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愈走到她身邊,摟過她的腰,很親暱道,“寶貝,聊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帶上我?”
當着齋藤介的面,溫瀟的臉都有些紅了。
她暗自瞪了左愈一眼,掩飾什麼般接連咳嗽幾聲,然後說,“也沒聊什麼,就是說下次再來時,開幕式要好好辦啊。”
對面的齋藤介看到左愈那有些喫味的眼神,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故意道:
“左夫人的美術館要開幕,當然要好好辦啊。左夫人,你有什麼需求都和我說,我絕對都幫你搞定。”
聞言,左愈的眼神果然變得危險了幾分。
這男人居然還在喫醋啊。
齋藤介看了看他,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似的又對愣住的溫瀟說,“對了,我記得我還沒留過你的手機號碼。”
溫瀟頓了頓,回憶着說:
“之前在倫敦我們見面時,我好像留過你的號碼。你那時候不是說要辦畫展嗎?”
聽到這裏,齋藤介沒想到他居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左愈也在這時道:
“是啊,你不是說要辦畫展嗎,怎麼後來沒聲音了,是不是忘記了?”
對上男人促狹的目光,齋藤介苦笑着說,“確實是最近事情太多我沒空去籌備,以後會辦的。”
溫瀟狐疑地看着他,她現在越想越覺得齋藤介當初只是把畫展的事當幌子,其實他根本就不想辦畫展。想到這裏她有點生氣,畢竟誰都不願意被人騙。
像是察覺到什麼,齋藤介又鄭重地對她和左愈道:
“我既然開口說要辦畫展,那就真的會辦。等左夫人的美術館正式運營,我要籌備的畫展就在你們的美術館舉辦。”
溫瀟聽了之後又有些高興,畢竟齋藤財團的資金雄厚,有了齋藤介這個金主支持美術館,那是再好不過了。
等到離開齋藤府的時候,左愈趁溫瀟不注意,笑着對齋藤介道:
“你想將我一軍,結果卻給自己多談了個藝術項目,感覺怎麼樣?”
齋藤介對他眨了眨眼,“能看到你喫醋的樣子,又能爲藝術事業做出貢獻,這有什麼不值。”
左愈在心裏哼了一聲,他纔不承認自己之前是喫醋了呢。
另一邊。
“邦彥先生,左愈已經訂好了坐飛機離開東京的時間,就在後天。”
男人壓低聲音道。
電話裏傳來齋藤邦彥陰沉的低語,“這傢伙給我製造了這麼多麻煩,現在卻又拍拍劈股帶着全家人悠閒離開,就好像這對他來說,只是一場度假。”
“邦彥先生,用我們做些什麼嗎?”
男人詢問。
“不,現在不是時候。”
齋藤邦彥深吸一口氣,聲音更加冰冷。他從來都不是大度的人,而左愈又屢屢壞了他的好事,他和左愈之間可以說是本來沒仇現在也有仇了。
但凡他有一點機會,他都不會願意放過左愈的,能讓那個一臉高貴的男人付出點代價,看到對方因爲心愛之人的死痛哭,這纔是他渴望的畫面。
而左愈顯然也是意識到這一點,所以纔敢這麼肆無忌憚。左愈就是知道他不敢在這時候徹底惹怒了自己,因此才囂張地玩火挑戰他的底線。
現在,對方察覺到局勢更加危險,又想全身而退。
“我不會讓左愈和他的家人在東京出事。”
齋藤邦彥把玩着手裏的那把槍,像是在撫摸心愛女人的手,用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冷靜口吻道,“他的家在滬城。我聽說華人都喜歡落葉歸根的說法。”
和他通話的手下一頓,隨即遲疑着說:
“好像是有這麼一說。”
“落葉歸根,多有意境的詞啊。像左愈這樣的男人,我也不捨得他在異國他鄉有什麼閃失,不然很多人都會傷心的吧。所以,就算是要動手,我也會選在滬城呢。”
齋藤邦彥笑了起來,好像這是很有趣的事。
手下有些汗顏,他很想提醒自己的老闆,現在以他們的實力,遠遠不夠越過重洋在滬城對左愈做什麼,弄不好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可他深深領教過齋藤邦彥的固執和瘋狂,自然不敢多嘴。
“你肯定覺得我是在異想天開。”齋藤邦彥卻冷冰冰道。
聞言,手下趕緊否認:
“不,我絕對沒質疑您的意思。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滬城畢竟是左愈的地盤,我們在那裏動手是不是難度會增加很多?”
“我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有辦法,不用你操心。”
齋藤邦彥對手下的疑問似乎很不耐煩,他把手裏的槍拋起,又接住,也不怕保險栓打開的手/槍走火。
“是,屬下明白。”
手下立刻道。
後天。
左愈一行人起得很早,他們帶上提前收拾好的行李,坐上了加長版的林肯出發去機場。齋藤家派了車隊來送他們,不僅是爲了面子上好看,也是出於對他們安全的考慮。
東京機場外。
“廣川女士。”
看到站在車外的廣川智子,左愈微微一笑,“我們這次來和走都是你。”
聞言,廣川智子笑着頷首道:
“是我的榮幸。各位請吧,我已經打點好了,工作人員會直接帶你們走VIP通道,登機手續也都辦好了。”
通過安檢之後,左愈和溫瀟與前來送行的廣川智子告別,就帶着三個年輕人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
廣川智子坐在機場內部的咖啡廳裏等了半個小時,等到左愈乘坐的私人飛機順利起飛後,她才起身離開機場。
坐上車,她按着太陽穴對司機道:
“去財團總部。”
司機點頭開車,她閉上眼睛養神。過了二十分鐘,汽車忽然顛簸起來。
廣川智子睜開眼,皺眉問:
“怎麼回事?”
司機有些慌亂地回答,“是這輛車有問題。”
“出故障了?”
她詫異道。
因爲財團的車輛都會被定期車檢,每次出發前也會有專人檢查,出故障的可能實在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