你問問穆組長。”

    其實她有些可憐沈秋,就爲了沈越生這種無情無義的人,對方的這一生都活得像笑話,這又是圖什麼呢?

    說來說去,沈家真是害人不淺啊。

    “我知道了。”

    不知想到什麼,沈秋微微笑着,又道,“那別的沈家人呢?沈越生死了,他們羣龍無首,又是什麼下場?”

    女警員聳肩道:

    “聽穆組長說,他們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但都互相推卸責任,就怕自己承擔罪名,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而已。”

    女警員走後,沈秋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有些感慨。

    以前她在沈家的時候,可從來沒有人敢把沈家稱之爲烏合之衆,以前那麼輝煌不可一世的家族,在潰敗的時候,原來也是如此的狼狽卑微。

    這就是所謂的眼看他起高樓宴賓客,又眼看他樓塌了。

    而沈家有此結局,也完全是他們活該。

    沈秋的目光中又有些冷意。

    真不知道沈越生在閉眼的那一瞬間,有沒有想起她這個好孫女,她只恨這一生沒有機會手刃了他。

    與此同時。

    身在倫敦的克萊爾獨自走到街道上,身邊卻沒了保鏢的身影。她看到新聞,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沈家這是倒了,沒有任何懸念。她的銀行卡也被凍結,就連支付酒店房間的錢都付不出。

    而她和應該身在新加坡的丈夫也絲毫聯繫不上,原本負責監視她的保鏢們也都紛紛離開,她現在雖然恢復了自由,卻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她望着人來人往的大街,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現在,她是真正的無家可歸。

    就在她遲疑着要橫穿馬路時,忽然,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她的面前。

    微微頓住,她駐足而立,就看到從車上走出的人。

    “你是?”

    她皺着眉冷淡地問。

    時至今日,她一無所有自然也沒什麼可顧及,不管對方是誰,她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宋特助看向衣着單薄的她,微微一笑道:

    “沈夫人,大晚上的您一個人,是要去哪裏?”

    克萊爾見對方一張嘴就呼出自己的身份,就知道他肯定來者不善,也不想着辯駁,只是淡然道,“我沒有哪裏可去,怎麼,你要請我回家坐坐?”

    她說這句話本是想諷刺對方,卻聽那看着溫文爾雅的男人道:

    “如果您願意跟我來,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坐上男人的車,克萊爾發現對方沒有對自己不利的意思,猶豫片刻後還是問:

    “你到底是誰?”

    她懷疑過對方是天蠍的人,但現在看,如果真是天蠍的手下,那這人對她也不能這麼客氣,恐怕早就當街掏出槍來,一槍就給她解脫了。

    “我是左氏集團的特別助理。”

    宋特助看了一眼她,實話實話道。

    聞言,克萊爾倒微微喫驚,然後皺眉說,“那你帶我走幹什麼,難道是左愈讓你來的?告訴你吧,我對沈家的事情可不知道什麼,你想從我嘴裏得到什麼信息,那都是癡心妄想。”

    宋特助含笑道:

    “現在沈家的主要人物可都已經被逮捕,您覺得左先生要想知道沈家的事,還需要通過您嗎?”

    克萊爾閉了閉眼,又問:

    “那我對你們還有什麼價值?”

    在她看來,她一定是有被圖謀的價值,纔會被宋特助接走。聞言,宋特助卻淡然道:

    “其實讓我接走您的不是左先生,而是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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