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平靜的看着他,像是自己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一般,“不可以嗎?”

    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雲亭恨得又要吐血,聲音顫抖着,指責道:“你可知靈根對修士有多重要?你廢了我的靈根,便是毀了我!你,你好歹毒!”

    合着這種事輪到自己了,就叫歹毒了。他們針對她兒子的時候,可沒有覺得自己歹毒呢!

    溫酒冷嘲:“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你回去告訴你師傅,我不僅要廢了你的靈根,連他的靈根,我也要廢掉!我溫酒既然死裏逃生回來了,那他蒼昊珺可得做好被報復的準備!”

    雲亭咬牙切齒道:“我師傅根本不認得你!你給我等着,凌霄宗與你不死不休!”

    他沒了靈根,徹底淪爲一個廢人,連回宗門都要靠其他人,因此心裏對溫酒恨得要命。

    可偏偏,他奈何不了溫酒。而旁邊幾個宗門的弟子,忌憚着溫酒的實力,都不敢替他出頭,只能用一種隱晦憤怒的目光,盯着溫酒看。

    溫酒嘲諷的回看了他們幾眼,手掌一揮,幾人頃刻間飛了起來,撞到牆上,噴出一口口鮮血。

    值得慶幸的是,溫酒沒有打算廢了他們的靈根,只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

    小廣場上的修士們輕易就被溫酒給解決了,之前爲難少年的乞丐們瑟瑟發抖。

    溫酒掃了他們一眼,朝着少年招了招手,“小凡,過來。”

    少年遲疑了一下,慢吞吞的走到她的跟前。

    “他們你打算怎麼處置?還有鎮上其他一些欺負過你的人。現在孃親回來了,孃親爲你撐腰。”

    少年抿了抿嘴脣,小心的擡頭看她一眼,嗓音清澈,“我,我可以暫時先不處置他們嗎?”

    溫酒意外,挑了挑眉,“嗯?”

    少年緊張的抓着自己的雙手,“我,我想成爲修士後,自己親自處置他們。對不起我的人,我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讓他們後悔曾經那樣對我!”

    溫酒微愣了一下。這孩子的心性比她想象得要堅韌,是她這種斤斤計較的人永遠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若換了是她,既然有人可以爲自己撐腰,她是絕對、絕對不會有任何遲疑的,先報仇再說。有仇當場報,不然以後可能就忘了。

    不過溫酒尊重兒子的意見,“如果這是你內心真實想法的話,我尊重你的意思。”

    少年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轉眼心情又變得愉悅起來。

    他終於有娘了,他的孃親是一位厲害的修士!

    溫酒沒錯過兒子眼裏亮晶晶的光芒,忍不住也彎了彎脣角,“走,孃親帶你玩兒去!”

    少年重重一點頭,亦步亦趨的跟着溫酒。

    溫酒走了兩步,纔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過頭來,“對了,孃親忘了告訴你,你的名字叫‘溫不凡’。是孃親看你第一眼的時候給你取的名字,孃親希望,你能當一個不平凡的小孩子。”

    溫不凡雙眼唰地亮了。

    他在這個世界活了六十年了,還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反正別人叫他,都是直呼“怪物”,他也就覺得,名字有沒有都無所謂。

    現在得知,孃親早就爲他取好了名字,還是一個寄託了孃親心願的名字。

    他恨不得所有人從此都能叫他“溫不凡”。

    “嗯!”溫不凡欣喜的點了點頭。

    溫酒笑了,“走!”

    她帶着溫不凡在小小的城鎮裏逛了一圈,爲兒子購置了生活用品和衣裳,將兒子打扮得光鮮亮麗的。

    小半天的功夫,鎮上所有人都知道,廣場上那個不會變老不會長大的小乞丐,原來竟是一位仙長流落在外的兒子。而且那乞丐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溫不凡。

    鎮上的居民們開始懊悔,以往對小乞丐太過苛刻,不知那乞丐會不會告狀,讓仙長找他們算賬。

    他們忐忑的等了一下午,連門都不敢出去,就怕撞上溫不凡和他娘。

    等到天黑,纔有消息傳來,說溫不凡已經跟他娘走了。大概以後都不會再回來!

    居民們鬆了一口氣,同時對溫不凡也有些不滿。

    “他還是小乞丐的時候,我那早死的奶奶可是給過他一個饅頭的。要不是那個饅頭,說不定他早餓死街頭了。如今他認了娘,竟然不來感恩,真是白眼狼!”

    “我早說了他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認了個仙長娘又如何?他當了六十年廢物,難不成他還以爲,找了個仙長孃親,便也能成爲仙長了?我看啊,遲早他還是要回到咱們鎮上!”

    “到時候他再回來,咱們可都不能對他這麼好了!非要讓他瞧瞧,我們的厲害不可!“

    “……”

    一羣烏合之衆憤憤不平,因沒有從溫不凡的身上撈到好處,而愈發的感到嫉恨和不甘。

    此時的他們都沒有料到,溫不凡後來還真的回到了小鎮上。但他不是沒地方去了,纔回來的。

    他是來複仇的!

    ————

    溫酒和溫不凡離開了小鎮後,一路沿着北方而去。

    她記得,玄武大陸的北部有一塊很神祕的地域,正適合她帶着兒子去試煉。

    路上,溫酒將溫不凡身上的封印解開。

    少年的天賦異常的好,再加上有溫酒親自傳授修煉經驗,不出五天,便學會了吐納和運行靈氣。

    溫酒很是欣慰。

    母子兩人一路上也沒悶着,溫不凡雖然六十歲了,但心智伴隨靈根一起被封印,身體也是一個少年模樣,和孃親撒起嬌來,半點都不顯得膩歪。

    從溫酒口中,溫不凡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溫酒並未瞞着兒子,他的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也沒有添油加醋的煽動溫不凡對蒼昊珺的仇恨。

    她只是很平靜的告訴少年,她是被蒼昊珺給殺死的,他也是被蒼昊珺丟到小鎮上去的。更甚者,溫不凡這幾十年來所受的所有苦楚,都有蒼昊珺的影子。

    “竟然是他做的……”

    溫不凡一開始並不怎麼能接受這個事實,坐在茶攤的小馬紮上,久久不能回神。

    溫酒神色平靜,“我打算帶你去歷練幾年,等你修爲提升上來了,你若要回去找你父親,我不會攔着你。”

    原著中,溫不凡對蒼昊珺是很敬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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