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晚唐君瑤被洛少的人帶走後,就一直沒有消息。我給她打過電話,但她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態。倒是洛少那邊讓人跟夢姐說,這段時間先暫停她的演藝活動,她會住在他那邊。”
小徐詳細地彙報道。
晏初璇沉着眸子,頓了一下說:
“再過不了多久,唐君瑤和洛翼的緋聞就會在網上發酵,震怒之下,洛翼一定會排查她身邊的人,你要小心,別露出馬腳。”
她已經找了信得過的黑客,讓對方在今晚就發出唐君瑤和洛翼的那段視頻。相信到時候,這短短不到一分鐘的視頻肯定會引爆網絡。而洛翼那邊的動作就算再快,等他們出手時視頻也流傳開來了。
“我明白。我按照您的要求,和您聯繫用的都是別人名下的手機卡,手機上也沒留下通話記錄,他們不會查到我的。”
小徐趕緊道。
晏初璇嗯了一聲,然後想到什麼說,“等過兩天,我會給你姐姐的海外賬號再打一筆錢。你爲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
“謝謝您。”
小徐喜笑顏開。
他爲唐君瑤工作了三年,平時什麼髒活累活都是他幹,還要挨唐君瑤的罵,做她的出氣筒,雖然經紀公司給他的薪酬高出市場價兩倍,可每個月頂多也就兩萬塊錢。
但和他聯繫的這位小姐卻出手相當大方,每回給他匯錢都是二十萬。
見慣了娛樂圈的浮華,他怎麼能拒絕得了這筆意外之財。
晏初璇知道小徐不會出賣自己,她放心地掛斷通話後,又想着今天在左家的所見所聞。從溫瀟的表現來看,她覺得對方肯定沒聽到她在衛生間裏的通話內容。
除非溫瀟比她想象的要更有城府。
她今天去溫瀟那裏一趟,一是爲了試探溫瀟,二是想借着溫瀟和藝術家雜誌的這層關係,也能讓自己有一些曝光度,被大衆關注。她需要曝光度,不是想做被萬衆矚目的偶像,只是爲了她以後的計劃能順利實行。
等時機成熟,她會讓洛晏兩家要聯姻的事被公之於衆,洛翼算是權貴圈裏比較高調的二代,而她卻是查無此人的狀態,她想成爲新聞的女主角,就不能連臉都沒露過,不然事件的熱度就會減少很多。
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對聯姻的事有多固執,她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個晏家小姐的未婚夫外面有女人,讓她的家人感到臉面都被丟盡,這婚事才能黃。
“洛翼,別怪我。”
她一個人在臥室裏輕聲道,“我是沒辦法了,我不能嫁給你。”
其實洛翼不是不好,只是他再好,也不是她想要的。她對他有過幾分心動,可也僅此而已,因爲她很清楚自己真正忘不掉的人是誰,她真正想嫁的人是誰。
如果沒法嫁給那個人,那她寧願誰都不嫁了。
從她出生到她過了二十三歲生日的今年,她人生中的每件大事小事都聽父母的,可唯獨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她想自己做主。
晚上。
左愈回到家裏,看到溫瀟站在前廳等他,他有種很幸福的感覺。“你今晚怎麼迎出來了?是惟墨回家了嗎?”
他望着溫瀟笑問。
溫瀟搖頭說,“惟墨的航班延遲起飛,要晚上九點多才能到家,藍雪還在機場等他呢。”
左愈看她一雙明亮的眼睛可勁看着自己,好像有事要說一樣,挑眉道: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說吧。”
溫瀟上前一步,親自接下他脫掉的外套,在左愈有些受寵若驚的注視下把外套拋給一旁的女傭,然後就把他往樓上拽。“你急什麼?我還能跑了不成。”
左愈看她急切的模樣,啼笑皆非。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就直接說唄。”
左愈看她那煞有介事的模樣,真想親她一口。
但他還是乖乖湊過來,等着溫瀟說話。
在他耳邊,溫瀟壓低聲音道,“你知道晏初璇和洛翼訂婚的事嗎?”
左愈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提起他們,頓了頓才道:
“好像是聽人說起過,主要是洛家想回國發展產業,而晏家也想進/軍商界,所以兩家一拍即合就想聯姻。”
如今雖然是現代社會,但對很多豪門來說,姻親仍然是鞏固彼此關係的最好方式。
對這些權貴家庭說,結婚並不是兩個新人自己的事,而是兩個家族的事,這裏面涉及的是責任、財富、人脈和榮耀,而兩個新人之間的感情比起這一切,就不值得一提。
“可是,晏初璇好像不想和洛翼訂婚。”
溫瀟遲疑了一會兒,看着左愈道。
左愈見她說得篤定有些奇怪,“你和晏初璇很熟?”
溫瀟看了看他,就把在會場偷聽到晏初璇打電話的事說了。“她看上去和洛翼還挺合拍的,我沒想到她爲了不和洛翼訂婚,連這種招數都用了。”
說完之後,溫瀟輕嘆了口氣說:
“這肯定是被家人逼得太緊了吧。”
左愈皺了一會兒眉,然後坐到椅子上道,“這小姑娘的手段有些損啊。”
溫瀟看着他,沒有說話。
“她如果不想聯姻,就應該和家裏人攤牌。她這麼做,是在傷害洛家和洛翼。”
左愈緩緩道:
“就算她家人非要她聯姻,但這與洛家也沒有關係,是她們自己家的事。而她現在是想把過錯都推到洛家和洛翼身上,如果因此影響了兩家關係,還得洛翼背鍋。”
溫瀟頓了頓說:
“她這麼做算是過分嗎?”
左愈笑了一下,平靜地說:
“這個圈子裏的事,用過不過分來評價就太簡單了。
只是客觀來說,兩家的聯姻就等於制定了一個協議,等同於商業的合同,晏初璇自己不想履行合約,但她又不想承擔不履行的代價,於是就想通過一些手段,把風險轉嫁到洛翼頭上,讓洛翼被迫成爲那個違約的人承擔後果。”
溫瀟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我不是幫洛翼說話。”
左愈和洛翼也不熟,他也不想評判別人的做法,只是道,“你就當沒聽到晏初璇打的那通電話吧,洛晏兩家的水很深,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好了。”
溫瀟沉重地點了點頭。
左愈扶着她坐到牀上又想到什麼,說,“晏初璇和藍雪是遠房的表姐妹,有這回事吧。”
溫瀟愣了愣,然後道:
“是啊,藍雪說她的祖母就是晏家的人。”
“她的祖母是上個世紀非常有名的外/交官之女,”左愈看着溫瀟,笑着說,“那位女士說起來纔是真正的名門之後。晏初璇的父親,是她的侄子。我聽說,因爲這層關係,這位晏先生和白承軒的關係很不錯。”
溫瀟皺起眉頭說:
“我知道這裏面的利害,我不會多管閒事的。”
左愈的神情很是柔和,他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聲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覺得既然知情了就不該保持沉默,那我可以幫你提醒一下晏初璇的父親。”
溫瀟怔住,定定地望着他。
“你不用擔心,我可以把握好分寸,讓他既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做什麼,又不會覺得我們多管閒事,更不會讓晏初璇知道,他甚至會感謝提醒。”
左愈笑着說:
“就看你怎麼想了,我什麼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