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讓人跟着那個鬧事的女人,看拘留之後,她離開警局會去哪裏,和什麼人聯繫。”
保鏢點頭。
另一邊。
程露露對前來見她的男人哭訴道,“我的計劃就這麼被毀了,那女人的出現絕對不是意外,肯定是有人暗中要和社團作對!”
男人的表情陰沉,他沉默半晌後道:
“和社團作對?我怎麼覺得,對方就是衝着你來的?”
程露露的表情僵住,片刻後她咬着牙說,“我是在社團做事,有人針對我不就是在針對社團?我的計劃都是爲了社團,有人暗中破壞我的計劃,你真就要袖手旁觀?”
男人盯着她,沉聲說:
“你覺得會是誰暗中使壞?那個鬧事的女人說她的兒子叫羅翰,我已經讓人去查了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這就說明暗中出手的那人甚至不在乎他們察覺到事情不對勁,根本就懶得掩飾什麼。
囂張,太囂張了。
程露露聞言都愣住,沒想到出手的人這麼明目張膽,這是根本沒把她當回事。
她氣得肺都要炸了,忽然想到什麼,看着男人道:
“會不會是裕衡?”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的臉色更加陰沉。
自從裕止輕生之後,裕衡一直在讓人盯着程露露,弄得程露露在滬城十分被動,之前解決了徐筱,也是迫不得已,生怕再留着個知情人早晚會被裕衡套出話來。
而現在程露露跑到東京,裕衡肯定會得到消息。
“那就應該是裕衡。”
男人冷聲道,“他或許已經聽到風聲,得知你要接近溫瀟。”
“但爲什麼?”
程露露在房間裏踱步道,“我接不接近溫瀟,關他什麼事?他三番兩次給我找麻煩,難道就是爲了他那個有抑鬱症的弟弟?他這是報復我呢。”
男人看着她氣惱的神情,頓住之後說:
“我早就說過你在裕家的所作所爲太急躁,露出了馬腳,留下了禍患。裕衡對他的弟弟很看重,你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怎麼會放過你。”
程露露氣道,“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我從裕家拿到的錢,不還都是交給了社團?當初也是你們讓我辦的那件事——”
“別說了。”
男人的聲音裏帶了怒火,程露露立刻閉嘴,她知道惹火了身邊的這個人,可並不明智。
“我會去弄清楚裕衡在這件事裏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但你不能放棄接近溫瀟。”
男人看了程露露一眼,然後就要離開。
程露露抓住他的手臂道,“我總覺得你瞞着我什麼,爲什麼一定就讓我接近溫瀟?”
男人表情一頓,隨即只是冷漠道:
“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需要執行任務,而不需要問原因。”
等他離開,程露露的臉色變得陰冷。
她現在是感覺到了,社團恐怕就是要拿她當槍使。
紐約。
裕衡漫不經心地喝着咖啡,另一隻手握住手機,“就算他們發現了也沒關係,我本來就是要給他們一個警告。”
不管程露露背後的勢力是什麼,他都不會容許這羣算計過裕家的人一直如願以償。當年發生在裕家的事,他們以爲都過去了,但對他來說,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每一個參與了這場陰謀的人,都逃不掉。
現在,程露露想接近溫瀟,他怎麼就能讓她如願?
想到這裏,裕衡的嘴角嘲弄地勾起,他淡然道:
“她現在一定很生氣,因爲憑她的手段,居然還有失算的時候。可惜她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會一直讓着她的男人,只有我頭腦不夠清醒的父親。她能佔得了一時的便宜,還能一輩子都不落下風?”
身在東京的手下又道:
“還有一些消息,是關於莫嫣的。”
聽到這個名字,裕衡的目光一沉,他問,“莫嫣怎麼了?”
“她好像和左氏集團的宋特助走得很近。”
手下有些遲疑着說,“也不清楚宋特助總是約她見面,是爲了調查,還是他們之間有一些私情。”
裕衡的目光一閃,然後他遲遲沒有說話。
就在手下等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喚了他一聲後,他才緩緩道:
“你說他們經常見面,多久見一次,一共見了幾次?每次見面都是在什麼地方?”
手下立刻彙報道:
“見面的地點都是在左氏集團旁的一家咖啡廳。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一共見了四次,每次之間的間隔不超過兩天。”
裕衡輕笑了一下,讓手下有些拿捏不住他的情緒,“這聽上去,很像是約會啊。對於莫嫣來說,宋特助是個很好的選擇,他有錢有能力,又是左愈的親信,如果攀上了他,她就等於是得到了左氏的庇護。”
手下頓了頓,隨即道:
“我原想讓人弄清楚他們兩人在咖啡廳裏的談話內容,但問題是,那個宋特助實在很謹慎,我的人只要稍微靠近一點,都會被他察覺,所以我只能讓人在外面監視。”
裕衡沉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才道:
“當時把莫嫣從那幾個混混手裏救出來的,也是這個宋特助吧。”
手下一怔,“這我也不能確定,只是後來去調查綁架案的確實是宋特助。”
裕衡側過頭,看着玻璃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
在紐約曼哈頓,路上的行人幾乎都是光鮮亮麗。但他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這繁華的城市只是他短暫的棲息地,他終究不屬於這裏。
“先生,您點的意麪。”
就在他望着窗外出神時,金髮碧眼的女服務員微笑着爲他端上意麪,又對他笑道:
“您長得真英俊。”
被火辣漂亮的女服務員誇讚,裕衡卻沒有任何欣喜的反應,他只是淡淡道:
“謝謝。”
那女服務員見他不留會自己的暗示,就知道他是對自己沒意識,大方地離開。
裕衡看着對方的背影,腦海裏卻是另一個女人。
不知爲何,他回憶起初次和莫嫣相遇的場景。在裕家的花園裏,開朗的少女牽着他弟弟的手,兩人無憂無慮地奔跑,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好像會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那一刻裕衡想,他們是般配的。
但是轉眼間,一切都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