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順便給老太爺開了個方子,再出來時,荷包裏多了兩萬兩。
找到宋居鈺和車伕匯合,兩人將殺人犯給押到了衙門,得到了衙門的三百兩賞銀。
溫酒做主,將三百兩賞銀分成三份,各自拿了一百兩。
宋居鈺與車伕本不想要,但奈何不敢違抗溫酒,只好手下。
幾人並未急着回鎮上,溫酒找了家客棧,暫時住下。
原主從未到過府城。在她關於原主的記憶和劇情中,原主是在鎮上當丫鬟,一直等到宋居鈺考取功名,成爲探花郎之後,原主纔跟着宋居鈺去到了京城。
因此,溫酒看府城都什麼新鮮。
逛了兩天後,盤下一家鋪子,三人終於開始往回走。
路上,宋居鈺忍不住想心底一直以來的疑惑問出來,“溫姑娘分明能獨當一面,爲何還要我陪同前往府城?”
一開始,他自得地以爲,是溫酒需要他。
溫酒一介女流,縱然是有百般能耐,可終究出遠門,心裏是慌張的,需要一個做主的人陪着她,好叫她安心。
但這一路上,宋居鈺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他彷彿是被溫酒帶來的一個人形掛件,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溫酒挑了挑眉稍,“你很在意答案?”
在她看來,她請宋居鈺一同前往府城,給宋居鈺一筆辛苦費。他們之間便是兩清了!
至於爲何要帶他來,這並不重要,沒必要對宋居鈺進行解釋。
宋居鈺狹長的鳳眸眯了眯,盯着溫酒那張漂亮得沒有一絲瑕疵的臉,認真道:“很在意。”
他從未見過像溫酒這樣的女子,倔強清冷,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溫酒淡淡地笑了,“因爲我需要你,才能離開鎮上。至於更具體的原因,那是我的祕密!”
既然是祕密,自然也不會對宋居鈺過多解釋。
宋居鈺一時無言,愣愣地看着溫酒,總覺得她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他記得,溫酒剛來到宋家時,還是一個膽小嬌怯的小姑娘。大哥身體不好,溫酒總是喜歡躲在角落裏,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軟聲叫他“鈺兒”。
爲了避嫌,他和溫酒刻意保持距離,可目光卻總是忍不住落在這個溫柔又天真的小姑娘身上。
直到大哥沒了,娘提出讓溫酒去當丫鬟,溫酒宛若變了一個人!
溫酒垂着眼簾,並未在意宋居鈺眸底的複雜。
四天後,兩人回到鎮上。
溫酒一下馬車,杜小姐便帶着四個小姑娘撲了過來。
“五姐!”
四個小姑娘長相與溫酒相似,只是一個個的,都瘦弱得厲害。穿着杜小姐置辦的衣裙,顯得空蕩蕩的,一陣風都能將她們給吹跑了似的。
小姑娘們簇擁在溫酒的身旁,老六還算冷靜,眼眶通紅。
三個小的,卻是忍不住嗚嗚地哭出聲。
“五姐,我們好想你嗚嗚嗚!”老八哭道。
在原著中,原主爲了供養宋家母子自顧不暇,自然也就顧不上原生家庭裏的姐妹們。之後,在劇情裏也未曾提到,她孃家人的消息。
溫酒在離開鎮上,前往府城之前,特意給杜小姐留了口信,讓她幫忙把幾個孩子買來。
溫家人見錢眼開,若是她親自去要人,只怕難免會有一場糾纏。
杜小姐卻是不同。一來杜小姐是鎮上赫赫有名的地主家的小姐,溫家人自然招惹不起。二來,以杜小姐的名義將孩子們買來,也能絕了孩子們對原生家庭的渴望。
前面的幾個姐姐一一被賣了出去,她們心中不忍,卻始終對溫父溫母抱有一絲期待。
溫酒要徹底地斬斷,她們的這一絲期待。
回到宅子裏,老六終於忍不住了,哇哇哭着告訴溫酒,三個小的是杜小姐買來的,她卻是自己逃出來的。
老六還有一年才及笄,但溫父最近染上了賭癮,欠下不少銀子,因此便想要將老六給賣到青樓去換銀子。
青樓是什麼地方,老六再傻也知道。因此在杜小姐上門後,老六連衣裳都沒帶一件,偷偷摸摸跟着杜小姐離開。
本以爲杜小姐是要買丫鬟,那她就是跪下來求,也要求杜小姐收留。
誰知來到鎮上,杜小姐才告訴她們,這一切都是五姐的主意。是五姐擺脫了杜小姐去救她們!
老六如獲重生,發誓再也不要回到曾經的家裏。
同時,她很慶幸,若非是五姐,只怕此時此刻,她已經在青樓裏接客。
三個妹妹目睹了老六的遭遇,同樣心有慼慼。原本對溫家的半點感情,如今算是散得一乾二淨,只恨不得此生都不要再同他們往來!
“五姐,以後我們給你做牛做馬,只求你不要送我們回去!”
老六聰明,看溫酒從頭到尾的反應,已經意識到,這個五姐和從前的五姐徹底不一樣了!
從前的五姐對她們很好,無論任何時候,總是笑盈盈地看着她們。
現在的五姐,臉色冷淡,給她的感覺,比杜小姐更加難以接近。
因此,老六心裏不安。
溫酒搖頭:“我不需要你們給我當牛做馬,既然把你們帶出來,自然對你們有別的安排。從今天起,你們在這裏安心住下。我給你們請女先生,教你們讀書認字。”
老六震驚地瞪大了雙眼,“讀書認字?”
在溫家時,連弟弟都沒有這樣的待遇。五姐竟然要給她們請女先生!
“五姐……”老六面色複雜。
“去歇着吧!”看穿她的心思,溫酒勾了勾脣角,“放心便是,幾個小丫頭,我還是養得起的。”
老六愈發感激,含着淚點頭,“五姐,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四個小姑娘終於安心了。連着幾日,她們都沒能好好休息,這會兒確定自己不會被送回去後,倦意上頭。
人都走後,杜小姐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