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話少冷漠,時常一聲不吭的呆在角落裏,半眯着眼,像是睡不醒似的,誰也不愛搭理。
但他的功力卻是五人小隊中最深厚的。有一回鄭平陽招惹了不該惹的人,五人小隊險些被人被揍趴下,還是顧墨將人給制服了。
不過他也受了很重的傷,之後養了小半個月才勉強好了。
原主對顧墨的印象不算太好。她喜歡像鄭平陽那樣熱烈的人,顧墨的存在於她而言可有可無。何況顧墨經常會提出和鄭平陽相左的意見,原主對心上人袒護得很,私下一直認爲,顧墨是嫉妒張平陽,因此才屢屢想要搗亂。
那些在原主看來是別有用心的舉動,溫酒分析過後,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顧墨在規避風險,早在鄭平陽提出要做某件事時,顧墨便已猜到做這件事需要付出的代價。
他所提出來的意見,也是最穩妥、最安全的做法,能有效避開途中遇到的各種危險。但偏偏,他沒有鄭平陽的巧舌如簧,因此隊伍裏的其他三人都只覺得他格外喜歡搗亂!
溫酒現在倒是不這麼想了。很顯然,要想闖蕩江湖,顧墨纔是真正應該抱住的大腿!
溫酒換了一身衣服,將頭髮擦拭乾後,房門被人敲響。
她走出去開門,站在門外的人,正是顧墨。
和鄭平陽帶着陽剛氣息的俊朗相比,顧墨長相更是柔美。男生女相,眼眸瀲灩,皮膚是雪一般的白,薄脣紅潤。只是他端着一張冷臉,生生將美貌減少三分,唯獨剩下一身的冷氣。
溫酒望他的身後看一眼,沒看到其他人,眉梢挑了挑,“鄭平陽和西門珍去玩了?”
顧墨遲疑了一下,緩緩點頭,掏出一個藥瓶,“給你。”
溫酒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我沒有受傷!”
“有。”顧墨眼眸擡起,修長漂亮的手指,指了指她的手背,“你的手背刮傷了。”
溫酒舉起手,才發現手背上還真有兩條小小的傷痕,小到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溫酒稀奇,看顧墨一眼,這人倒是眼尖!
她伸手將藥瓶接過來,櫻脣彎了彎,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謝啦!我都沒發現我受傷了,你觀察得真仔細!”
顧墨耳垂微微紅,避開溫酒的視線,悶聲說了句,“關心隊友,應該的。”
還害羞了!
溫酒想要伸手掐一掐顧少俠的耳朵,但她現在武力值太低,很怕自己一出手,就會被顧少俠給一腳踹出去,因此只能遺憾的嘆一口氣,“顧墨,你能不能教我練武?我的功夫太差了!”
顧墨意外,“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以往溫酒跟在隊伍中,一向都是充當拖後腿的角色。反正隊伍裏有人保護她,她本人似乎也很享受這種被保護的感覺。顧墨曾提醒過她幾次,應該靠自己強大起來,但溫酒並沒有當作一回事,反倒是因爲他是來拆散她和鄭平陽的。之後顧墨便不再自討沒趣了。
溫酒搖搖頭,“不是遇到了麻煩,只是不想再當個累贅。當然,若是你很忙的話,我自己摸索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從小愛偷懶,不愛動彈。也不知道我自己摸索的話,能不能成功!”
溫酒適時地嘆了一口氣,小臉上滿是失落。
顧墨抿了抿薄脣,淡聲道:“我可以教你。不過練武很苦,你……你要忍住!既然開始了,便不能再放棄了!”
“當然!”溫酒馬上仰起臉,朝着顧墨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謝謝你,顧墨!之前我一直都誤會你了,你是個好人!我要向你道歉,以後我都聽你的!”
顧墨面無波瀾,目光卻顯而易見的柔和下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溫酒點頭,看着顧墨回到隔壁房間裏,纔將房門關上。
她沒有用顧墨的藥,顧少俠的一片心意雖好,但她手背上那點小傷口,實在不值得浪費資源。
溫酒坐到牀上,開始試探四周的靈氣。大概是因爲這是一個江湖文世界,她沒有感受到靈氣的存在。
原本想要投機取巧的心思歇下,溫酒歪着頭想了想,跳下牀,走到書桌前,拿出紙墨筆硯開始默寫武功祕籍。
得益於上個小世界之後,她沒有再封存記憶。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但關於暗閣的祕籍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這是好事,她現在只繼承到了原主的菜雞功夫,要想擺脫鄭平陽,需要儘快成長起來。
直到傍晚,溫酒將祕籍都默寫得差不多了,鄭平陽三人才回到了客棧裏。
鄭平陽來敲了溫酒的房門,溫酒沒搭理他。聽到他在外面好聲好氣的道歉,做足了姿態,還有西門珍不忍心的勸解聲。
溫酒聽得心煩了,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找上隔壁的顧墨一同出門去喫晚飯。
顧墨看到她出現在窗外,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但他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和溫酒一樣翻到窗戶外,沿着屋檐落到地面上。
街邊擺了很多小攤子,溫酒和顧墨都不是什麼講究人。兩人挑了一家餛飩攤坐下,點了兩碗餛飩,溫酒還去隔壁買了兩個烤紅薯,和顧墨一人一個分着喫。
兩人喫飽喝足,也沒有急着回客棧,慢悠悠的四處閒逛。
中途溫酒看到了賣糖人兒的,興致勃勃的跑了過去,給自己買了一個糖人兒。
她玩兒夠了,天徹底黑了下來。
顧墨一直默默無言的陪着她,若非她主動開口,顧少俠一聲不吭,猶如一個透明人一般。
直到溫酒開始往客棧走,顧墨才提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喫醋?鄭平陽和西門珍丟下你去玩。”
溫酒正拿着糖人兒欣賞,聞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喫醋?就因爲這個?顧少俠,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喫醋,我只是單純覺得和他們呆在一起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