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瀟原本在回消息,也沒聽到導購說了什麼,看到白藍雪愣怔地望向門口,也跟着看過去,在看清男人的面容後也是一愣。

    “那不是齋藤公子?”

    她壓低聲音。

    白藍雪回過神,點了點頭,然後對溫瀟說,“我要刷卡,可導購和我說,齋藤先生已經幫我們結賬了。”

    與此同時,齋藤介剛好看過來,他和溫瀟對視,宛然一笑,說不出的風采。

    溫瀟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齋藤介,對方還這麼客氣地給她們買單,她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主要是,她也想不出齋藤介給她們買單的原因。

    “齋藤先生。”

    她硬着頭皮向前和齋藤介寒暄,但不知爲什麼,她一面對齋藤介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尷尬,就好像人家大好青年是真的對她這個有夫之婦目的不純一樣,簡直就懷疑自己是被左愈唸叨的神經了。

    “沒想到這麼巧啊,”她奉陪着笑容,但卻笑得僵硬,“難道你也喜歡鋼筆?”

    話一出口,她都覺得自己說的話爛到極點。

    但齋藤介卻仍然是謙謙君子的模樣,“這是我投資的店鋪,我來這裏是爲了巡查,沒想到剛好就遇見了左夫人和白小姐。畫展的事還要多多勞煩左夫人,所以,今天我剛好遇到你們,就算是我請你們了。”

    溫瀟被他說得一時找不出應付的話,只覺得自己好笨,尷尬地正想說不用,就聽齋藤介道:

    “這點小錢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麼,還請左夫人不要在意。如果您連這點錢都要和我斤斤計較,就是讓我過不去的意思了。”

    說着,齋藤介還謙遜地低下頭,對她頷首,好像是行禮一樣。

    溫瀟霎時就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這些年跟着左愈見過很多商界的人士,但像齋藤介這樣貌美又特別講禮數的人還是少見。而卻作爲年紀稍長的女人,她對這樣年輕的異性,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謝謝你了。”

    沉默片刻,溫瀟遲疑着道謝。

    齋藤介對她微微一笑,卻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這點小事,左夫人又何足掛齒。比起您能給我的便利,這什麼都不算,我這連投桃報李都算不上。”

    溫瀟和他又說了幾句話,訕訕地走回到白藍雪身邊,然後嘆了口氣道:

    “咱們趕緊走吧。”

    白藍雪謠謠地望了一眼齋藤介,也沒有多問,就默默地拿好導購遞來的禮品袋,順從地跟着走了。

    齋藤介注視着她們的背影,臉上一直帶着笑意,倒讓溫瀟更不好意思。

    離開這家店鋪,徹底消失在齋藤介的視線外,溫瀟才呼出一口氣,摸着胸/口道,“這個齋藤介簡直是陰魂不散啊。”

    白藍雪見她也是心有餘悸的樣子,想要說的話一時又說不出口。

    下一刻就聽溫瀟苦惱道:

    “這算個什麼事呢?你原本要送我們的東西變成他付款,我回去怎麼和惟墨交代啊。”

    她是不想佔齋藤介這點便宜,但又怕直接拒絕太生硬,才僵持不下到了這般地步。她想着又覺得害臊,對白藍雪輕聲道,“等我以後找個機會,會回送齋藤等價的禮物,這件事你不用在意。”

    白藍雪只是點頭,好像十分懵懂一般,心裏卻想着她怎麼看,也覺得這個齋藤介目的不純,怎麼看都像是衝着她婆婆來的。

    就說他今天會出現在同一個店鋪裏,這是怎樣巧的巧合,倒像是人爲。還有他二話不說就要幫着買單的做法,這要說他不是對她們之中的某人有點意思,她都不信。

    但這些話,她終究不能對溫瀟說。

    而溫瀟垂着眼眸在想什麼,她也猜不到十分。

    晚飯後。

    齋藤介看着遠處漸漸走去的兩個女人,眸子微寒,眼裏好像還有說不清的深沉含義。他一直看着她們,彷彿即使只是看着,不收到任何回覆,他就可以滿足。

    “公子,季雲子那邊有回覆了。”

    就在他出神時,有手下走到他身邊,躬身恭敬道。

    聞言,齋藤介轉過頭,輕聲道,“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就算季雲子不答應讓玉龍閣參加交流會,齋藤介也有的是後招逼那少年一把,讓玉龍閣成爲衆矢之的。

    季雲子或許沒有錯,但他錯就錯在要成爲他的擋路石。

    察覺到齋藤介眼底的寒意,手下趕緊道,“季雲子已經答應參加交流會。”

    “哦?”

    這回倒是齋藤介感到些許詫異。

    他還以爲就憑那小子的性格,一定會拒絕爲上。

    卻沒想到,對方倒是有幾分迎戰的勇氣。

    “公子,季家那邊得知消息後,可都是擔心不已,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

    手下有些遲疑道。

    齋藤介垂下眼眸,不住在心裏冷笑,季家作爲名門世家,可真是沒有骨氣,他們是怕了季雲子,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讓季雲子的餐廳關業大吉。

    如果他們能稍微有勇氣一點,就不至於害怕一個私生子到如此地步。說來說去,這幫扶不起的阿斗還是對季家在烹飪上的傳承太沒有自信。

    一想到這些,齋藤介的口吻就變冷道:

    “當然是按原計劃進行。季家害怕了,難道我們也要跟着害怕嗎?如果在我的運作下,他們都贏不了季雲子一個小孩,那就說明他們根本就是朽木,我們也沒必要再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手下領命而去。

    等手下走後,齋藤介目光微垂着喝了一口茶,又對另一個保鏢道,“現在左愈也回到倫敦了,幫我盯緊了他的行蹤,我不希望他會打擾到我的計劃。”

    保鏢低頭道:

    “是。”

    晚上九點。

    白藍雪看到等在樓下的左惟墨,笑着迎上去道,“你等我很久了吧?”

    左惟墨微微一挑眉,看到坐在車裏對他揮了揮手的溫瀟,也沒說什麼,只是道:

    “我不像我爸那樣無理取鬧,你要是陪我媽咪陪到這麼晚,我還是不會喫醋的。”

    白藍雪忍不住笑了,然後把手裏的禮盒遞給他。

    左惟墨早就看到她手裏的東西,這東西要不是送給他的,他也會生氣,但白藍雪好就好在從不讓他生沒必要的氣。

    “喏,送給你的,打開看看吧。”

    她笑着道。

    左惟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開禮盒,看到包裝精美的鋼筆後,他臉上也有了笑意,“你還記得我喜歡寫鋼筆字,有心了。”

    聞言,白藍雪笑意變深:

    “你的事,我可都記得。”

    看到她臉上那一抹笑,那嬌俏又美麗的酒窩,左惟墨心裏一動,就像有人在他心底燒了一把火一樣,但就在他要把她擁入懷中,低下頭吻她時,他的手機又響了。

    他臭着臉拿出手機,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直接接了電話。

    “什麼事?”

    卻沒想到給他打電話的人居然是左愈,對方只有幾個字,就攪亂了他的心緒,“沈越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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