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溫酒不以爲然,神神祕祕的拋下一句,“今晚等着看戲!”
青魚摸不着頭腦。
————
夜裏,宅子裏一片安寧。
相隔幾條街的皇子府,卻涌出了大批人馬,朝着宅子這兒趕來。
短短半刻後,宅子被皇子府的侍衛給圍得嚴嚴實實的,火把的光亮照得四周通亮。
宋寧兒披着白色斗篷,脆弱的依偎着赫連昭,來到了宅子門前。
“昭哥哥,若是姐姐不願再進宮爲父皇診治,該如何是好?”宋寧兒蒼白着一張臉,楚楚可憐道。
赫連昭冷冷的掃宅門一眼,“容不得她不願!”
他招手,將侍衛們叫上前來,“敲門!”
侍衛近前來,用力拍打着宅門,“開門,開門!”
宅子裏的下人們很快被吵醒,青魚披着衣裳從房中跑出,一眼便看到了立在院子裏,安靜注視着宅門的溫酒。
“主子,發生什麼事了?”青魚走到溫酒的身旁,才發現主子肩上的青蓮色斗篷,竟然還凝着露水,不由驚異,“您沒睡?”
溫酒搖了搖頭,“事情沒解決,我睡不着。”
青魚莫名,“什麼事沒解決?”
她身後的下人們,也是一臉的茫然。
“噓,都別出聲!”
溫酒挑了挑眉,指向了大門。
只聽見外面的敲門聲停頓了一下,緊接着就是“砰”的一聲巨響。
鐵檀木大門動也沒動一下,倒是外面似乎響起了一聲哀嚎,伴隨着氣急敗壞的唾罵,傳到院子裏來。
青魚聽出端倪,“好像是二殿下的聲音!外面的人是二殿下?”
“可不就是他?”溫酒輕輕一笑,拍了拍斗篷上的露水。
等了大半個晚上,人總算是來了!
她緩緩走到門後,將大門打開,笑眯眯的看着外面的人。
“宋漣漪!”
赫連昭一瘸一拐的快步走過來。
溫酒的目光從他的腿上掠過,意味深長的輕笑了一聲,“看來你喜歡踹門的毛病,也該改一改了。瞧瞧,堂堂二皇子,竟變成了一個瘸子!”
原著裏,這渣男主踹門的次數沒有一百,也得有幾十次,或許作者覺得這樣就能顯出男主的霸氣。可惜,溫酒可不縱着這憨批的霸氣!
按照劇情,今晚宮裏那老王八也該發病了。她算準了時機,就是想要讓赫連昭嚐嚐,踹鐵門是什麼滋味兒!
赫連昭豈能看不出溫酒的幸災樂禍,當即怒斥:“你是故意的!”
好一個賤人,竟然故意坑害他去踹門!
溫酒毫無心理壓力的點點頭:“不用謝。”
誰要謝她了!
赫連昭咬牙。
宋寧兒一陣風似的撲過來,站到赫連昭的身邊,纖纖玉指直指溫酒,痛心控訴道:“姐姐,你怎能如此對待昭哥哥?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如今你已經不是昭哥哥的妻子,你也不該故意害昭哥哥啊!”
溫酒扭了扭手腕,冷眼掃過,“你臉不疼了?”
宋寧兒敢怒不敢言的瞪了她一眼,咬着貝齒,一扭頭撞到赫連昭的懷裏,“昭哥哥,寧兒只是,只是不忍心看昭哥哥受傷。姐姐、姐姐好凶啊……嗚嗚嗚!”
這白蓮花是真的神煩,這麼會嗚,怎麼沒投胎成鳴笛的小火車呢?
但赫連昭卻很受用,滿眼寵溺的撫摸着宋寧兒的烏髮,“宋漣漪,向寧兒道歉!”
“傻嗶——”
溫酒一扭頭,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赫連昭的臉色僵硬了。
這個宋漣漪,當真是膽大包天,竟然給他摔門?
“撞門!”赫連昭一聲令下。
侍衛們涌過來,朝着宅門撞了過去。
巨響將附近的鄰居都給吵醒,不斷有抱怨的聲音傳來,甚至有人打着燈籠,出來查看情況。
可偏偏,宅子裏的溫酒卻像是沒聽到聲音似的,沒有絲毫的動靜。
赫連昭氣悶。
他身爲皇子,如今又恰好正是奪嫡的要緊關頭,爲免失去民心,不可將事情鬧得太過,只能不甘不願的讓侍衛們停下,親自走到門前,對着裏頭喊話,“宋漣漪,出來。父皇犯病了,你隨本皇子進宮,去爲父皇診治!”
溫酒聽着他理所應當的語氣,簡直要氣笑了。
合着這渣男是不知道“厚顏無恥”四個字該怎麼寫啊,別的不說,求人起碼得有個求人的態度吧?
就這,還想她進宮救人,她管那老王八去死!
察覺到溫酒內心波動的系統,頓時頭疼:“皇帝還是不能死的……皇帝死了,劇情真的進行不下去了。宿主,算我求你,你做個人吧!”
溫酒不屑一顧道:“我本來就不是人,怎麼做人?”
系統一噎,竟然不知該從何反駁。
算了,它佛了,這個宿主它真的帶不動。
外面的赫連昭也同樣沉默了下來。
他側着耳朵等溫酒的答覆,等了半天,卻連一聲哼哼都沒聽到。
宋寧兒不由悽楚哭道:“昭哥哥,姐姐該不會是真的不願再給父皇治病了吧?嗚嗚嗚,都是寧兒的錯,是寧兒烏鴉嘴了!”
“與你無關。”赫連昭有點頭疼,也被宋寧兒的嚶嚶嗚嗚聲鬧得有些許煩躁。
宋寧兒一向會察言觀色,看到赫連昭俊臉上泄出幾分不悅,連忙收斂哭聲,咬着嘴脣道:“昭哥哥,我們該怎麼辦?”
赫連昭能怎麼辦?
父皇的性命危在旦夕,他沒有時間和宋漣漪耗下去,只能妥協!
赫連昭緩和了語氣,“宋漣漪,父皇的病只有你能治。我承認,之前是我對不起你,但父皇一向很疼你,你隨我進宮吧!”
溫酒聽着,覺得可笑。
說皇帝疼她,簡直就是屁話!不過是看她是大將軍的外孫女,所以才偶爾給幾個好臉色,好向旁人展示他對功臣之後的看重。
原劇情中,等到外祖一家戰勝歸來,老王八爲打壓外祖一家,絲毫不顧之前的救命之恩,拿她開刀,隨便找了個藉口,將人丟入天牢!
對這樣的老王八,她巴不得那廝去死!
但溫酒還是打開了門,“治病可以,但是你們得給我銀子!”
赫連昭本以爲她不會答應,聞言馬上道:“可以!無論你要多少銀子,本皇子都給得起!”
溫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年輕人,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