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抓了抓頭髮,起身拍了拍衣裳,看一眼熄滅的篝火,默默嘆氣。

    要是顧墨真走了,那她該怎麼辦?這林子這麼大,她連路都找不着。怕不是隻能老死在這荒山野嶺裏!

    正感慨着,一個人影從旁邊走了出來。顧墨衣裳上沾着露水,手裏提着一包用樹葉包裹的野果。看到溫酒醒來,他抿了抿薄脣,“你醒了。”

    溫酒走過去,將他手裏的野果接過來,“原來你是去找喫的了!我去把野果洗乾淨。我的包袱裏準備了饅頭,待會兒回來,我給你做個烤饅頭喫!”

    顧墨倒也不同她客氣,點點頭,道:“好。”

    溫酒拿着野果到了旁邊的小溪,仔細將野果和大樹葉都洗乾淨,再捧着野果回到篝火旁。

    顧墨已經盤着腿等着了。溫酒從包袱裏翻出一包白饅頭,削了樹枝,重新將火堆點燃,就着木炭,慢悠悠的烤着饅頭。

    直至饅頭外層變成焦黃色,溫酒纔將饅頭串遞給對面的顧墨。

    顧墨頭一回喫這東西,咬下一口,雙眼幾不可查的亮了亮,進食的速度快了不少。

    溫酒盡職盡職的充當一個廚師的角色,等顧墨喫飽了,她纔開始給自己烤饅頭。

    兩人飯後開始趕路,顧墨熟絡的穿梭在樹叢之中,往更高的山上走。

    溫酒起初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直到他們翻過了一座高山,看到山腳下坐落了一個小小的鎮子。

    “這裏是?”溫酒在山頂往下眺望,半山腰圍繞着一層淡淡的雲霧,小鎮裏孩童的笑聲傳來,顯得很靜謐美好。

    顧墨找到下山的路,帶着溫酒下山,“這就是常澤鎮,是我和師傅之前的家。”

    溫酒暗暗驚歎,難怪之前她問顧墨要去哪裏,顧墨毫不猶豫的說常澤鎮,原來是想回家了。

    不過,這個安靜的小鎮,正好適合她潛心練功。

    兩人來到鎮上。小鎮居民看到顧墨,熟絡的和他打招呼。顧墨臉上的淡漠褪去,脣角帶上一絲清淡的淺笑。

    溫酒跟着顧墨來到他之前的家。許久沒有人住,宅子裏卻很乾淨,桌椅都有被人擦拭過的痕跡,院子裏的落葉也像是剛被清理過的樣子。

    溫酒稀奇,但接下來有不少鎮上居民聞訊而來,溫酒逐漸猜到了緣由。大概是鎮上的居民,會定時來宅子裏幫忙打掃收拾。

    顧墨在這常澤鎮,似乎是個很受歡迎的人物!

    ……

    溫酒和顧墨暫時在常澤鎮安定下來。

    有了穩定的住處,又是顧墨以前練武的地方,溫酒便也放下心來,一心跟着顧墨開始練功。

    清晨天還沒亮,溫酒便起來扎馬步。之後和顧墨學招式,等到朝陽升起,再去做早膳,和顧墨喫過早膳後,在鎮上走一圈。若是鎮上的居民有需要,她和顧墨會隨時提供幫助。

    日子似乎變得很安定,溫酒的進步飛快。短短一個月,她便已掌控了顧墨教的大半招數,勉強能夠和顧墨對上一兩招。

    顧墨發覺溫酒的天賦和努力後,教得愈發的用心了。他用了半年時間,將自己所有的招式都傳授於溫酒。溫酒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用最快的速度,將顧墨的教學內容融會貫通。

    再兩個月後,溫酒已是能和顧墨打個平手。她開始將自己之前默寫下來的祕籍拿出來,和顧墨一同探討。兩人都是難得的練武奇才,祕籍很快便被兩人琢磨透了。

    再離開常澤鎮時,距離當初和鄭平陽分別時,已是過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要不是系統還經常在溫酒耳邊唸叨,溫酒都要忘記這個一個人了。

    再過半年,便是每五年一屆的武林大會了。溫酒已經消失了足夠長的時間,再不出現,只怕鄭平陽又要去山莊搞事了。

    溫酒提出離開小鎮,和她相處這麼久的顧墨,自然是要一同出山的。兩人如今的武功都已在巔峯,上山下山也不再需要藉助車馬。

    溫酒回到當初那客棧,只用了兩天的時間,比當初來時少了三天。

    鄭平陽和西門兄妹早已離開,溫酒和顧墨在客棧裏休整了兩日後,也正式開始了闖蕩江湖的副本。

    兩人一路往西走,路上見到不平事,商議過後覺得應該插手的,溫酒也不吝嗇提供幫助。兩人的實力幾乎碾壓了當下大部分的江湖俠客,漸漸打出了些名聲。

    關於“溫酒和顧少俠”的傳聞漸漸多了起來,親自找上門來挑戰的人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溫酒有意要揚名,自然也沒有拒絕挑戰者。本來以爲她是個姑娘家好欺負的俠客們,被揍走了一批又一批。

    這日,溫酒和顧墨來到了一個繁華的城鎮。剛踏入城門,系統便在溫酒的腦海中開啓了預警,“宿主,前方五十米,男主來襲!”

    溫酒在心裏暗罵了一句倒黴,拉着顧墨飛快的隱入人羣中。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一羣人纏鬥着涌了過來。其中身處爭鬥中心的人,正是一年未見的鄭平陽。

    比起之前的稚嫩,如今的鄭平陽看上去成熟穩重了不少。他的懷中護着一個纖弱的女子,與對面幾人同時搏鬥,竟然也沒有落了下風。

    倒是道路兩旁的攤販,因爲這羣江湖人的打鬥,一陣雞飛狗跳。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四處逃竄,唯恐跑得慢了,會被這羣江湖人給誤傷了。

    一個孩子跑得慢了,和鄭平陽對打的青年怒喝一聲,豎起長劍衝了過來。鄭平陽將青年的佩劍挑開,那長劍直直地朝着孩子的腦袋飛去。

    “哎呀!”鄭平陽懷中的女子驚呼了一聲,嬌滴滴道:“不好,要傷到無辜之人了!”

    鄭平陽想要過去補救,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紅色的身影從人羣后躍出,眨眼的功夫,便護在了孩子的跟前。少女裙襬飛舞,纖細筆直的長腿微微擡起,輕而易舉的將長劍踢了回去。

    長劍不受控制,咻的一下從鄭平陽的耳尖劃過,將他的黑髮削下一縷。

    他懷中的女子嚇得嬌聲低呼,但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另一道黑色的影子從人羣中竄出。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黑影一腳踹飛,身體砸到牆上,痛得連聲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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