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妄擡手揮了揮，“滾吧。”
戚檸卻輕聲嗤笑，道：“連孃家的肉都能下的去嘴，夠惡毒的呀。”
被說中了心底最深的祕密，姐妹倆一身的傲氣，被敲打的粉碎。
之後各自拉着臉，快速的消失在門外。
姐妹裏幾乎沒有絲毫停頓，心有靈犀的直接買了機票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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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亭。
戚琛推着戚妄進來，戚檸眼神不停的打量着四周。
“戚先生，您來了。”一位穿着古雅的服務生走上前，笑着和戚妄打招呼，“您的位子在三樓，請跟我來。”
服務生帶着他們來到三樓的一處包廂，包廂是古色古香的裝扮，裏面的桌椅都是紅木傢俱，一邊放置着博古架，一邊掛着四副梅蘭竹菊的畫作，畫上沒有落款，但是意境卻很好。
服務生從旁邊的抽屜裏取出一支香點燃。
“戚先生，這個味道沒錯吧？”
“嗯！”這是柑橘的味道，在屋外溼漉漉的氣候裏，顯得格外清冽。
戚琛在這邊熟練的點菜，畢竟在之前也算是這邊的常客。
“小叔，咱家有錢了？”
“對！”戚妄笑道：“過幾天咱們換套房子住。”
“能回家嗎？”戚琛還是很喜歡出生長大的地方。
戚檸倒是沒什麼反應，卻讓戚琛不免生出幾分傷感。
“手裏的錢不夠，等以後小叔賺到錢，咱們再把家買回來，好不好？”
戚琛也沒有反對，“那我以後和小叔一塊賺錢。”
“好！”
上菜的速度很快，隨着包房的門打開，外邊一對男女，相攜經過。
眼角餘光瞥見包房內的三個人，那女子不免愣神。
“是你們？”
女子長的很漂亮，膚色瑩白如瓷，身材曼妙勻稱，五官精緻之餘還帶着一抹俏皮可愛。
此時她站在門外，看着包廂內的戚琛，表情有些複雜，似是也有些懷念。
戚琛擡頭看着門外的兩位，略微點頭，沒有說一句話。
反倒是戚檸，單手撐着額角，手裏轉動着一支筷子，速度越來越快，以至於都出現了幻影。
“你這是什麼表情？”她的語調慵懶且戲謔，“在懷念什麼？”
莊夢洲滿臉寒意的看着戚檸，隨後低頭看着妻子，見她表情有些黯然，眸中凝聚出一股戾氣。
“你身邊這位，一看就是佔有慾很強的。”戚檸擱下筷子，整理一下衣襬，閒適自在，“所以，戚妄斷了一雙腿在你眼裏還不夠，你恨不得他死。”
“嘖嘖，好狠毒呀，他當初爲了你，差點變成一條瘋狗，在你眼裏，似乎還不夠。”
戚·瘋狗·妄哭笑不得的睨了她一眼，聲音溫和且包容，“有這麼說自家小叔的嘛。”
她略微聳肩，“事實擺在眼前啊，你看她丈夫的眼神，只恨不得把你給生吞活剝了。”
雲暖煙不知道自己怎麼給了對方這樣一種錯覺，忙反駁道：“戚檸，你說話不要太難聽，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
莊夢洲被人說中心思，並未惱怒，而是冷臉看着她，“戚檸，你不要無理取鬧。”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對我指手畫腳。”戚檸靠在椅背裏，眸色冷冽的輕斥，單腿撩起搭在膝蓋上，坐姿大刀闊斧，甚是霸氣，“我長輩在這裏，容得你來教訓我？”
“……”
不僅僅是這幾個人愣了，就連服務生端菜的動作都在微微發抖。
莊夢洲好一會纔回過神，他尤記得當初的戚檸，爲了他做了很多讓人詬病的事情，哪怕第一名媛的體面都被她自己踩在腳底下，也在所不惜。
可再看如今的戚檸，眉目冷冽，眼神淡漠，裏面沒有絲毫的情誼和眷戀，只餘下厭惡。
這種前後巨大的反差，讓莊夢洲忍不住深深皺起了眉頭。
戚妄倒是忍不住掩眉輕笑，這丫頭的做法，簡直大快人心。
雲暖煙見不得愛人被戚檸欺負，她上前兩步，擋在莊夢洲面前，“戚檸，你怎麼能這樣和莊哥哥說話。”
“爲什麼不能？”戚妄此時開口了，“不是你們先打擾我們的嗎？”
雲暖煙卻突然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神情落寞的看着戚妄，“你也覺得是我們的錯？我們好歹是舊識，既然遇到了，肯定要打聲招呼，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儀，哪裏錯了？”
“我們可不是那種可以心平氣和打招呼的朋友，我的腿是怎麼斷的，你會不知道？”戚妄擡手示意服務生，“在這裏用餐，我不想被打擾。”
服務生態度恭敬的點頭，“戚先生放心。”
飯菜送上來，服務生走到兩人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請！”
莊夢洲握着雲暖煙的皓腕，拉着她準備離開。
“日後碰面都是陌生人，別自來熟。”戚檸說話的調調格外的欠揍，“什麼阿貓阿狗的，也能來攀親帶故。”
雲暖煙被刺激的腳下一個踉蹌，下一刻就被丈夫抱在懷裏。
“戚檸，說話不要太難聽。”莊夢洲看向戚檸的眼神裏，都帶着濃郁的殺氣。
“呵！”戚檸回以更狠厲的眼神，“說話難聽，也比不得你做事難看，什麼年份的垃圾，居然還想聽好話，我不對你們動手，你們就已經要感恩戴德了。”
“你……”莊夢洲心頭大震。
剛纔她的眼神猶如黑洞，似是要把他所有的憤怒給吸收殆盡，那眼神裏是居高臨下的不屑，看他猶如看垃圾。
戚檸算個什麼東西，敢用這種眼神看他，當初是誰跟在他腳後跟打轉，求着自己給她施捨一點愛情。
“滾，一對男盜女娼的玩意兒，少來礙老孃的眼，影響食慾。”
包房的門緩緩閉合，阻擋了莊夢洲氣到發紅的眸。
最後，莊夢洲只看到戚檸衝着對面兩個男人，露出了一抹燦若桃李的笑容，美到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