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掃了一圈,漂亮的臉微沉了一下,冷聲道:“在我面前,你不用說謊。你說過的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沒有撒謊呀!”溫酒歪着頭笑,眼眸裏帶着璀璨的光,“顧少俠,我說的都是真的。之前我不懂,覺得鄭平陽那樣的人正義真誠,很是討人喜歡。不過我墜崖後,他也跟着跳了下來,我就改變主意了。
你不覺得,他好像有點兒蠢嗎?分明是他惹的麻煩,我墜崖後他既沒有給我報仇,也沒有想辦法把我救出去,反倒是跳下懸崖,說要陪着我。這太可笑了,難道我需要的是陪伴嗎?我需要的是脫離險境啊!”
溫酒皺了皺鼻子,臉上的嫌棄毫不遮掩。
顧墨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確定她說的都是實話後,才放下心來。
兩人回到客棧,鄭平陽從裏面衝了出來,張開雙臂直奔溫酒而來。
溫酒馬上抓着糖人兒躲到了顧墨的身後,揪着顧墨的袖子,“顧少俠,保護我!”
顧墨手中的長劍發出一聲嗡鳴,橫在身前,神色緊繃,“她不想和你接觸!”
鄭平陽忌憚着顧墨的實力,在他身前堪堪站穩,急吼吼道:“溫姑娘,你怎麼自己出門去了?我在你房裏沒見着你,還以爲你是出了什麼意外!”
溫酒翻了個大白眼,從顧墨身後探出頭來,“你怎麼未經我的允許,私自打開了我的房門?鄭公子,你不覺得你很無禮嗎?”
鄭平陽之前和她相處,並不在乎什麼社交禮儀。他自詡是個不拘小節的江湖少俠,對待溫酒以及身邊所有的紅顏知己們都是同樣的態度,十分親近的同時,不停強調這是理所當然。
原主是個傻子,沒混過江湖,真以爲江湖兒女就是這麼不講究。不僅隨意出入異性的房間,甚至還會對着異性摟摟抱抱,卻又不承認彼此有什麼親密關係。
在溫酒看來,這就是妥妥的渣男行徑。而且是最下賤的一種,光喫豆腐不負責!
鄭平陽此時並不知道溫酒對他這種行爲十分厭煩,他以爲溫酒是在賭氣,好聲好氣的解釋道:“不是的,溫姑娘!我太擔心你了,一時衝動,才闖到你的房間裏!溫姑娘,江湖這麼大,處處是危險,往後你若是要出門,一定要叫上我!我不放心你獨自一人外出,若是遇到什麼魔頭該如何是好!”
溫酒說:“難道顧少俠不是人嗎?我和顧少俠出去,遠比和你出去要來得安全!更何況,和你出去纔是最危險的吧?我哪回和你一同出門,沒有遇到意外的?”
鄭平陽尷尬,還想要再說幾句什麼,溫酒卻懶得聽了。
她從顧墨身後走出來,揚聲宣佈:“鄭公子,有一件事我認爲我有必要告訴你。從明日起我會和顧少俠一起練武,日後我會自己保護自己,不需要你多費心思!耽誤了你這麼長一段時間,實在是抱歉!從今日起,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我不和你組隊闖蕩江湖了!”
溫酒的話如同一聲驚雷,投落到了鄭平陽的耳中。他愣住,半晌沒回過神來。
好在顧墨及時出手,擋住了他的鹹豬手。
溫酒瞪眼:“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鄭平陽艱澀道:“溫姑娘,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之前我們說好了的,在武林大會開始之前,會一起結伴闖蕩,我怎能丟下你一個?”
他頓了頓,打量着溫酒的神色,試探着,“今日我不該丟下你,和西門姑娘出去。你若是介意,日後我一定和西門姑娘保持距離。不過我們江湖兒女一向坦蕩,不講究那些子規矩,我雖和西門姑娘出去了,但我們只是同伴,並無其他!”
溫酒冷靜道:“有沒有其他的,是你們的事情,我只是通知你我的決定,並不是要和你討論。好了,我累了,先上去歇着了!”
說罷,她不再看鄭平陽一眼,走進客棧內。
鄭平陽想要追上來,顧墨將他攔住,再次強調:“她不想和你接觸!”
“讓開!這是我和溫姑娘之間的事,與你無關!”鄭平陽氣急敗壞。
顧墨紋絲不動,牢牢的擋在面前,“她累了!”
“她在說謊!她只是太難過了,因爲我和西門姑娘接觸,她不高興了!我要上去哄着她,你再不讓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鄭平陽也來了脾氣。
顧墨眯眼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裏劃過一抹冷色,毫不猶豫的拔劍。
鄭平陽咬牙,迎了上去。
樓下的打鬥聲傳來,溫酒打開房門,淡定的回到房間裏,靜心打坐。
實力差就要捱打,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成長起來!
……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溫酒便起牀去找了顧墨。
兩人在客棧的院子裏練武,顧墨雖然話少,卻是一個相當實在的好師傅。
溫酒按照原主的記憶練出來的招式,顧墨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來,及時糾正。
溫酒比劃了一個早上,隱約摸到了要領。這個小世界的武功和上一個小世界略有不同,但抓到規律後,要掌控也不難。
好在原主雖然懶,但並不是什麼都沒學過的,也免去不少苦頭。
兩人練到了朝陽升起,才停下來,一同去大堂用早膳。
溫酒胃口好,吃了兩個大包子後,突然提議道:“顧少俠,我們跑吧!”
顧墨動作一頓,疑惑的看着她。
溫酒給自己灌了一口茶,低聲道:“鄭平陽和西門珍都是大麻煩!若是我繼續留在這裏,鄭平陽一定會糾纏我,妨礙我上進!不如咱們甩開他們,我們兩個人結伴闖蕩江湖,如何?”
江湖很大,她目前的實力太弱,需要有一個高手隨行保護。
溫酒拍了拍自己的小荷包,“你若是覺得喫虧,一路上喫喝我都包了!當做是我僱你當我的護衛,等我回到家,我再給你一萬兩酬勞,你覺得如何?”
顧墨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