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偏執總裁替罪妻 >1071章 只是幸運
    接起電話,就聽到楚湛嘖了一聲說,“你在東京是溫香軟玉,倒把我往風口浪尖上推。”

    左愈嗤笑道:

    “不就讓你去見一個喜歡裝神弄鬼的和/尚,好像有多危險一樣。”

    楚湛又是嘖嘖幾聲,把不死原昨晚的話都和他說了,然後笑道,“不是我說,這傢伙還真有點危險,不過,也就那麼回事吧,我還應付得了。”

    左愈目光沉着,“看來他有些等不及了,你們頭一次見面,就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結盟對付我的事。”

    “那是因爲你們之前已經互相得罪的不行了吧?如果我是他,眼看着已經和你結下仇,現在也確實沒必要再藏着掖着,看到有可能是盟友的人,還不趕緊拉過來,等什麼?”

    楚湛戲謔道:

    “畢竟你這人那麼討厭,確實是容易招人恨,還不反省一下自己。”

    左愈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緩緩道,“別人也就算了,但這個不死原禪師,在他露頭之前,我和他可真是沒有過節。”

    聞言,楚湛頓了頓,然後一改方纔的輕嘲,沉下聲音道:

    “你之前沒和我說清楚,本來我也不稀罕問,但既然你拉我入夥,重要跟我說明白,這個不死原爲什麼就一定要對付你,他提起溫瀟時的神情有些特別的東西,是不是因爲,溫瀟也是他的目標?”

    左愈頓住,看了一眼浴室的門,從裏面傳來水聲,溫瀟應該正在沖澡。

    “你倒是挺敏感的。”

    他收回目光,也沒有瞞着,三兩下把不死原和齋藤介密謀在一起的事說了,然後道,“事情就是這樣,我也覺得莫名其妙。這兩個人攛掇着不知道最後到底要搞什麼名堂,但可以肯定的是,讓他們得逞了準沒好事。”

    楚湛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原因,他怔了半天,然後說:

    “溫瀟這輩子也太坎坷了,十幾年前是被那個女瘋子覬覦着這顆腎,十幾年後居然又被捲入兩個霓虹人的愛恨情仇裏,被看上的還是這顆腎。幸好齋藤介他爺爺還是頭腦清醒的正常人,但——”

    說着他眉頭皺得更緊,“但不對啊,既然齋藤俊戶都說了要出面去尋找腎源,就算能和那個被燒傷的女人適配的腎再難找,以齋藤財團的勢力,難道還能找不到?爲什麼對方還是沒有放手?”

    更讓他覺得不對勁的是,不死原禪師在這裏面到底扮演着一個怎樣的角色,對方的最終意圖到底是什麼?

    會不會就像不死原想利用他去對付左愈一樣,就連齋藤介也是被不死原利用了?

    “我剛纔說了,現在只知道不死原是要舉辦一個儀式。而他告訴齋藤介,他所謂的儀式能讓那個昏迷的女人醒過來。”

    左愈提到這件事,聲音不可避免地冷下。

    楚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齋藤財團的繼承人是相信現代醫學都救不了的人,能被那個神棍喚醒?”

    聽到他的話,左愈冷着臉沒有回答,他看着酒店窗外的繁華東京,沉默着。

    是啊,以齋藤介的頭腦和身份,本來不至於如此。

    那個女人已經被燒成那樣,十一年都沒能醒來,別說是齋藤介這樣家世顯赫的財團公子,就連是普通人,也放棄等待了吧。

    任誰知道了這事都會覺得荒謬,不就是一個照顧過大少爺幾年的女人,有什麼好在意的呢,就算那女人是有西施的美貌,被火燒過又躺了十一年,也早就不成樣子了。

    而像齋藤介這樣的男人,就算是要下凡的仙女,也能如願以償吧。

    何必等一個不會醒來的人,何必對十一年前的女人念念不忘,何必就放不下初戀,何必在一棵樹上吊着不下來呢?又何必思念成狂,偏執成疾,明知沒有希望還要等,甚至把最後的盼頭都放在一個故弄玄虛的神棍身上,爲什麼?

    這樣的人,在大衆眼裏就是瘋子,是癡兒吧。

    但左愈卻不是不能體會齋藤介的心情。

    因爲,他知道自己也是這樣的瘋子,癡兒。

    只不過,他比齋藤介要幸運,溫瀟沒有經歷那樣的火災,他心愛的人願意用全部的耐心和溫柔回頭,接納他,給他用餘生的時間來贖罪的機會。

    只要一想到,如果溫瀟也像那個叫千檜理的女人一樣躺在病牀上,只能苟延殘喘地維持住生命跡象,卻不能恢復意識,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和狀態,如果那時有個像不死原禪師一樣的人趁虛而入,說能讓他愛的人醒來,他會怎麼樣呢——

    所以,對於齋藤介做這些事的動機,他甚至不覺得荒唐。

    但齋藤介是齋藤介,對方要爲了心尖上的人來傷害他左愈心尖上的人,他絕不會有半步退讓,更會爲了守住心愛之人而主動進攻。

    如果齋藤介真想事態發展到不留餘地的那一步,那他們的鬥爭也會不留餘地,他左愈奉陪到底。

    “左愈,你在聽我說話嗎?”

    電話那頭,楚湛喊着他的名字,有些無奈道,“又開小差,這是根本沒把我的話放進耳朵裏啊。”

    左愈回過神,低聲道:

    “沒,我剛纔只是想到一些事。”

    楚湛嗯了一聲,就聽他自嘲般笑了一下說,“沒什麼好笑話別人的,我也只是比較幸運罷了。”

    聽到這話,楚湛正感到疑惑,就聽左愈接着道:

    “我很清楚,我的幸運有多來之不易。所以,任何人想奪走它,我都不會讓他們搶走,除非是從我身上踏過去。”

    楚湛因爲他話裏的堅決而微微一怔,然後沉着聲音說:

    “看你這話說的,好像誰不明白你有多愛她一樣。”

    從楚湛嘴裏聽到這句話,左愈還真有些驚訝。

    “哦,能聽到昔日情敵對我用情至深的肯定,我還真是欣喜若狂啊。”

    “少來。”

    楚湛笑了一下,淡淡道,“別忘了當初我放手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要用一生保護你愛的女人,給她最好的一切,盡你所能。你不必給我交代,但你得給溫瀟交代,你這輩子能碰到她這樣願意包容你一身臭脾氣的人,也真就是幸運而已。”

    “知道。”

    左愈的回答只有兩個字,但楚湛卻明白,這個男人一定會說到做到。

    倫敦,一家氛圍輕鬆的酒吧裏。

    白藍雪點了一杯半點酒精不摻的飲料,她環視四周,看到臺上的樂隊演奏着原汁原味的爵士,別的客人不是在享受音樂帶來的愜意律動,就是在和身邊的異性說着悄悄話,很文雅地纏綿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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