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唐君瑤正在浴室裏吹頭髮,小芳接完電話後進來說,“虞蘭現在還沒有被找到,因爲她的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已經可以立案,所以警方介入了。”

    聞言,唐君瑤手裏的動作一頓,把吹風機關了回頭看着她說:

    “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附近也都找過了?”

    小芳點頭,又道:

    “因爲這個事,徐導說劇組要放假兩天,先得把人找到再說。”

    唐君瑤若有所思地想着什麼,然後擔憂地對小芳道,“你說她會不會是被人綁架了?”

    “不會吧。”

    小芳遲疑着說,“就算是綁架,那都二十四小時了,也肯定要和她的經紀人聯繫纔對啊,綁架不都是爲了贖金嗎?怎麼會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現在劇組裏的知情者猜什麼的都有,雖然大家都不願意說,但最被肯定的猜測就是虞蘭可能是不巧碰到了那個持刀的男人,然後被怎麼樣了。

    總不能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吧?

    唐君瑤想着什麼,這時門鈴聲響起。小芳趕緊跑過去,對着貓眼看過之後,她回頭對走出浴室的唐君瑤道,“是嫆宛老師。”

    打開門,左嫆宛站在門外,看到唐君瑤後笑了笑說:

    “你休息的怎麼樣?”

    唐君瑤記得小芳說過,她莫名其妙地醉倒在包廂裏,還是左嫆宛的助理髮現了她,對方還幫忙把她扶到車上。因此,她有些感謝地笑着說:

    “我現在頭不疼了。嫆宛前輩,謝謝你和你助理啊,不是你們,那天晚上小芳不知道還要找我多久。”

    左嫆宛見她笑得毫無芥蒂的樣子,就知道她一點都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頓了頓說:

    “君瑤,你先出來一下,我有話想和你說。”

    唐君瑤一怔,然後說了聲好,就跟着左嫆宛出來。

    “到我的房間裏說吧。”

    左嫆宛輕聲道。

    等進了左嫆宛的房間,唐君瑤有些緊張,她感覺到左嫆宛的神情不太對,好像是要說什麼很嚴肅的事。而左嫆宛也一直猶豫着,像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君瑤,這件事很複雜我也不好直接說,你還是先看一下這些照片吧。”

    說完,左嫆宛就把手機遞給唐君瑤,示意她看這上面的照片。

    唐君瑤低下頭一看,臉色大變,身體都瞬間僵住。

    這照片拍的赫然是她衣衫不整和司昀年睡在一起的畫面。

    “我,我——”

    她的臉瞬間漲紅,羞恥地看着左嫆宛解釋道,“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和司前輩真的沒有做過這種事——”

    左嫆宛趕忙道:

    “君瑤,我知道,我相信你。你先別激動,你聽我說完。”

    唐君瑤深呼吸了一下,才把那種眼冒金星的暈眩感給壓制住,她又慌亂地說:

    “我真的對司前輩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要是真的做了對不起你,對不起我老公和孩子的事,我直接被雷劈死!”

    左嫆宛看她記得都發誓了,有些心疼道:

    “我不是都說了我相信你嗎,幹嘛說這樣的話。”

    唐君瑤望着手機上這張照片,手足無措地坐着,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這肯定是昨晚她喝醉之後被拍下的,她就不該喝那麼多酒,被拍下這種照片成什麼事了,而且她怎麼會和司前輩醉倒在一起啊。

    她的腦袋裏一片亂麻。

    左嫆宛在這時開口,把虞蘭做的事都講了。

    等她說完,唐君瑤已經像是傻了一樣。

    “我說的這些都是警方告訴我的,因爲你也和案情有關,所以你也有權知道。同樣,你也要在警方沒調查好之前先保密。”左嫆宛坐到她身邊,嘆了口氣說:

    “我是真沒想通,虞蘭爲什麼這樣壞。我看她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卻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心計。你說她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唐君瑤怔怔地想着什麼,然後低聲說:

    “她不需要什麼理由,她就是想毀了我。”

    聞言,左嫆宛擡起眼看着她,見她的神情似是有些悲哀,問道,“你和虞蘭之間有仇?”

    “不算吧。”

    唐君瑤垂着眼眸,輕聲道,“雖然我們一直互相看不順眼,但說起來最初我們結下淵源,就是在三年前的一次活動上。那時候我們都是新人,但我的人氣要比她高一些。”

    她還記得和虞蘭初見時的場面,那會兒她靠着高人氣拿了個什麼年度最受歡迎新人獎。現在想想,第一回見面虞蘭就對她不友善,應該是因爲虞蘭覺得,拿獎的人不該是自己,是自己搶走了這個獎。

    所以當虞蘭走過來對她說恭喜的話時有那麼幾分陰陽怪氣,她年輕氣盛確實是當場對虞蘭甩了臉子,還反擊虞蘭說既然對方這麼厲害,那怎麼不見拿獎?

    但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在後臺遇到虞蘭的時候,她不小心把一杯咖啡打翻在了虞蘭的禮服身上,虞蘭就認定了她是故意的。其實說來冤枉,她還真不是故意的,她沒看到當時站在她身邊的人是虞蘭。

    後來夢姐出面幫她賠償了虞蘭的禮服,又向虞蘭道歉,虞蘭當時只是當着主辦方的面笑了笑說沒什麼,但唐君瑤分明看到她趁着別人不注意時瞪了她一眼。

    樑子就這麼結下了。

    此時,唐君瑤把這件事說給左嫆宛聽。說完之後,她頓了一下道,“我真沒有隱瞞,我和虞蘭最開始就是因爲這件事。”

    左嫆宛看着她,有些奇怪道:

    “真就沒有別的事了?那虞蘭也太記仇了。”

    唐君瑤聳了下肩膀,說:

    “後來我和虞蘭還見過幾次面,都是在類似的公開場合,我們雖然看對方不順眼,但彼此都有所顧及。

    有時候我們也會私下交談,虞蘭她總是人前一面人後一面的,就我們兩個人時,就對我冷嘲熱諷。她還特別會做戲給別人看,讓大家以爲是我囂張不懂事,她讓着我我還不識趣,但其實每次都是她先撩火。”

    說到這裏,唐君瑤很是憋屈,她確實不如虞蘭會演戲,因爲虞蘭她不知被多少人認爲她刁蠻無禮了。還有一次,一個和虞蘭認識的男藝人還和友人當面內涵她,說她就像菜市場吵架的潑婦一樣粗鄙。

    她想來想去,也覺得該記恨的那個人是她,在交鋒中沒佔上風的人也是她,怎麼虞蘭還恨她到要苦心佈局陷害她的地步呢?

    忽然她想到什麼,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虞蘭一定是覺得我演蜀山行的女二號,是搶了她的角色。”

    她從夢姐那聽說,在洛翼沒爲她爭取到這個資源時,虞蘭也去參加過試鏡,而且還進了複試。

    那後來她通過內定得到這個角色,以虞蘭的性格,對方一定氣到七竅生煙。

    “我說她在片場怎麼都私下給我臉色看呢,原來是覺得我搶她東西了,那也不用這麼害我吧,至於嗎?”

    唐君瑤越想越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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