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溫瀟看了身旁不安分的男人一眼,淡定地笑道:

    “行啊,你想喫肉,我帶你去喫。”

    “去哪裏喫?不如我們就在車上——”

    “你想什麼呢。”

    溫瀟推了左愈一把,又敲了他的腦門一下,說,“惟墨和惟愛,還有藍雪,大家都等着給你接風呢。今天中午在銀悅餐廳,一家人一起喫飯,這回你可以大喫特吃了,怎麼樣,高興不?”

    左愈嘴角一抽,他想喫的肉可不是這個肉,但這話他就是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口了。

    銀悅餐廳。

    餐廳的領班和大堂經理早就等在大門外,一看到兩人下車,趕緊殷勤地迎上前招呼起來。

    溫瀟笑了笑道:

    “人都到了吧?”

    領班連忙點頭說,“兩位少爺和白小姐都在包廂裏了,大少爺已經點完菜了,就等着二位來。”

    左愈微微挑眉看着溫瀟道,“惟墨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能做主了,我看等他念完大學,我們就可以把左氏集團交給他,然後自己環遊世界去了。”

    溫瀟笑呵呵道:

    “那是,他確實比你靠譜。”

    說着又白他一眼。

    左愈捱了老婆大人的白眼,灰溜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看溫瀟要走遠,趕緊快步跟上,在她身後就像個小媳婦似的。領班和大堂經理看到在外面叱吒風雲的左愈這副模樣,一時都開了眼界,更是對溫瀟肅然起敬。

    這得是多厲害的女人,才能把左愈這種男人喫得透透的,這要是出去寫書傳授戀愛經驗,一定能賺翻了。

    不過,人家這身價也根本不用寫書啊。

    真是讓人嫉妒的人生。

    穿過銀悅三樓中餐廳的大堂,走到餐廳最豪華的那一間包廂前,溫瀟親自推開房門,就看到房間裏三個孩子言笑晏晏不知在說什麼高興的事。

    “哎,爸媽你們終於來了!”

    左惟愛眼睛最尖一眼看到他們,笑着站起身。

    白藍雪和左惟墨坐在一起,她今天穿的是過膝的水藍色裙子,襯得她的人優雅又明媚,和俊秀又挺拔的左惟墨站在一起,那叫一個挑不出毛病的般配,看得溫瀟忍不住的笑。

    別的不說,她就佩服惟墨這眼光,不愧是她兒子,能找到這麼好的姑娘。

    一家人坐下一邊喫飯,一邊聊天說笑,沒有拘泥和見外,自然其樂融融。

    但飯喫到一半,卻有人敲響包廂的房門。

    溫瀟皺了皺眉以爲是服務員,說了聲請進,卻看到來者竟然是她隨行的保鏢。

    “發生什麼了嗎?”

    她有些意外。

    對方在她耳邊說了半晌,溫瀟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皺眉道,“什麼?莫嫣——”

    話沒說完她就停下,不禁看向左愈。

    左愈放下筷子,對溫瀟道,“莫嫣就是上次跟你們去迪士尼樂園的那個實習生吧,她怎麼了?”

    溫瀟頓住,然後有些懊惱般說:

    “莫嫣她今早沒來上班,手機又關機,公司就派人去她登記的住處詢問,結果她的房東說,她昨晚就一直沒回來。

    而昨晚本來是她要交房租的日子,他們都約好了,所以見她沒到家房東就給她打電話,她一晚上都沒接。現在也不知道她是要怎麼樣,房東說她東西都還在家裏沒拿,看着也不像是要跑路。”

    其實還有句話溫瀟沒說,今早董事長辦公室的工作郵箱還收到了有人匿名發來的郵件,上面赫然是莫嫣與新城集團的總裁裕衡站在一起的照片。

    從照片上看兩人的關係似乎十分親密,那個角度,就好像是裕衡要把莫嫣拉進懷裏一樣。

    而根據之前的形勢來看,新城集團在和左氏有合作的情況下暗地裏想要在股市上做空左氏,裕衡的用心十分險惡,而莫嫣身爲溫氏集團的員工卻和他的關係不簡單,這顯然會讓人多想。

    莫嫣失去聯繫卻偏偏是在這個當口,實在巧合。

    左愈一看溫瀟的眼神,就知道她還有什麼話沒說。至於她說的那個莫嫣,他還在東京時其實就派人調查過,關於莫嫣的背景和經歷,他了解得其實比溫瀟要多。

    他就知道,裕衡之所以一直都在關注莫嫣,是因爲莫嫣曾經和裕衡已經離世的弟弟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裕衡的弟弟最後是跳樓自盡,而從那之後莫嫣就一直躲着裕家,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爲涉及到裕家的祕密,即使是他也一時沒查到。

    但他有預感,這一次莫嫣的失蹤恐怕還是和當年的事脫不開關係。

    “她既然連房東的電話都不接,卻沒拿走放在家裏的東西,那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或許她連手機都用不了,身不由己。”

    想到什麼,左愈沉吟着道,“只要她不是意外碰到了用心不良的歹徒,她只是一個剛入職的實習生,排查她的人際往來一定會查到什麼的。”

    溫瀟莫名就想到裕衡,頓了頓之後遲疑着道:

    “莫嫣好像和新城集團的總裁認識,上次他們碰到時我也在場,我總感覺,那位裕先生好像對莫嫣的態度有點奇怪。”

    說是對莫嫣另眼相看頗爲欣賞吧,又顯然不是那麼回事,裕衡對莫嫣是有敵意的,而且在她這個局外人面前都毫不掩飾。但要說裕衡對莫嫣就完全是厭惡,甚至是憎恨,那溫瀟又覺得有哪裏不像。

    這兩人給她的感覺,就是他們之間有過什麼糾葛。

    而年輕的一男一女之間能有什麼糾葛,難道是感情糾紛?

    “這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讓我的人去查的。”

    左愈看着溫瀟,淡淡笑道,“只要莫嫣的人還在滬城,我就能到查到她的下落。”

    有左愈這句話,溫瀟也就放心了。

    於是,她端起酒杯對在場的人道,“咱們繼續喫哈。今天主要是給你們爸爸接風,也算是慶祝咱們一家能挺過之前的難關,以後可都要越過越好啊。”

    另一邊。

    有人將矇住莫嫣眼睛的黑布扯開,她驚懼地睜大眼睛,卻被光線刺痛,痛苦地皺起眉。又有黑衣服的男人上前,一把撕開她嘴上的膠帶。

    “你們是誰,綁架我要幹什麼?”

    莫嫣喘着氣問。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自己不清楚嗎?還有臉問,別TM裝了。”

    面目粗獷的男人在她臉上唾了口痰。

    莫嫣屈辱地閉上眼睛,竭力剋制才能讓自己的身體忍住顫抖,片刻後她道:

    “你們是裕家的人?”

    “小妞,你現在是想套話,想着等你擺脫我們之後去報警?呵呵,想得美,告訴你,你落到我們手上,就別想再出去了。”

    男人猙獰笑着,惡狠狠道。

    莫嫣怔住,似乎是被嚇住了,但她卻沒像男人想的一樣,很快就哭着求饒,而是道:

    “既然你們不打算放我走了,就是要讓我死,那也得讓我死的明白吧。”

    “你這小妞倒是與衆不同,死到臨頭都不害怕。嘖嘖,既然你這麼想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死,那大哥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我的老闆僱傭我,就是爲了裕小少爺,裕止。”

    聽到這裏,莫嫣的臉色蒼白,她的眸中又有幾分瞭然。

    他們果然是爲了他來的。

    “你好狠的心,居然能眼睜睜看着自己青梅竹馬的男友去死。如果你男友不是富家少爺,家裏沒有點勢力的話,你現在早就無事一身輕了,反正你也沒有良心。”

    男人指着她罵道:

    “只可惜你男朋友是有背景的,他家有人爲他撐腰,不肯放過你這個心狠的渣女!”

    莫嫣慘白着臉擡起眸子盯住對方,片刻後說:

    “讓你們來的人是裕衡?”

    男人冷笑道:

    “就是裕大少。”

    得到這個答案,莫嫣瞭然般悽慘一笑,她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那模樣似乎是已經做好準備,要殺要剮都隨便了。

    “你這小妞真就不害怕?”

    男人見她這樣有點驚訝,又獰笑道,“不過,老闆可是有吩咐,雖然不至於要了你的命,但可得好好折磨你,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下一刻,他竟然朝莫嫣的領口伸出手。

    莫嫣這才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徒勞地掙扎起來,“你別碰我,放手!”

    “臭娘們!”

    男人見她亂動,扇了她一巴掌。

    這一耳光沒有留力,莫嫣偏過頭去,舌/尖嚐到了血腥味。但她卻顧不上這些,她看到男人的同夥準備好了錄像的設備,動得更加厲害。

    “你們這麼做是違法的,我要是能活着出去,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她絕望般吶喊道,卻沒有人理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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