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還對齋藤菜月有些反感的左惟墨此時卻很有耐心,他難得地對菜月和顏悅色,還在將要冷場時主動接住話茬,兩人簡直是一唱一和,硬是維持住了尬聊的局面。
白藍雪有些無語地看着這兩人,但又不能說什麼。
而她敏銳的直覺告訴她,左惟墨這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讓她去找季雲子說話。
想到這裏她有幾分無奈,但終究沒有離開。
就在這時,季雲子卻走了過來。
他離得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左惟墨就用餘光瞥見了他的身影,但偏偏等到對方走到身前,才用正眼看過去。
“左少,藍雪,今天你們能來捧場,我很感謝。”
季雲子倒是很乖順,先對左惟墨點頭示意,然後纔看向白藍雪。
左惟墨在心裏哼了一聲,算他識相。
白藍雪看着含笑的季雲子,真心爲他感到高興,“你今天站在臺上時,完全是名廚的風範啊,而且你做的菜是真的相當好喫,以後我和惟墨會常去玉龍閣的,就怕以後玉龍閣火了,我們排一個月的隊也預約不上位置。”
她實在會說話,這一段話裏就照顧到多人的情緒和立場。
站在她身邊的左惟墨只覺得驕傲。
而季雲子看了她一會兒,笑了起來,“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你和左少過來,我都優先招待你們。”
說着,他又對左惟墨道:
“現在玉龍閣也結束了之前的試營業,以後會開放午市,也會多增加座位,但是在不同的抱廈裏,不影響客人用餐體驗的情況下。現在一切都步入正軌,還要感謝左少您父親對玉龍閣的支持。”
左惟墨微微挑眉,對季雲子淡淡笑了一下,“何必說感謝,我父親和你是合作關係,玉龍閣能好,他的投資就有回報,這是互利雙贏的事。”
季雲子笑着點頭。
而這時,一直被忽視的齋藤菜月因爲聽不懂他們說的中文,用英文插嘴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
聽到她開口,季雲子微微一怔,因爲他剛纔滿眼裏只有白藍雪和左惟墨,因此都沒注意到旁邊還站了個女生。
見她說話,他有些抱歉,覺得自己是有點沒禮貌了,用英文迴應道:
“不好意思,我剛纔在和他們說餐廳的事。請問你是?”
齋藤菜月對他彎起眼睛燦爛一笑:
“我叫齋藤菜月,是齋藤介那傢伙的妹妹哦。”
季雲子恍然地看了被一羣人圍着寒暄的齋藤介一眼,然後對她道,“原來是齋藤小姐,抱歉,我剛纔失禮了。”
菜月很有興趣地打量着他,捂住嘴笑道:
“這有什麼好失禮的啊,反正你之前又不認識我,如果是我也不會和不認識的人說話哦。不過,沒想到你就是玉龍閣的老闆,能做出那麼好喫的菜,我還以爲你是大叔級的人物呢。”
她聲音活潑,說話的方式也很自來熟,讓生性內向的季雲子很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他遲疑着不知該怎麼迴應時,齋藤菜月就又兩眼放光道:
季雲子愣住,還沒來得及說話,左惟墨就幽幽開口:
“季先生還是單身。”
他倒是很樂於給季雲子介紹個女朋友,因爲這小子有了女朋友之後就不會再惦記別人的女朋友了。
“哦,那你爲什麼一直不找女朋友呢?”
菜月笑嘻嘻地望着季雲子,目光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審視,“你長得不醜,又這麼有才華,年紀輕輕就能自己開餐廳,這樣的男生應該很受歡迎纔是啊,作爲女生我都心動了。”
季雲子沉默一會兒,才悶聲道:
“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那你是隻想專心搞事業咯?”
菜月對他眨眼睛道,“可是搞事業和談戀愛也不衝突啊。還是說你有喜歡的人,但卻得不到那個人只能放在心裏惦記着,又不甘心就這麼放下,所以纔不肯考慮別的?”
“你誤會了。”
季雲子皺了皺眉,只能有些生硬道。
菜月卻一派輕鬆地聳肩,“不要小看我作爲女生的直覺哦,你心口不一,我都看出來了。”
白藍雪看着季雲子尷尬到手足無措的模樣,厚道地轉移話題道:
“菜月,幫我們和你哥哥說一聲,交流會結束了,我們這就走了。”
聞言,齋藤菜月撇嘴道:
“我們好不容易纔見一次面,你們就這麼走了那多沒意思啊。不如我請客大家一起去唱K吧。”
說着,她又看向季雲子,十分熱情道:
“季老闆你也一起去吧?我還是頭一次認識名廚朋友呢,你一定要來啊,就當是我們爲你慶祝了。”
季雲子都有些懵了,他這是和齋藤菜月初次見面,怎麼就成她朋友了?
白藍雪見狀就頭疼地想要拒絕,但左惟墨卻惡趣味地開口道:
“好啊,我已經很久沒進過KTV了,還真有點想去呢。”
白藍雪嘴角抽了抽,總覺得左惟墨是別有用意。
而季雲子沉思着什麼,片刻後也是對齋藤菜月一笑,“那就一起去吧。”
除去專業的錄音室,倫敦供人娛樂唱歌的場所大致分爲兩種。
一種是半開放式的酒吧,有專業的音響和話筒,只要在店裏消費就可以隨便上臺點歌,但這種地方有演出的性質,客人唱的歌可是全酒吧的人都聽得到,所以只有很外向的人才能適應這種環境。
而另一種就是和國內類似的KTV包廂,私密性很好,可以供親朋好友一起去玩,還沒有被被熟悉的人聽到歌聲的風險。
齋藤菜月選擇的地方當然是第二種。
“這家KTV——”
到了地方時,白藍雪不免有些愣怔地頓住腳步。左惟墨見她停下,目光一沉,對她道,“我沒想到是訂在這裏,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們就走。”
這就是之前徐若涵帶白藍雪一起參加同學聚會,結果設局讓白藍雪險些被人侮辱的那家KTV。
白藍雪對他搖了搖頭,笑道:
“上次在這家KTV,喫虧的人可不是我,我有什麼好牴觸的?”
左惟墨皺着眉,仍然不放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