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鳶兒你可知道那江府大公子比你年長三歲,他當不了正君妃之位。”嵐氏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茶杯碰到桌面的聲音十分清脆,甚至還濺出些許茶水。

    是的,嵐氏是很不認同溫故鳶的話。

    “當不當的了,是我說了算。”溫故鳶語氣很堅決,又補充,“再說婚嫁之事,我只打算辦一次便夠了。”

    嵐氏這才發覺剛剛的態度有些不妥,柔下聲音道,“鳶兒,你還年輕,今天你接受得了江大公子,明天亦或是後天,就能接受得了其他男子……”

    溫故鳶有些不悅,不等嵐氏再說下去,立即打斷,“父君該喝藥膳了,孩兒告退。”隨後甩袖離去。

    嵐氏一怔,看着溫故鳶離去的背影,想着鳶兒是有多久沒有這樣對他了,如今爲了江池予,竟忤逆他的意思了。

    “啪——”那盞茶杯終究還是碎到了地上。

    下人們面面相覷,兩個主子不歡而散,他們低垂頭做着自個兒手下的事。

    卻說江府這邊

    月光透過窗櫺柔光點點,恰好落在那榻上的面容白皙勝玉,眉眼清冷的男子身上,但夕日爲他鍍上一層金鱗霞光,光輝迷人,好似溫柔了他的眉眼。

    臥在榻上的男子睜開眼眸,雙瞳底下竟透着點點血紅色,光彩灩灩流動,再無半點清冷,細白修長的手指撫上微涼的紅脣,彷彿還殘留那清媚女子的氣息。

    嘖,便宜那個傢伙了,不過那小東西的滋味不錯,他不自覺地舔了舔薄脣,露出一抹妖魅的笑容。

    此時的江池予哪裏還有那日清冷矜貴的模樣,雪白的綢緞,領口微開,墨色的髮絲垂落在精緻的鎖骨上,猶如墮落的謫仙般散發着致命的誘惑。

    “公子,據說三公子那日回來後,已經氣的砸完了他房間的瓷件和玉器了。”邊月倒是十分幸災樂禍。畢竟江子音先前一直以準昭王正君妃自居,明裏暗裏炫耀昭王爺的愛慕,巴不得全京城都知道。

    現在看看,江子音拉着公子落水,昭王爺救的卻是他家公子。

    江池予勾脣輕笑,起身換上件深色簡潔的暗紋長袍,薄脣淡淡吐出一句話,“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公子可是又要出門?”邊月算了算日子,應該是快到公子發病的日子了,主夫去的早,可憐公子小時候便被人陷害落下這性情大變的毛病,差點就要去了,每個月都要出府。

    想到這些往事,邊月不禁有些悲慼。

    “嗯,如有事你便去找幽茗。”說罷江池予戴上斗笠便走了。

    他掩藏在夜色下,踏着輕功悄無聲息飛出江府。此時要是有人看到,定會驚歎不已,這輕功可是江湖上都鮮少的,丞相府暗裏的高手也不少,竟沒有一人發現。

    ……

    一連幾天風沂桑都想要拉溫故鳶夜遊京城,因爲溫故鳶在書房處理原主的政務時,纔想起還有昭王府的許多產業尚未打理,她熬了幾天的夜,一個頭兩個大終於忙完了。

    不得不說昭王府名下的產業是真的多,再算上原主自己這麼多年暗暗培養的產業,幾乎遍佈是遍佈整個東玉,原來她真的那麼有錢,看來養江池予是肯定沒有事了……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漫天閃耀的星光點綴着夜幕,皎潔的圓月低低的掛在天空,籠罩住整個京城。巷陌縱橫處,不少簫鼓喧囂,人影參差,花市光相射,千門如白晝,各式樣不同的華燦燈燭,富麗奢靡抑或精巧別緻,把街道裝點的流光溢彩,一片奢華絢爛的流輝世界。

    溫故鳶和風沂桑肩並肩在春和街漫無目的地走着,四處閒逛。

    “溫故鳶,沒想到你也來了次英雄救美的戲啊,不在江子音這棵歪脖樹上死吊了?”風沂桑調侃,她長的英氣,身穿紅色束腰勁裝,整個人都透露着張揚的氣息。

    這是原主爲數不多的好友,她是鎮國將軍之女,也是當朝最年輕的少將軍。她們倆在朝中自成一派,算是一股清流,既不依附太女,也不依附其他皇女。

    原主不想摻和奪嫡之爭,她本就富可敵國,無心皇權,所以女皇對她更加偏愛,其他皇女也都十分放心她,畢竟她要是真的想爭那皇位,依照女皇對她的寵愛,可不是鐵板釘釘上的事。

    風沂桑是自小就和她認識的玩伴,而且她家手握兵權,無論站誰那邊,都會讓女皇忌憚,自然就和溫故鳶站成一派了。

    “本王何時吊過?”溫故鳶抿脣,有那也是原主,不是她。

    “是是是,你沒有,你沒有。”風沂桑連說兩個沒有,笑話要是打起來,她是捱揍的份。

    “你沒有就好,我早就和你說過江子音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害的你落水差點溺死,前幾日我還看到他和太女在一起呢,嘖嘖。”風沂桑可是非常不喜江子音了。

    她本就是個性子直爽的人,那江子音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真的是令人作嘔。之前溫故鳶因爲她說了幾句江子音難聽的話,活生生被冷落了好幾天。

    在她看來,那個江子音就是故意來破壞她和溫故鳶的姐妹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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