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將她制住,真要玷污她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動靜。

    男人停下動作,被放開的莫嫣大口喘着氣,頭髮凌亂,狼狽到極點。

    “可惡,警方這麼快就聽到信了,還能找到這裏來。”

    “不,不像是警方的人——”

    幾個男人慌亂地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倉庫上鎖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逆着光,一個文雅的男人緩緩走進。

    莫嫣眯起眼看了許久,才認出對方竟然是左愈身邊的宋特助。

    “放開這個女人,我還能給幾位一條活路,不然——”

    宋特助帶了很多左氏的保鏢。

    見到已經被包圍,爲首的男人一咬牙,只能道,“也不知道你們是哪條路上的兄弟,爲什麼要礙我們的事?”

    “嚴格來說,我們從事的不是一個行當。”

    宋特助微微笑着,目光卻望向被綁在椅子上衣衫凌亂的莫嫣,他眸光一暗,口吻變得不客氣起來:

    “我再說一遍,雙手舉起,離開那個女人,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幾個男人眼見他們人多勢衆,也不敢再有所動作,就只能按照他說的舉起雙手。

    待他們都被制服,宋特助才走到狼狽的莫嫣身前,用手裏的小刀割開捆綁她的繩子,然後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宋特助,您怎麼會找到這裏?”

    莫嫣站起身,因爲血液不流通險些跪在地上,幸好宋特助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她纔沒有摔倒。

    “是夫人,就是你們的溫董事長得知你失蹤的消息,派我來調查的。”

    宋特助隨口帶過來意,隨即有些擔憂地對她道:

    “用不用我送你去醫院?”

    莫嫣先是一怔,然後她反應過來什麼,有些失魂落魄地搖頭道,“不,不用,我沒什麼事。”

    看着她黯然的樣子,宋特助頓了頓問:

    “你知道這些綁架你的人,他們幕後是誰嗎?”

    莫嫣猛然想到她剛纔和匪/首的對話,對方說了是裕衡讓他們來的。

    可她卻不想說出這個名字。

    “我,我不知道,他們什麼都沒說,只是——”

    看着她有些慌亂的樣子,宋特助心裏瞭然,沒有再問,而是紳士地扶她到外面,笑了笑道:

    “具體發生了什麼,就交給我們來操心吧。我先讓司機送你回家。對了,你可以放心,溫董事長已經派人保護你,所以,你回到住處後是安全的。”

    莫嫣又是愣住,片刻後她近乎難堪地低下頭,聲音裏有些許哽咽:

    “太麻煩你們了。”

    “只要是董事長的吩咐,就是我應該做的,談不上麻煩。”

    宋特助笑得仍舊溫和,但他眼裏卻有一番探究。

    等莫嫣離開後,宋特助轉過身朝那幾名男人走去。“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這,我們做這一行也有規矩,不能隨便說出僱主的身份,不然這傳出去我們以後就沒法做這門生意了。”

    “你們還想着以後開張的事?”

    宋特助冷笑道:

    “單是這一次,如果我報警,你們少說就要被判個十年刑,而像你們這種慣犯都是幾進宮了,法/庭也會重判的吧。我勸你們說實話,不然你們就等着喫牢飯吧。”

    幾個男人的眼睛骨碌碌直轉,最後還是匪/首諂媚地笑道:

    “哎,這位先生,只要您能保證不把我們交給警方,那您想要知道的事,我也不是不能告訴您。”

    “和我耍花招沒用,直接說。”

    “其實啊,我們找這個女人麻煩,還真就不是看上她那點姿色了,主要就是僱主和她有仇,故意來找我們這些小混混報復她的。”

    “報復?”

    宋特助皺了皺眉。

    男人看着他的臉色說,“是啊,我真沒亂說,就連讓我非禮那女人還錄像,也是僱主囑咐的,您可別誤會了,我自己可沒想幹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宋特助一時有些愣怔。

    是怎樣的恨,才能讓對方想到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報復一個剛畢業的年輕女孩?

    “那你的僱主有沒有告訴你,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報復她?而你的僱主又是什麼人,和她是什麼關係?”

    男人想了想,正想胡亂編個什麼故事應付宋特助,對方卻在這時悠然道:

    “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左先生很關注這件事,你們騙我不要緊,但要是騙了他,那下場不需我多說了吧?但如果你們配合,我可以保證能送你們離開滬城,再給你們一筆錢讓你們揮霍,保證你們的僱主找不到你們。”

    “左先生?”

    男人一下子變了臉色。

    他雖然只是一個小混混的頭子,但在滬城混的哪個人沒聽說過左先生,誰不知道左愈在滬城的勢力有多大。對於左愈來說,想要在滬城查一個人,或是讓誰消失,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就說這些人的來頭看着就很大,沒想到對方背後的靠山這麼硬,冒出一身冷汗,他陪着笑臉道:

    “我說,我這就說!我們的僱主不是別人,就是裕家的大少爺,裕衡啊。”

    “裕衡?”

    宋特助眉頭皺得更緊,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聽見了這個名字。

    “是,就是裕衡。您別看剛纔那個女的長得清純,但她心可黑了。當年裕家的小少爺裕止就是因爲她才死的。”

    “具體發生了什麼?”

    頓了頓,宋特助問。

    男人聽了卻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僱主說的,他很恨這個女人,讓我們兄弟幾個一定要好好折磨她。”

    聞言,宋特助面露狐疑。

    宋特助對裕衡的人品不想評價,但對方既然是這種出身,又是這樣的身份,他怎麼可能就是一個簡單到會和找來的混混透露這麼多的人?而且他手下有那麼多人,爲什麼要讓這羣不成氣候的小混混來做這種事。

    如果他真要花錢讓小混混來報復莫嫣,那也是衝着這些小混混不知底細被抓到也說不出所以然來的,又怎麼可能讓對方知道他的身份,這樣做就是自相矛盾,毫無道理。

    但看面前這男人的態度,又不像是說謊。

    難道,是裕衡被人冒充了,而真正的僱主另有其人?

    世紀酒店。

    裕衡站在窗邊,看着將他收拾好的行李打包帶走的人,正在沉思着什麼,忽然他的保鏢走進來道:

    “裕先生,您讓我們去找的那個女人,她失蹤了。”

    “失蹤?”

    聞言,裕衡的眉頭緊皺,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命令你們用最快的速度弄清她去了哪裏。”

    晚上。

    裕衡聽完保鏢的彙報,他的右手攥成拳頭,“那個女人居然被綁架了,呵,看來討厭她的人不只我一個。”

    “是左氏的人救了她。”

    保鏢遲疑着道,“左愈身邊那個姓宋的特助已經在查那羣混混背後的人了,我聽到消息說,那羣混混指認您就是他們的僱主。”

    “什麼?”

    裕衡擡起眼,目光凌厲,“我如果想動那個女人,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給我去查,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冒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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