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慣着他治癒他 > 405,祕密
    蘇時笙嘆息一聲,“在他心裏,這些事他確實做過,說到底其實他對那些意外死在他手底下的人,還是心存愧疚的吧?所以他從不否認自己的罪責。

    我記得他和我說過一句話,他說他生於黑暗之中,註定無法靠近光明,所以他就任由自己沉陷在黑暗裏吧?”

    童漪突然想起了陸湛北曾經窩在她頸窩處說的一句話。

    他說,漪漪,別不要我,你是我的曙光,別讓我的世界暗無天日。

    心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的碾壓過一樣,血肉模糊的痛。

    蘇時笙的話還在繼續,“至於許海雲說她兒子的車禍是阿北做的,這個我信,昨天許海雲指使人傷了你,以他對你的稀罕勁兒,怎能容許別人這樣傷害你?

    許海雲撞了你,他就撞她兒子,這是阿北會做出來的事。”

    童漪腦中閃過休息室裏陸湛北對許海雲說過的話。

    ‘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的,你以爲我和你開玩笑?’

    陸湛北是爲了她,都是爲了她。

    可她竟然推開他,畏懼他。

    心像被人狠狠的撕扯,撕得鮮血淋漓,疼得鑽心刺骨。

    童漪手緊緊捂着心口,眼淚決堤而出。

    蘇時笙被童漪的反應嚇着了,但作爲精神醫生的他,此刻大概也能猜到童漪心裏的感受,“你別難過,一切說開了就好了,阿北那麼在意你,不會和你置氣的,剛纔還囑咐我好好照顧你呢。”

    剛纔烈日炎炎下陸湛北和蘇時笙說話,是在叮囑他好好照顧她嗎?

    童漪瞬間哭出了聲,“回去……你送我回去……”

    蘇時笙忙啓動車子,“行,我們現在就回雪院。”

    童漪哭着搖頭,“送我回殯儀館。”

    他現在得多難過啊。

    她又一次傷了他的心。

    她從他懷裏退出來的時候,她握住他的手又立刻鬆開的時候,他是什麼心情?

    是不是以爲她不要他了?

    是不是覺得她要拋棄他了?

    不能想,越想越難受,越難受哭聲越大。

    蘇時笙猛的踩住剎車,被童漪哭得有些手足無措,“阿北說了,讓我務必將你送回雪院,說殯儀館人太多了,你一個公衆人物待在那裏不安全,過兩天殯儀館的事處理妥當了,他就回家了。”

    童漪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加上哭得厲害,喉嚨像被人堵住了般,只是哭着不停的搖頭。

    他要走了,要和許海雲去美國了。

    他爲了她傷害了許海雲的兒子,許海雲會怎麼對他?

    他會受到怎樣的傷害?

    從許海雲最後的話語裏,明顯看得出來,許海雲手裏握了陸湛北什麼把柄,所以陸湛北纔會乖乖聽她的。

    至於什麼把柄?

    應該和陸湛北以前的一段感情有關,許海雲知道真相,但陸湛北不想讓她知道,所以受制於許海雲。

    她不問了,她不想知道了,她只想陸湛北安安全全的回到她身邊。

    蘇時笙從沒碰到過這樣的情況,急得額頭都開始冒汗了,“不然你給他打個電話也行啊,先將誤會解釋清楚,或者讓他抽空迴雪院一趟,你的身份確實不宜再回去。”

    對,打電話,希望現在還來得及。

    童漪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將陸湛北的電話撥了出去,握着手機的時候人還是止不住的抽泣。

    很快電話那端傳來機械流暢的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情稍後再撥……

    關機了,已經關機了,是上飛機了嗎?

    童漪不死心的再次撥打了一遍,還是關機。

    也許只是沒電了,他昨晚就出門了,這麼久沒充電,肯定是沒電才自動關機的。

    童漪淚眼婆娑的看向蘇時笙,哽咽着說不出來話,眼神卻在乞求他送她回殯儀館。

    蘇時笙聽見了童漪手機裏傳來關機的語音,被她哭得沒轍了,只好答應,“我送你回殯儀館,你別哭了行嗎?”

    童漪忙點頭,動作迅速又亂七八糟的擦着臉上的淚,生怕擦慢了,蘇時笙後悔。

    蘇時笙下車和跟在他車後幾輛車上的人打了聲招呼,然後上車調轉車頭重新往殯儀館駛去。

    沒多久車子到了殯儀館,蘇時笙提醒童漪做好保護措施。

    童漪戴上墨鏡和口罩纔跟着蘇時笙一起下車。

    來到弔唁大堂,並沒看見陸湛北,之前在陸宏遠遺像前接待賓客的許海雲和陸曦瑤也不在。

    童漪的心直往下沉,難道他們已經走了嗎?

    蘇時笙上前問了一下現在接待賓客的陸家親戚,“看見陸湛北了嗎?”

    那人說:“他有事離開了。”

    蘇時笙又問:“許海雲呢?”

    “許夫人傷心過度差點暈厥,也離開了。”

    蘇時笙在心裏冷哼,許海雲會傷心過度?

    鬼才信,這個女人眼裏只有權力,若不是陸宏遠死前立了遺囑,只要他死了,他在陸氏集團名下的所有股份就歸陸湛北所有,只怕這個女人早就動手結果了陸宏遠。

    蘇時笙又詢問了一些人,有些人說不知道,有些人說看見陸湛北離開了。

    兩人重新回到車上,此時童漪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她拿下口罩和墨鏡,“陸湛北和許海雲去美國了。”

    後面那段童漪沒告訴蘇時笙,蘇時笙自然不信,“怎麼可能?阿北生平最恨的就是許海雲,平時我們提許海雲的名字,他就不高興,怎麼會和那個壞女人一起去美國呢?”

    “真的,剛纔我還有話沒說完……”童漪將許海雲威脅陸湛北的那些話告訴了蘇時笙。

    蘇時笙聽完眉頭蹙了起來,有些難以理解,“也不知道阿北到底在隱瞞什麼?不就一段過往的感情嗎?許海雲說出來就說出來唄,幹嘛還由着她威脅?平時挺聰明的,怎麼這種時候犯糊塗呢……”

    說着說着,蘇時笙突然想到什麼,擡眸看向童漪,“是不是你很在意他的過去?所以他爲了隱瞞那段感情寧願被她威脅?”

    童漪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裏蓄積。

    “也不對呀。”蘇時笙很快又自我否認了這個猜測,“你已經知道他以前有過一段感情,說不說出來是誰,關係並不大,你照樣會難過和介意,又不是說你原本就不知道,這說不過去,除非阿北的前女友身份十分敏感,是一個不能往外說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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