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匆忙地敲門,洛翼打開門後道:

    “怎麼了?”

    見到他,保鏢有些慚愧地低下頭說,“少爺,讓那女人跑了。”

    “什麼,跑了?”

    他的臉色一變,“跑了是什麼意思?我不讓你派人一直在她房門外盯梢嗎,她怎麼可能跑得了。”

    今天晚上王素芬出現在這個酒店裏,本來就是負責監視她的人出了紕漏,讓她在他們沒察覺到的情況下離開了滬城,跑來了橫店。直到唐君瑤給洛翼打電話,他才知道王素芬居然是來找唐君瑤了。

    因爲有前車之鑑,所以這一次他特意叮囑看着王素芬的便衣保鏢,讓他們務必要小心。

    可結果還是讓人跑了。

    看着洛翼難看的臉色,那名保鏢低聲道,“這女人帶了麻最槍,她對守在她門外的兄弟開了一槍,麻痹了對方後就跑了。我,我們也沒想到她還能有這樣的手段。”

    聞言,洛翼陷入沉默。

    如果是這樣,那還真不能怪看着她的人粗心大意,畢竟他也沒想到王素芬身上居然還有麻最槍。這樣看來,王素芬是已經知道她被監視了,纔會做這樣的準備。

    可如果她已經知情,又有一點說不通。

    既然她知道自己已經暴露,還爲什麼要冒着風險來找唐君瑤?而她見了唐君瑤居然什麼事都沒做,只是給對方留了一張紙條。

    他想不到王素芬這麼做的意義。

    “趕緊派人調取這附近的監控錄像,想辦法找到她。她是我們現在最關鍵的線索。”

    洛翼沉聲吩咐道。

    房間裏,唐君瑤躲在門後聽到洛翼的話,連自己該想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原來她一直當做家人的王阿姨居然還藏着這麼大的祕密,對方甚至和她父母的死有關。現在,王素芬跑了,她原本還存留着的那一份信任,也因此消失。

    如果王素芬真的無辜那爲什麼要跑?

    而且還是用這種手段。

    想到她熟悉的那個溫暖親切的王阿姨形象都只是對方的僞裝,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那王素芬來到她身邊的原因是什麼。

    對方照顧了將近二十年,這麼多年的感情最後卻被揭穿爲比謊言更惡劣的陰謀,她實在接受不了這種事。

    她緩緩坐到地上,把頭埋在膝前。

    瑞士。

    洛時聞原本正看着洛夫人逗他們的孫子,忽然,他接到電話。他一看來電顯示,頓了頓接起來問,“什麼事?”

    “洛先生,那個叫朱建業的男人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聽到屬下的話,洛時聞拿着手機走到另一個房間,問。

    “警方現在的說法是他服藥自盡。”

    “這不可能。”洛時聞篤定道,“我們查到他的賬戶最新有將近二十萬歐元的入賬。一個剛拿到二十萬歐元的職業黑客,不可能再還沒揮霍完這筆錢時就去死。”

    “但現在法醫的證明卻說,他確實是服藥死的,當地的警方也定性是自盡,這個案子就要結案了。”

    “將他滅口的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警方也只能定性爲自盡。”

    洛時聞沉思着什麼說,“看來這個要他命的人,絕對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預謀有計劃。最主要的是,對方的執行力很強,能真的把案發現場打造的天衣無縫。”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很多兇/案,可真正能做到不留下自己痕跡的兇/手卻很少。因爲多數行兇的都是普通人,只有那極少數,他們或許是經過訓練的專業殺/手,或許是高智商罪犯。

    而洛時聞認爲這個讓朱建業永遠閉嘴的人,一定是前者。

    橫店影視城附近。

    “大哥,我們在歐洲的兄弟已經讓那個姓朱的傢伙閉嘴了。您放心,就算晏家的人再怎麼追查,也什麼都查不到,那畢竟是歐洲,不是國內,當地警方說結案,他們就沒辦法了。”

    聽到手下這麼說,男人滿意地點頭,說了句你做得很好,就掛斷通話。

    他坐在黑色的輝騰裏,陰沉的目光望向車窗外。

    半晌,他沒有等到應該赴約的那個人,不禁把眉頭皺起。他拿出手機撥通對方的號碼,卻只聽到對方已經關機的提示音。他冷笑一聲,從通訊錄裏刪除對方的聯繫方式,又撥通另一個號碼。

    “釘子跑了。”

    他點燃一根菸。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他笑了一下道,“她現在使用的身份,包括王素芬這個中文的名字,都是我們的人給她的。她想要真正躲過我們的追查,就不能再用目前的身份,可沒了證件她在國內寸步難行,我就不信她一個小小的釘子,還能逃到天涯海角。”

    第二天中午,片場。

    虞蘭坐在便攜式的椅子上喫着盒飯,聽到不遠處有兩個工作人員輕聲議論着,“唐君瑤昨晚在冷風中吊了那麼久的威壓,今天傷風了也正常。”

    “但徐導都定好了這幾天要先把她在外景的戲份拍完,她今天不來就會影響進度,原定的計劃就完不成了。”

    “要是身體條件不允許,那也只能往後延遲了。徐導不也說了,唐君瑤如果來不了,那就先拍別人。”

    “也是。其實唐君瑤的演技雖然差了一點,總是卡戲,但她人還不錯,而且她的經紀團隊特別會做事。我想她如果能來得了,就一定會來的,她也不想拖累劇組的進度,肯定是真的身體不舒服,來不了吧。”

    兩個工作人員漸漸走遠。

    虞蘭垂着眼眸,在心裏冷笑,這個唐君瑤人緣還挺好。

    她原以爲就憑對方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演技一定會被衆人嫌棄,整個劇組的人都會受不了,卻沒想到現在大家還都對唐君瑤沒那麼大的意見。

    就連徐導那麼火爆的脾氣,也只是在唐君瑤演不好的時候罵她罵得狗血噴頭,卻從來沒說過她拖累進度的話,還在休息時鼓勵她,多給她講戲。

    最近這幾天,虞蘭是眼看着唐君瑤越演越好了,她能感覺到唐君瑤比以前是真的有進步。

    再這樣下去唐君瑤的業務能力,一定會變好的。

    如果唐君瑤真有了過得去的演技,再加上對方那張在娛樂圈裏也是最出挑的臉,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虞蘭目光冰冷,她不會讓唐君瑤就這麼春風得意下去。

    她放下盒飯,朝徐導走去。

    徐導正一邊喫飯一邊修改分鏡,虞蘭在他面前停住腳步,頓了頓說,“徐導。”

    擡眼見到是她,徐導又低下頭改分鏡。

    “小虞,有事嗎?”

    聽到徐導彷彿有些疏離的口氣,虞蘭內心多有不甘。明明他給唐君瑤講戲的時候,都要比現在的態度熱情。

    “徐導,我和君瑤住在同一家酒店,她現在生病了,我今天下午剛好沒戲,我想回去看一下她。”

    虞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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