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1040章 兄弟餐廳
    在臺下的議論聲中,臺上的季雲子也有一瞬間的詫異。他擡起頭,望向坐在角落風度翩翩的齋藤介,目光中好像有幾分詢問,但更多的是複雜情緒在翻涌。

    齋藤介對他輕輕笑了笑,又眨了一下眼睛。

    就好像通過這個動作,他們就達成了什麼協議一樣。

    季雲子怔住,半晌後他繼續保持沉默,沒有當場反駁主持人的話。而站在他一旁的季凜臉色難看到極點,但卻也沒有出聲。

    因爲季凜也很清楚,主持人現在的話已經是在給季家菜館臺階下,而且他已經和齋藤介簽了合同,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作爲第一大股東,齋藤介有權用自己的方式爲季家菜在倫敦進行營銷。

    如果他現在公然不配合齋藤介的說法,那就是絕對的違約,而齋藤介顯然也是喫定了這一點才這麼肆無忌憚。

    咬牙忍下心裏的不甘,季凜鐵青着臉站在那裏就像是石化了一下。

    臺下的白藍雪看到季凜這副表情,忍不住對左惟墨道:

    “你說季大少這是何苦呢?”

    是啊,這麼擰巴呢,自相矛盾的不行,一邊說季雲子就是個沒出息的小野種,一邊又把對方當成心腹大患處處忌憚,好像生怕季雲子一個不留神就幹出了什麼豐功偉績一樣。

    在白藍雪看來,季凜對季雲子的恨意中有一部分是因爲不自信,否則,他如果真的蔑視季雲子,就不會又這麼在意他,無論季雲子做什麼他都要來摻一腳。

    左惟墨頓了頓,然後輕輕勾起嘴角:

    “你不懂,有些人就是喜歡自取其辱,一定要親手毀掉現有的一切,去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他們就是不甘心啊。”

    說這話時他看的卻不是季凜,而是季雲子。

    如果季雲子可以一輩子不對白藍雪開口說明心意,那他左惟墨自然也可以把這小子當成是藍雪的朋友,左氏集團的合作伙伴,但如果對方敢開口,那他一定不會客氣。

    白藍雪看着他驀然沉下的面容,想到什麼,卻沒有再開口。

    “兩家餐廳同樣都出自東方的淮揚菜系,但在烹飪理念上卻有了不同的發展。季家菜注重傳承,而玉龍閣則注重創新。他們就像是東方文化中的芙蓉並蒂,一枝兩花,各有千秋。而他們各自的春天在未來會有怎樣的景色,還請各位多多關注。”

    主持人顯然是提前打過腹稿的,他的話說得很漂亮,給參加交流會的一衆白人忽悠得不明覺厲,但這些話聽在當事人的耳朵裏卻是讓人哭笑不得。

    所謂的兄弟其實是水火不容的對手,而這背後又不知牽扯了多少有關利益的骯髒。

    季凜忍不住看了季雲子一眼,看到他在萬衆矚目下沉靜的面容。

    這種時候,這人居然還能不動聲色?

    這一刻,他感到一種十分荒唐的情緒,就好像他和季雲子本來應該是真正的兄弟,又好像他們的身份已經顛倒過來,真正上不得檯面的那個人不是季雲子,而是他自己。

    最後,交流會關於中餐的部分在一片和諧的叫好聲中結束。

    有一些名流上來和季雲子合影,誇讚了玉龍閣的菜品,還問他要了名片和餐廳地址,許諾說帶着家人去品嚐佳餚。

    而季凜卻匆匆地獨自離開了會場,只讓自己的保鏢去和齋藤介打了一聲招呼。

    就在他要從後門直接出去時卻被人攔住。

    “你是?”

    看着面前的男人,季凜皺着眉頭,有些不耐煩。

    宋特助微笑着遞給他名片,然後道:

    “我是左先生的特助,這次來找季少,是想和您說一件事。”

    季凜現在一想到左氏集團心裏就堵得慌,但面對左愈的特助,他卻不能直接表現出負面的情緒,強忍着內心的憋屈,淡淡道:

    “有什麼事,請說。”

    宋特助仍然保持着微笑,也沒說什麼,而是給季凜看了幾樣東西,隨即才道:

    “您和季雲子先生之間有過約定,說過只進行正當競爭,而不私下裏用見不得人的手段。但現在看來,有人破壞了約定。”

    季凜看着手裏的證據,剛平復下來的面色又變得難看起來,他擡了擡頭,目光沉下後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那頹喪的樣子讓宋特助看了都對他有些同情。

    “這件事是我們季家做錯了。”

    沉默片刻後,讓宋特助意外的是,季凜開口道,“那個廚師女兒做手術需要的錢,我出。我會讓人事後去聯繫季雲子,該賠償什麼就賠償什麼,你們要怎麼追究責任就找我吧。”

    宋特助有些錯愕地多看他一眼,又笑道:

    “可這些事不是季少您做的,向您追究責任不符合左先生的作風啊。”

    季凜抿着嘴脣半天,沉聲道:

    “季家現在就我一人在倫敦,不是我做的還能是誰,你們也不用多想了,想怎麼樣就衝着我一個人來。”

    蘇城季家。

    衣着華貴的女人站在落地窗前,面色鐵青地聽完電話裏男人的講述之後,低聲怒吼道:

    “廢物!”

    她氣得不行,明明授意這幫人搞定交流會的事,卻沒想到對方連季雲子那個一心做菜的小野種都沒算計得了,還反過來被人將了一軍,再三叮囑他們不要留下一切痕跡,最後還是讓左氏的人拿到了證據。

    而讓季雲子的玉龍閣成爲交流會上大出風頭的贏家,更是她不能接受的事實。

    “我在你們這些人身上花了這麼多錢,有什麼用?一羣廢物,你們在倫敦就別回來了!”

    暴怒之下,她直接掛斷電話,險些把手機也砸了。

    而就在她掛斷電話之後,又有通話打進來。

    她原本想摁掉,在看到來電顯示後,還是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

    “阿凜?”

    面對季凜時,她的口吻總會軟下些許。

    季凜卻低沉着嗓音,帶着失望道,“媽,你爲什麼要指使那些人去做那種事?”

    季夫人有半晌沉默,然後她沒有絲毫心虛地說:

    “你爸能揹着我和別的女人生孩子,我怎麼就不能做這種事?而且,你說我做了什麼?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爲了你能贏!”

    季凜一時哽住。

    “你別看你爸現在是向着你,但實際上,他一直都在偏袒那個女人和她生的野種。如果真等季雲子做出成績來,你以爲他在繼承權的問題上不會猶豫?”

    季夫人就是死活也不待見季雲子,不爲別的,就因爲她視他的存在爲對她的侮辱。

    “如果這是擱在幾年前,我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擔心。”

    頓了頓,季夫人又冷笑道,“因爲當年我有孃家在背後撐腰,季家再怎麼說也要在大事上尊重我的意願。但現在,你舅舅犯了事,我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季凜緊皺眉頭,就聽季夫人激動道:

    “這意味着如果將來季雲子真和你爭家產,我孃家幫不上你的忙!到時候季傑沒了顧及還不知會幹出什麼事來,我和他當了這麼久的夫妻,還不知道他那人最是無情寡義——”

    聽到這裏,季凜終於聽不下去,他打斷她道:

    “原來您這麼不信任我,難道就憑我自己的能力,真就會輸給季雲子?以後我在倫敦的事,您不要再插手了。”

    說完,他就匆匆掛斷了通話。

    季夫人怔怔地望着手機的屏幕,一時半會兒沒有回過神來。然後,她用力把手機一砸,滿身怒氣。

    隨即她轉身從不知所措的女傭身邊經過,找到管家,冷道:

    “老趙,幫我聯繫一個人。”

    “可是太太,如果這件事讓先生知道了——”

    “讓先生知道?”

    聞言,季夫人冷冷地勾起嘴角,看着面前的老管家道,“你不說我不說,先生怎麼會知道?你放心吧,只要你幫我保守好祕密,錢不會少你的。”

    說着她又頓住,輕笑一聲說:

    “但如果你口風不嚴,那我也會不小心說出你的祕密。你之前挪用我丈夫存款的事那就藏不住了。”

    老管家猛地低下頭,唯唯諾諾道: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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