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佈置很簡單,一張皮質一字沙發,一個玻璃茶几,兩個單人沙發。
陸湛北坐在一字沙發中間,頎長身軀慵懶靠在沙發靠背上,一雙大長腿隨意交疊擱在玻璃茶几上。
身穿深藍色休閒裝,看着很有活力,頭上戴着繡有黑色骷髏頭的白色髮箍,充滿野性和不羈,桀驁又難訓。
因爲他的存在,房間裏的氣溫似乎都低了幾度。
他正低頭玩着手機,許是覺得被人打擾了,俊眉微攏,極爲不耐的低斥了一句,“聽不懂人話嗎?滾!”
現實世界裏她已經半個月沒和陸湛北見面了。
自從陸湛北成名後,他們之間便聚少離多。
這麼猛然看見他,多少還是有一些衝擊力的。
童漪愣怔在門口,沒有任何動作。
許是沒聽見腳步聲,陸湛北掀了眼皮朝她這邊看了過來,看見她,他原本戾氣橫生的墨眸有些許凝滯,語氣微訝,“怎麼是你?”
童漪回神,擡腳走了進去,沒坐,隔着玻璃茶几站在陸湛北面前,“你沒事吧?”
陸湛北低頭繼續玩手機,隨口答,“我能有什麼事?”
童漪,“受傷了嗎?”
在手機屏幕上敲擊的修長手指頓住,陸湛北眼闊微縮了一下,擡頭看向童漪的時候嘴角掛着一縷雅痞的淡笑,“你這話問的挺新奇的。”
你竟然敢開車撞人,這麼渾怎麼不上天呢?
我沒想到你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還有些什麼話,他忘了,總之和他血脈相連的那些長輩嘴裏吐不出一句好話。
出事後關心他的人,她是第一個。
陸湛北將手機揣進兜裏,雙手交疊枕在腦後,散漫的目光落在童漪身上,“訂婚宴還沒結束吧?”
言外之意,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童漪沒回話,還是那句,“受傷了嗎?”
陸湛北嘴角的弧度濃了些許,不是高興,是興味變濃,語氣染了些許戲謔,“我若是受傷了,你打算怎麼辦?”
童漪平靜道:“去醫院。”
陸湛北似乎考慮了一下,歪頭問童漪,“警局,醫院,你覺得我會選哪個?”
“不是讓你選。”
陸湛北贊同般點點頭,“也對,我確實沒有選擇的權力,畢竟陸老頭髮話了,讓警察好好管教我,所以我只能待在警局。”
“我可以擔保你出去。”
陸湛北的目光在面無表情的童漪臉上頓了兩秒,隨即斂去嘴角的嬉笑,眸中染上陰沉的戾氣,“我不會道歉的。”
童漪想到進門前警察說的話,沉默了片刻,問:“你爲什麼撞他?”
陸湛北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變着法的想讓我道歉?”
童漪眉心微擰,被人誤解連帶着語調也沉了幾分,又問:“你爲什麼撞他?”
陸湛北修長指尖掠過髮箍處垂落下來的幾縷碎髮,舉手投足間透着匪氣和痞樣,卻又該死的性感。
他微昂着頭,挑釁般看着童漪,“看他不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