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童漪沒明白。
“太嬌嫩了，都腫了。”
童漪蹙眉，“你在說什麼？”
陸湛北吐出一個字，“脣。”
脣？
童漪反應了一下，上癮，嬌嫩，腫，反應過來，臉刷的一下紅了，有些慌亂的拔走插頭，快步朝書房門口走，“我去廚房冰箱看看中午喫什麼。”
陸湛北看着童漪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無奈勾脣，看來他以後得悠着點，他家小姑娘臉皮太薄了。
童漪來到次臥衛浴間，將吹風機放回洗漱臺下面的櫃子裏，起身看見面前的鏡子，她愣住。
視線下意識看向鏡子裏自己的脣。
飽滿，鮮紅，真的腫了。
童漪擡手，在脣上輕輕摸了一下，腦中瞬間浮現陸湛北吻她的畫面，她忙將手縮了回去，甩開腦子裏旖旎的畫面，快步出了衛浴間。
童漪將行李箱裏的東西收拾出來，纔去廚房，打開冰箱，裏面食材還挺多，葷的素的都有，而且都很新鮮，想來他這裏經常有保姆過來打理。
童漪先煮飯，然後挑了些清淡點的食材，清洗切好，又切了些精瘦肉，剁成肉泥放水清蒸，這樣做既有營養，又不會太油膩。
陸湛北處理好文件，從書房出來，尋着空氣中的菜香味來到廚房。
他的小姑娘穿着圍裙正在竈臺前炒菜。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似給她籠了一圈柔光，她並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一舉一動熟稔自然，十分養眼，彷彿這些事她做過無數遍。
袖子隨意捲到手肘處，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小臂。
外套脫了，圍裙套在米色線衣上，繫帶將她盈盈一握的小腰束住。
一雙筆直修長的腿，穿着他大一個套的男士拖鞋，滑稽又可愛。
陸湛北靠在門框上，靜靜看着他的小姑娘爲他洗手做羹湯，內心是從未有過的安定。
童漪並沒發現陸湛北來了，但總感覺似乎有人在看着她，她轉頭朝廚房門口看了一眼，撞進陸湛北深邃眼眸裏。
她愣了一下，問：“工作處理好了？”
“嗯。”
“去牀上躺會兒，飯好了我叫你。”
“好。”陸湛北嘴上說着好，身子卻一動不動靠在門框上，視線也未從童漪身上移開。
過了幾秒，童漪見陸湛北不動，秀眉微蹙，“去啊，別站着了，對傷口不好。”
“嗯。”陸湛北這次倒是動了身子，卻沒馬上走，“童漪。”
“嗯？”童漪炒菜的功夫抽空看了陸湛北一眼。
“這輩子都給我做飯吧？”
童漪炒菜的手頓住，突然想起了陸湛北在醫院說的那句‘管一輩子可好？’這是在試探她？
一次不成，又來一次？
一輩子，多麼美好的詞彙。
只可惜，她給不了他。
“菜要糊了。”身旁突然響起陸湛北的聲音，童漪回神，轉頭，陸湛北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站在她身後。
童漪木然“哦”了一聲，開始翻炒鍋裏的菜。
突然腰間一緊，陸湛北從背後抱住了她。
童漪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身子微僵，“你這樣，我沒辦法炒菜。”
嗓音不大，低低的，在油煙機的轟隆聲下顯得更小。
可他貼着童漪耳朵說的，她自然聽見了，她覺得這幾個字很有重量，似敲在她心頭，霸道又不失溫柔，卻激起她無盡的酸楚。
童漪抿了抿脣，裝作沒聽見，偏頭問，“你說什麼？”
陸湛北看了童漪一瞬，放開她，轉身朝外走。
童漪知道陸湛北不高興了，卻沒說什麼，只是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無法做到的事，她怎麼承諾？
喫飯的時候，雲若書打電話來了。
童漪講完電話，將手機擱在餐桌上，擡眸，看着對面一直安靜喫飯的男人，“我媽說想見你。”
陸湛北沒看她，只“嗯”了一聲。
童漪知道陸湛北還在生氣，剛她去叫他喫飯，她想扶他起牀，他拒絕了，說自己可以，“等你傷好了，你陪我回趟童家吧？”
“嗯。”仍舊不看她，還是一個字。
童漪看了陸湛北一瞬，收回視線，低頭喫飯。
沉默在飯桌上蔓延，氣氛有些莫明的窒悶。
突然陸湛北丟下筷子，看着童漪。
童漪擡眸，忽略他眼底的情緒和深意，“喫飽了？”
陸湛北沒說話，起身朝書房走。
童漪捏着筷子的手緊了一下，終是放下筷子，起身追了過去，擋在他面前，“你不能坐着了，需要臥牀休息。”
“煩躁，休息不好。”陸湛北意有所指的看着童漪。
童漪，“……”
兩人僵持了幾秒，陸湛北擡腳繞過童漪繼續朝書房走。
童漪捏了捏眉心，他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還耍起了小性子。
行吧，哄哄。
童漪再次擋住陸湛北的去路，“有時候我覺得做比說更好。”
陸湛北望着童漪，眉眼間染了淡淡的疑惑。
童漪身側的手蜷緊了一下，又鬆開，伸手攀上陸湛北的脖子，踮起腳尖，湊上紅脣，在他脣上蜻蜓點水親了一下，“見了我爸媽後，我們訂婚吧？”
陸湛北眼底的陰霾瞬間消散，有細碎的笑意浮了上來，這是他的小姑娘第一次主動吻他，“你這是在向我求婚？”
童漪覺得陸湛北其實還挺好哄的，“嗯。”
“求婚你連花都沒準備？”
童漪，“……”
“戒指也沒有。”
童漪，“……”
“一點儀式感都沒有。”
童漪，“……”一個大男人還要什麼儀式感？
“沒誠意。”
“……”默了一瞬後，童漪，“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都是虛的，我覺得求婚最重要的是心意。”
“讓你給我做一輩子飯你不願意，這就是你的心意？”
“……”得，問題又繞回去了，白哄了。
“也不願意管我一輩子。”
“……”還翻舊賬，童漪突然後悔來哄他了，轉身朝餐廳走，“我去洗碗。”
“求婚一點耐心都沒有。”陸湛北語氣幽怨。
童漪覺得頭有點疼，停住腳步，回身看着陸湛北，“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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