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陳會長用複雜的目光望着左愈,“左先生,您最近實在幫我太多,我都不好意思再麻煩你。若妍的事也是你出頭,還有那筆資金——”

    左愈打斷他道:

    “不要隨便提那件事,小心隔牆有耳。”

    陳會長回過神來,點頭道,“我懂。抱歉,剛纔是我說話不經大腦。”

    左愈搖了搖頭,看着他又是一笑,“你好奇我爲什麼要幫你這麼多吧,這裏面涉及到很多原因,我現在沒法對你解釋。但你記得,我幫你對我有好處就行了,以後你會明白的。”

    陳會長的眼裏流露出感激之情,“那我就不問那麼多了。左先生,這杯酒我敬您,無論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您都對陳家伸出了援助之手,我代表我的家人感謝您。”

    左愈對他也舉起酒杯,看着陳會長難得豪爽地乾了這杯酒之後,他也喝了一口,隨即又沉着眼眸道,“巍松股票的事,你得先抗住壓力。等天航集團的事有了反轉,你的名聲重新變好,巍松的股價一定會大漲。”

    一家上市集團的股票在觸底後大漲,這對該集團來說不是壞事,而且這裏面有太多可以操作的東西。左愈相信以陳會長的商業頭腦一定能挺得過去,甚至還能從中獲利。

    “那就借您吉言,希望這巍松的股價真能贏來大漲。”

    陳會長給自己的杯子倒上酒,又是一飲而盡。左愈見他喝得爽快,想到什麼,壓低聲音說:

    “羣霞齋以後你不要去了。”

    忽然聽到羣霞齋,陳會長不免一愣。“我上次在羣霞齋被那個姓元的材料商纏上,在那裏丟了臉,不用您說,我也嫌膈應不去那裏喫飯了。”

    生意人都看重臉面,陳會長對那地方都產生了心理陰影,說不去是真不去了。

    “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提醒你元冒的背景也不簡單。”

    左愈淡淡道:

    “他弄不好就是天航集團派來的人。還有那位羣霞齋的羅老闆,你以後也不要和他有接觸了。”

    陳會長是聰明人,有些話只需點到爲止,他該懂的就懂了。

    一頓飯結束。

    左愈在餐廳外和陳會長分道揚鑣,他帶着兩個貼身的保鏢走上等在路邊的賓利。

    “左先生。”

    片刻後,小邵拉開車門,帶着一身冷氣。左愈看他一眼,說,“外面冷,上來說。”

    小邵二話不說坐到他身邊,關上車門後彙報道:

    “剛纔有人偷拍您和陳會長。”

    左愈的目光變冷,“照片刪了嗎?”

    小邵點頭道:

    “我確定對方的手機上沒有備份。”

    “偷拍的人長什麼樣。”

    左愈頓了一下道。

    “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小邵皺着眉。他的記憶力比常人要好,沒退役時他因爲這個有些特殊的技能而格外被上級重用,經常派他執行一些特殊任務。

    但凡是他看過一眼的人,他就能把對方的五官細節都清楚地記住。

    所以即使那個偷拍照片的女人長得很普通,站在人羣中絕對會被淹沒,他也記住了對方的長相。而如果這人他是第二次見,那他一定會有印象。

    因此他可以斷定,這女人是頭一次出現在左愈附近。

    “我確定我沒見過她。”

    小邵篤定道,“那應該是專門做這一行的人,被誰買通了來拍您的照片。我離開時已經讓人跟着她,只要她見了誰,我立刻都會知道。”

    左愈點了點頭,目光卻仍舊冰冷。

    看來對陳會長下手的人,連他也不想放過。

    此時陳會長在網上的名聲簡直是臭不可聞,有人想讓他左愈也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奸商”扯上關係,最好他也被連帶着貼上“奸商”的標籤,再讓喫瓜的網民聯想到,天航集團的事左氏也參與其中。

    “有人泄露了我今晚的行程。”

    半晌後,左愈微微勾起嘴角看向小邵。

    “那種不入流的狗仔都能得到消息來偷拍我,那肯定是有人放出了風聲。知道我今晚會出現在這家餐廳的人,除了陳會長和他的人,就只有我身邊的人。你幫我查,是不是我身邊出了問題。”

    他要確保跟着他的人都絕對乾淨。

    小邵應聲。

    另一邊。

    女人用圍巾擋住一半的臉,她匆匆走到之前約定好的地方,卻不見人來。

    她焦急地看着手機,撥通了對方的手機號碼,但沒有人接。

    “可惡,居然敢放我的鴿子!”

    電話撥不通,她氣得跺腳,可又毫無辦法。

    暗處。

    陳璇被人捂住嘴,拉到隱蔽的死角。

    “你——”陳璇掙扎着想要說話,熟悉的男聲貼在她耳邊道,“別吭聲,有人在跟着那女人,你要是這時候走出去見她,那就被逮個正着。”

    聞言,陳璇整個人都怔住。她緩緩回過頭,看着之前在機場將她攔住的男人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找來偷拍陳會長的人被發現了?”

    男人冷哼一聲,“你也太莽撞了。我讓你想辦法收集陳會長暗中勾結左愈的證據,可沒讓你急於一時。”

    陳璇咬牙道:

    “我也沒想到那女人會被發現。”

    “你以爲左愈身邊的人是喫醋的嗎?”男人冷冷地看着她,頓了一下道,“你和那個狗仔聯繫,用的是我給你的經過特別處理的電話卡吧?”

    陳璇點頭,“我的聲音也經過處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男人用手機給誰發了信息,沒一會兒就有一輛黑色的麪包車駛來。

    “左愈的人之前跟蹤過你,如果不是他現在人手不夠,把跟你的人撤回了,你早就被他抓個正着了。總之,你現在的行蹤很不安全,下次別再乾親自來見人的蠢事。”

    叮囑完陳璇,男人把她推上車,“你現在要想辦法的是該如何在陳會長的別墅書房裏盜取我說的那份文件,在這之前你不能暴露。明白嗎?”

    陳璇點頭,男人冷着臉道:

    “點什麼頭,我問你明不明白。”

    他的臉色陰沉得厲害,陳璇被嚇了一跳,然後她咬着牙說,“我明白。”

    男人猛地把車門關上。

    麪包車駛離了他的視線。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起電話道,“元冒,你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麼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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