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想象到她的電話打過去,對方一定會說確實不能着急,可能還會怪她多事,怕她壞事,那她就被動了。
“我可以等,但你不能讓我等太久。”
無計可施,陳璇只能瞪着蘇霖皓,但她又想到什麼,冷冷一笑說,“不過你讓我等可以,別讓那些人等太久了。如果你做事太拖泥帶水突破了他們的耐心底線,那你也會喫虧。”
蘇霖皓不說話了,這女人確實是說到了他的弱點上。
陳璇又冷哼了一聲,飯桌上的菜一口沒喫,就拿着包起身,對蘇霖皓只留下一句有消息儘快通知我,就離開了包廂。
等她走了,蘇霖皓一個人靜靜地坐了會兒,隨即也一口沒動飯菜就離開。
其實他自認是有素質教養的人,像這樣點了菜卻不喫的事,他平時是不會做的。因爲他接受的家庭教育就是不能浪費食物,更不能蔑視別人的勞動成果。
可現在,他實在是沒心情喫什麼了。
走到外面,他結賬時多給了餐廳的服務員一筆小費,然後在手機上的翻譯軟件輸入了一段話,翻譯成日語給對方看:
“因爲忽然有急事,包廂裏的菜我一口沒動,請你們妥善處理。”
那名服務員微微一怔,然後笑着對他做了個明白的手勢。
蘇霖皓走到餐廳外往四周張望了一下,然後坐上了出租車,卻沒看到有一輛黑色的大衆跟上他。
酒店裏。
左愈看到小邵發來的短信,眉頭挑起。
他也是沒想到,他讓人去跟蹤的這兩個可疑人物,居然還在一起碰了面。
“左愈,快來啊。”
溫瀟從房間裏探出腦袋,看着他道。
左愈對她笑了一下,收起手機,快步往房間裏走道,“我這就進來。”
他一進到房間,就看到左惟愛哭笑不得的臉。
“爸媽,哥哥,嫂子,你們就放過我吧。”
左惟愛看着溫瀟拿給他的那一套衣服,拼命搖頭道,“我真的不能穿這個。”
“爲什麼啊?”
溫瀟笑着給他做工作,“你看這衣服多好看啊,是媽媽特意給你訂的,你就穿上唄,讓媽媽也一飽眼福。”
一旁的白藍雪也含笑道:
“是啊,你穿這套衣服一定會好看的,媽媽的眼光很好。”
左惟愛還是很抗拒,他愁眉苦臉地看向沉默着的另兩個男人,像是希望他們爲自己做主。可這兩人一個移開目光不看他,一個嘴角噙着篤定的笑意,完全不同情他的遭遇。
“行了你別磨蹭,”溫瀟故意加重語氣道,“又不是讓你穿女裝,你怕什麼!”
聞言,左惟愛苦笑道:
“媽,你這麼說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了啊。你自己看看,我一個快成人的男孩子穿這種衣服像話嗎?”
說着他的手在這套毛茸茸的玩偶熊衣服上比劃着,氣惱道:
“樣子蠢萌就算了,這上面還有個粉色的蝴蝶結,我穿上這個一點都不像男子漢,簡直像是個小孩子,不,是奶娃娃!我可告訴你們,我堅決不穿這個拍照!”
“看你這犟的,你是男孩子怎麼就不能穿可愛的衣服了?誰告訴你穿上這個就不像男子漢了?你長得這麼漂亮,穿上這個一定會可愛到爆炸的,相信我。”
左惟愛的聲音弱下來,委委屈屈道:
“我不想可愛,我想要帥氣。”
站在他對面的左惟墨咳嗽一聲,“媽媽讓你穿你就穿吧,帥氣的人怎麼都帥氣,一套衣服改變不了什麼。”
雖然在他眼裏,他的弟弟的長相過於漂亮精緻,也還很孩子氣,確實和帥氣並不沾邊。
溫瀟趕緊點頭附和道:
“是啊惟愛,你就滿足媽媽的這個願望不行嗎?”
她用明亮的眼睛注視着左惟愛,毫不害臊地對自己的小兒子撒嬌,搖晃着左惟愛的胳膊道,“哎呀你就答應媽媽好不好,媽媽給你做好喫的——”
左惟愛想到溫瀟最近致力於研發的黑暗料理,不寒而慄道:
“媽,你饒過我吧。衣服我可以穿,但你就不必親自下廚了。”
溫瀟先是竊喜,他終於答應穿上這個拍照。但她隨即又皺起眉頭,“我做的飯有那麼難喫嗎?你就這麼不愛喫?”
左惟愛嘴角抽了抽,他媽媽以前做的飯是挺好喫的,雖然都是些簡單的家常菜,但味道不錯。
可後來因爲和左愈打賭輸了,溫瀟不服氣自己的廚藝就輸給了左愈,所以就不再滿足於只做家常菜,開始研究那些複雜的食譜。可她這一複雜就走火入魔了,成爲了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廚房殺/手,就連左愈那麼寵老婆的人都喫不進去她做的飯。
她的殺傷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一想到溫瀟的那些新奇菜式,左惟愛就覺得眼前的這套衣服也沒那麼難接受了。
“不就是讓我穿得像玩具熊一樣去賣萌嗎,行,我穿就是了。”
他咬牙道。
溫瀟欣喜道,“那太好了。攝影師待會兒就過來,你穿上這個衣服,讓他們好好給你和你哥哥好好拍一張合照。”
之前她看到雜誌上有介紹一位東京的攝影師,說他特別擅長給家庭成員拍系列照片,能把全家福做成一整個相冊系列。
她覺得既然全家來了東京一趟,那留影紀念是個不錯的選擇,恰好這一年家裏有新成員藍雪加入,所以就動了心思,在和左愈商量過後就約了攝影師,就選在今天拍照。
她給兩個兒子都準備了定製的西裝,其中左惟墨的那套西裝和白藍雪的禮服是相配的,兩人穿上之後站在一起格外般配。
至於左惟愛,她從他小時候的照片上受到啓發,除了西裝之外,給他額外準備了一套毛絨絨的衣服,想給他再留下一張可愛的照片。
看着有些彆扭的左惟愛去換衣服,溫瀟笑得一臉幸福。
這時,身邊的男人輕輕摟上她的腰,在她耳邊用性/感的磁性嗓音道:
“你給他們都準備了衣服,那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