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有家訓,病人有危難,房家子弟當竭盡心力搭救,斷不可畏手畏腳,亦不可視而不見。
房青衛沒有資格代替先輩原諒,他只是不願意違背家規而已。
但,無論出發點如何,起碼結果是好的。
臨走之前,言晚代替言澤野留下一封請柬,說:“這是我哥託我拿來的,說是務必要請您來,後天下午的包機,我們直飛巴黎。”
去參加婚禮的事,之前小魚也和他提過。
房青衛這次沒有再推辭,接了過來。
“言小姐,關於房家祕傳針法的事,還請您替我保守這個祕密。”
言晚一愣,原來他已經知情了。
她連忙表態說:“這是自然,我也是無意間才得知的,往後權當作不知道就是了。言先生放心。”
“多謝。”房青衛稍後還要去見病人,說,“言小姐,我就不送你了,您慢走。”
離開這個院子,言晚頓感輕鬆,她看到遠處天空晚霞滿天,便停下來,拍了一張照片,給陸言深發過去。
收到她的照片,陸言深很快回電,問:“談完了?”
“有我出馬,完美解決~”言晚語氣輕快。
她正想問陸言深,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喫個飯,卻聽到陸言深低聲說:“江樹榮在獄中自殺了。”
言晚的話頓時堵在喉嚨裏,難以置信地問:“什麼?”
她站在原地,遍體生寒。
“等你回來再說吧。”
也許是她聽錯了,陸言深似乎在電話那邊輕輕地嘆了一聲氣。
江笙怎麼辦?劉京詩怎麼辦?她心思亂七八糟的,坐在車上一直搜新聞。她發現,短短兩個小時之內,港媒那邊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警方發言也扣在頭條上,證明消息屬實。一時間,衆多言論都冒出來了,有不少人開始懷疑,江樹榮落網並非偶然。
他們說中了,江燁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尤其是知道他們之間恩怨的人,江氏集團那些元老們被江燁坑得夠嗆,跟着江樹榮一起傾家蕩產,現在正是一個復仇的好時機。
車子抵達陸宅,言晚披上外套下車,顧不得關門,急匆匆地走到大廳,看到陸言深正揉着自己的眉心,閉目思考。
“江燁還在歐洲嗎?”她問。
“已經派人過去接應他的工作了,下週送他回國,他近期可能會面臨香港警署的調查。”陸言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說,“放心吧,我已經問過他了,這件事跟他完全沒有關係,配合一下調查就可以了。”
他煩的事情是,江樹榮這個老東西臨死都不肯消停,前幾天突然發了瘋似的,每天在監獄裏又作又鬧,非說要見江燁。
這個線索被香港警方抓到手裏,人家當然要好好盤查一下,這個江燁是誰,跟死者有過什麼瓜葛。
至於之前宴會上的那場刺殺,雖然目睹的看客衆多,但江家他們自己都沒說什麼,別人也不好站出來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