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介聽完之後,面上流露出愕然。他看着懇求地望向自己的淺賀一華,頓了頓道,“內親王殿下怎麼會和齋藤邦彥有瓜葛,如果齋藤邦彥做出什麼性質惡劣冒犯到殿下的事,我不能——”

    聞言,淺賀一華臉色慘白,她就差給他跪下,攥緊他的衣袖道,“阿介,我們從小就認識,我只求你看在世家之誼的情分上,幫我母親這一次。不能讓齋藤邦彥那個混賬毀了她啊,她就是一時糊塗而已。”

    齋藤介皺着眉頭,他不是不想幫淺賀一華的忙,但這件事涉及太多,有些話他必須問清楚。

    “一華,你別慌先冷靜。有些事我不明白,你剛纔說齋藤邦彥劫持了內親王殿下,如果真是劫持,那爲了殿下的安全考慮,我們必須立刻報警,這可是涉及到你母親的安危。”

    淺賀一華對他搖頭,眼含淚光道,“你還不明白嗎,齋藤邦彥再厲害也沒法劫持我母親啊。我那麼說只是,只是找不到更好的說辭。我偷聽到了母親的通話,她是自己同意去見他的,我——”

    齋藤介聽到這裏,面色已然變得很嚴肅,他望着淺賀一華,沉默幾秒後說:

    “我明白了。”

    淺賀一華鬆開他的衣袖,看着他。“阿介,我求你,到地方之後無論看到什麼都請你不要說出去。母親她不是壞人,她只是太寂寞了。我求你。”

    齋藤介對她做了個安撫的表情,然後揮手示意等在一旁的白石蒼上前。

    “去靜軒茶室。”

    靜軒茶室。

    淺賀夫人緩緩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她擡眸看了眼敞開和服前襟的齋藤邦彥,忽然感到自己很惡劣。

    “我要走了。”

    她不想再和齋藤邦彥進行任何談話,就匆匆地起身要離開房間,卻被齋藤邦彥叫住。

    “殿下,不再待一會兒嗎?”

    他輕笑着說。

    淺賀夫人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齋藤邦彥挑眉道,“殿下不愧是殿下,穿上衣服就又高貴起來了,您的高度果然不是我等草民能企及的。”

    聞言,淺賀夫人皺了皺眉,她冷聲道:

    “你現在說這個又幹什麼。我本來也沒有——”

    齋藤邦彥看着她重新戴上面紗的臉,忽然說,“你說,如果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和我有一腿,會怎麼樣呢?”

    淺賀夫人身體一顫,她的臉色徹底變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齋藤邦彥饒有興致地欣賞着她難看的表情,笑了笑說,“別緊張啊,殿下,我只是說說而已。”

    淺賀夫人看着他,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她緊皺眉頭,很後悔今天來見他。

    齋藤邦彥對她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每次和他見面之後她都會悔恨自己一時糊塗,但如果有下次,她還是會忍不住來見他。和這個男人有任何交集,都十分危險,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我走了。”

    她沒有再說什麼,因爲她怕自己再開口,就會忍不住和這個男人說更多。

    “這次就是永別了,你就不想再跟我多說什麼嗎,章子殿下?”

    看着她的背影,齋藤邦彥又幽幽開口。

    淺賀夫人的手放在推門上,微微頓住半晌,隨即她回過頭,望着他的目光復雜,“都是永別了,你還指望我說什麼?還有,別叫我的名字。”

    說完她就推門離開。

    等她走後,齋藤邦彥的手下匆匆進入茶室,在他耳邊說了什麼。聞言,齋藤邦彥陰沉地笑道,“我就說這女人甩不乾淨尾巴,果然有人跟着她,可她還愚蠢地不自知。”

    “邦彥先生,怎麼處理這個人?他是淺賀家的司機——”

    “是淺賀家的司機又怎麼了?留着他,就是留着隱患。既然淺賀家的人已經有可能知道我和那女人的關係,那我們就更沒必要留着他了,找個地方把他做掉,處理得乾淨些。”

    齋藤邦彥現在還有心情喝茶,他拿起茶杯又是一口吟盡,好像是在飲酒一樣,微微笑道,“不要留下痕跡。”

    說完,他就起身,對手下道,“我從茶室的密道離開,你也把人都撤走,不要繼續留在這裏。那個司機失蹤,肯定會有人立刻找過來,記住,讓老闆娘也撤走,只留下夥計。”

    這家茶室的老闆娘也是他的人,至於那些夥計就真的只是打工的,並不知情,所以留下他們,別人也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就算那些活計中有人見過他,讓別人知道這是他曾經的據點,那又如何?

    從決定在這裏見淺賀夫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準備放棄這裏了。

    他從房間隱蔽的角落拿起攝像頭,勾着嘴角。

    居然拍下了和如此高貴的女人糾纏的畫面,自己還真是大逆不道啊。

    但他現在就是要做這麼出格的事。

    有這視頻在手,今天來這一趟怎麼都值了。

    十分鐘後。

    齋藤介的保鏢趕到了現場,發現茶室裏只剩下了幾個夥計,別說客人,就連老闆娘都不見了。領頭的人沉聲給白石蒼打電話,“白石先生,我們來晚了,他們一定是先撤走了。”

    白石蒼頓了頓道:

    “你帶人包圍茶室,守住所有出口,等警局的人來就徹查茶室裏的佈局。他們能這麼快離開,肯定是茶室裏有密道,或者是密室。”

    保鏢立刻說:

    “屬下明白了。”

    另一邊,白石蒼掛斷通話,看着行駛在前方的那輛賓利,對開車的人道:

    “這上面坐的是章子殿下,我們跟蹤她可以,但只要遠遠跟着,最後不要讓她發現。”

    因爲淺賀夫人的身份實在特殊,所以他不想和這個難纏的女人有任何正面交集,只要確定她的安全,看着她回到淺賀府那就萬事大吉。

    至於她之前見了誰,沒有齋藤介的命令,他自然不會聲張。

    但現在的問題是,淺賀一華說的那名司機還沒有被找到。

    對方一定是被齋藤邦彥帶走了。

    白石蒼皺着眉,覺得淺賀一華這件事處理的很有問題,她不該讓那個司機單獨跟蹤淺賀夫人到會面的地點,齋藤邦彥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還發現不了一個沒經過專業訓練的司機?

    現在看,那名司機是凶多吉少。

    一個小時後。

    齋藤介接完電話,他面露歉意看着焦急的淺賀一華,“抱歉,我沒能找到你說的高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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