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漠,再次讓趙行簡無言以對。
溫酒沒有再多停留,趁着趙行簡發愣,轉身大步走出梅林。
等趙行簡回過神來,溫酒早已不見了蹤影,只有陶公公還在一旁陪着他。
陶公公看着溫酒乾脆離去的背影,遲疑了一下,“皇上,這便是您所說的那位能人?這脾氣……似乎不是很好。”
竟然落皇上的面子,還真是膽大包天!
趙行簡臉上帶着勢在必得,“她的確和背的女子不大一樣。不過她的能力比任何人都要強,若是能得到她的助力,此後朕都不必再受制於任何人!”
陶公公猶豫,沒有提醒趙行簡,那女子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好掌控的人。
只怕皇上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一個能拒絕當今皇帝愛意的女子,絕不是好糊弄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這個當奴才的該操心的。既然那女子要跟着皇上回宮,說不準還真能被皇上給拿下!
————
溫酒回到暗閣中,馬上派人給京城的手下們送了一道密令,務必要將宮中的妃子皇子們保住。
趙行簡和她想象中一樣狠辣。原劇情中,原主並未如同她一般果決,趙行簡也就沒有急着處理宮中那些妃子和皇子們。
直至確定部分妃子皇子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之後,他才偷偷摸摸動手,無聲息的將人給抹殺了。
如今她“性情大變”,趙行簡爲了讓她回心轉意,自然不能再讓宮中有別的女人出現。
溫酒還記得任務內容之一,是要將趙行簡流落在外的妻兒都接回去,如今這項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在外面的妻兒都要接回去,更別說是宮中原本就存在的妃子皇子們了!
溫酒可不想因爲趙行簡的緣故,給自己背上殺孽。
消息送出去後,溫酒便開始收拾東西,隨時準備着出發。
約定的日子很快來到,溫酒和崔瀅瀅來到城門口,暗中跟了不少暗衛隨行保護。
她們等了半刻,趙行簡和溫子懿才姍姍來遲。
溫子懿還沒睡醒,坐在馬車裏東倒西歪的,眼睛又紅又腫,大概是哭過一大場。
溫酒只看了他一眼,便將視線移開,朝着趙行簡點點頭,“出發吧!”
一行人大多騎着馬,還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呼喚:“趙郎!”
趙行簡渾身一僵,回頭看去。
只見幾輛馬車從城中駛出,追趕到他們隊伍的後頭。
最前頭的馬車裏,白蔲探出頭來,紅着眼眶道:“趙郎,你怎麼要離開也不和我們說一聲?”
“我們”這個詞就很微妙了。
溫酒意味深長,看向臉色凝滯的趙行簡。
看來她還是狹隘了,她以爲趙行簡在這府城裏,頂多也就勾搭了她和白蔲罷了。沒想到除了她們之外,還有別人……看上去人數還不少!
白蔲話音一落,後面的幾輛馬車裏,也紛紛有女子探頭出來,哀怨的盯着趙行簡看。
趙行簡的第一反應,是轉過頭去,看溫酒的臉色。
倒是她身旁的崔瀅瀅,滿臉嫌棄,嘖嘖出聲:“趙公子可真是萬花叢中過啊!瞧瞧這些嬌滴滴的姑娘們,只怕整個府城的美人,都被趙公子給收下了!”
也虧得酒酒及時醒悟,若不然看到這麼多的情敵,還不得被活活氣死。
趙行簡面色難看,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酒酒,我與她們只是君子之交,從未有過任何的親密接觸。你信我!”
溫酒沒吭聲,白蔲便抹着眼淚哽咽道:“趙郎,你怎能這麼說呢?你我之間雖然守禮,但玉姐姐可是爲趙郎你生下了一個孩兒的!趙郎爲了溫姐姐,竟然否認了玉姐姐和她孩兒的存在,實在是太讓人傷心了!”
似是爲了應和她的話一般,她後面的馬車裏,傳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
趙行簡心底慌亂,暗自後悔,之前不該爲了一時歡愉,與這府城的女子走得太近。如今倒好,他對溫酒的諾言,算是被這些女子們徹底的打碎了!
白蔲委屈道:“趙郎,我們只想跟着你。哪怕是無名無分,我們姐妹幾人也想要陪在你的身邊!溫姐姐,我們不會和你搶奪趙郎的寵愛,還請你高擡貴手,給我們一個加入這個家的機會!”
溫酒隱約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曾是她那個世界風靡一時的綠茶宣言。
她是萬萬沒想到,三生有幸,她還能見到活的小綠茶!
趙行簡慍怒,低斥道:“夠了!你們別爲難酒酒,是我對不起你們,我會讓人將你們安置好,保你們此生富足無憂!”
這是他能做出來的最大讓步了。若非是顧及着溫酒在這裏,他不會留着這些女人孩子們的性命。既然沒有利用價值,不如直接除掉,免得日後給他添麻煩!
趙行簡自認爲是做出了讓步,但白蔲等人並不覺得他的安排有多體貼。
她們能跟着這兒來,都是想着以後長長久久的陪伴在趙行簡身邊的。趙行簡的身份不簡單,連府城的知府大人都敬着,這些女子們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放過飛上枝頭的好機會!
白蔲低泣道:“趙郎,我們只是想陪在你的身邊,不是爲了別的!”
她一哭,後面其他的女子也都哀哀怨怨的低聲啜泣起來。
溫酒麻木了,只覺得自己不是要去京城,而是去送葬的。
她和崔瀅瀅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木然。
趙行簡騎虎難下,額上的青筋跳動了幾下,“你們……”
“跟着吧!”溫酒開口道,“既然你們都是趙行簡的女人,自然沒有他走了,反倒是將你們留下來的道理。”
趙行簡不贊同的蹙起眉頭,“酒酒!”
這麼多女人,若是跟着他回京城,不說溫酒不會再輕易接納他。他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溫酒平靜的望向他,“怎麼?難道你打算始亂終棄嗎?這些女人都是你的枕邊人,其中還有爲你生下孩子的。你將她們留在府城,可曾想過她們以後該如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