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恆說完,擡腿走向自己的大牀,被子一掀就躺了進去。
程落飛快的轉過身,指着他叫罵:“路恆你別得寸進尺啊,仗着自己不舒服就這麼使喚人。也不想想剛纔是誰……”
算了算了,別提起來又讓他噁心。又把自己搓下來一層皮。
哎,我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我再惡毒一點,現在路恆還敢這麼囂張嗎?
肯定不敢。
“我現在只能接受你的親近。不使喚你使喚誰?”
正不滿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路恆有氣無力的聲音。
程落一聽,瞬間就感覺多大氣都沒了。
反而有種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兒?
搖了搖頭,告訴自己這都是路恆的計謀,爲了能成功支使她,就使勁兒給她戴高帽。
最後,還是自己安慰自己。
別跟他計較,他有病。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幼兒園的時候老師沒教你嗎?”
浴室裏,路恆的衣服被丟在角落地上已經溼透了,程落用腳踢了踢。還是忍不住發表意見。
內褲就這麼隨便丟,還讓我進來收拾,大哥,你要臉不?
她一手捏鼻,一手捏他脫下來的衣服褲子,正要丟到洗衣籃裏。外面的路恆卻彷彿透過牆壁看到了她的動作,不客氣的指揮:
“衣服褲子全丟了,不要再讓我看見。”
程落順手就給他丟進了垃圾桶裏,丟完才反應過來:“你脫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順手丟進去?”
“髒,不想碰。”路恆給了十足充分的理由。
程落點頭。
行,就你知道髒。我不知道髒,是吧。
她決定暫時把自己當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髒不髒的無所謂,主要是先得保命。
再跟路恆掰扯下去。她遲早得被他給活活氣死。
很好,脖子上的紅痕已經沒有了,說明這人已經恢復過來了。
剛纔那一番大陣仗,那要死要活的架勢。還以爲得給他請個醫生呢。
“要看我穿衣服嗎?”路恆問。
程落的目光一開始只單純的落在他的脖子上,但是很快就不自覺的轉移到了肩上。緊接着又溜進了胸口……
路恆突然出聲詢問,又恰巧是她內心所想。當即二話不說點了點頭:“可以。”
那你把被子掀開啊。
她眼神不耐煩的催促,同時歪了歪腦袋,爭取自己謀福利。
“呵……”
路恆的一聲冷哼讓程落瞬間回過神,想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又對上路恆充滿控訴的目光,好像自己就跟寵物店的店員一樣,都是想要謀害他似的罪大惡極。
“不是,男神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剛纔過敏了,我就想看看好了沒……”感覺自己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路恆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不用解釋,出去吧。”
那模樣。就跟青樓花魁被人重金買下初夜之後,男人哄她說不是爲了她的身體,而是爲了她的才情,結果卻義無反顧的睡了她。第二天醒來,又跟她解釋說我不是想睡你,我只是情不自禁……
花魁眼中被人辜負之後傷心欲絕的樣子,跟此時的路恆是一模一樣。
程落不敢再說什麼,反正現在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變相承認。
一直退到了門外,她才終於忍不住說道:“真的,我剛纔不是饞你身體,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說來說去,還是得怪你自己長得太好看,不關我的事兒,我是清白的……”
她正調侃得開心,耳邊就傳來了腳步聲,轉頭,就和一雙惡意滿滿的眸子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