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二虎幫了倒忙,她卻還是被二虎感動了,這小子,仗義!
“待會兒我數一二三,咱們就跳下水!前面不遠就是官船停的地方,到了那裏就安全了!”二虎晃動桅杆,盯着那些刺客,小聲對金綿綿道。
“二虎,你讓開。”金綿綿拍了拍他。
“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聽一次話嗎?”二虎大吼。
金綿綿被嗆得說不出話,繼而也惱了,用紫荊雷一掌劈在二虎的後脖頸,二虎一言不發地被劈暈,倒地不起。
“你個二愣子!下次不聽話,還劈!”金綿綿氣道。
不等她這句話說完,刺客的長刀便欺身而至,她的兩瓣紅脣泛出冷笑:“就你們也配傷我?”
刺客不明所以,亦是冷笑:“這小子太狂,兄弟們,給他點兒教訓再殺!”
金綿綿不與他們廢話,耽擱的時間越長,這船上的人活命的機率越是渺茫。
彎月被烏雲遮住,那些刺客卻是齊齊停了下來,又齊齊地嚥了口唾沫,只見眼前的小子渾身佈滿了紫金色的細細的雷光,身後的墨發飛揚,竟是有種詭異可怖氣息衝着他們一陣陣襲來。
詭異!
“老大,這、這小子是人是妖?”其中一人問道。
那被喚作老大的人死死盯着金綿綿,不由退後兩步,舔舔脣:“管他是人是妖,先殺了再說!”
此刻他已然顧不上給這小子什麼教訓了,上家出了千兩取他的人頭,他們不能失手!
金綿綿在衆目睽睽之下雙手結印,將雷鳴咒夾雜進去,雷聲隆隆之下,她身上的紫金色雷光漸漸暴漲,呈攝人之勢。
離得最近的刺客倏然渾身焦黑,哼都未來得及哼一聲便倒在地上。
紫金色雷光繼續,黑衣人亦是繼續上前。
一個
兩個
三個……
個個焦黑,命喪黃泉。
站在後面原本往前衝的刺客頓住,他們執行過無數次的刺殺任務,沒有一次像眼前這般邪門兒的。
這還不算,只聞金綿綿冷哼一聲,竟是擡步緩緩向他們走來!一時間衆人大駭,睜大了眼睛隨着金綿綿前進的步子後退。
不知誰喊了一句:“跑啊!”
此時剩餘的刺客才反應過來,任務重要,命也重要啊!
頓時,剛纔還無比囂張的刺客一個個縱身躍下商船,如同下黑皮餃子一般,可謂爭先恐後。
笑話,若是不快點兒,他們就焦了!
待最後一個刺客跳下船,金綿綿才收起紫荊雷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就差一點兒!
方纔就差一點兒,她的精力就要支撐不住,紫荊雷就要泄氣了!
讓她懊悔的是,方纔沒來得及問那些人,他們的主子是誰,最好別讓她知道,否則,她一定將那人綁了,用雷光劈上三日!
遠遠的,一艘小船悄然從黑暗中出來,船頭點着微弱的油燈,夜風甚大,油燈跳躍,卻是怎麼也不能被熄滅,風兒似是氣急,猛地一陣大吹,卻是將那火苗吹得更亮了。
一人如幽靈般站在油燈之後,身形挺拔,如松如柏,月白色的及地斗篷將他整個人罩在其中,肅然莫測。
那人緩緩擡眸,寬大的斗篷帽子滑落,露出滿頭的銀絲,以及一張蒼白的臉,沒有血色,更沒有人色,仿若一句冰冷冷的屍體一般,但那容貌卻是俊美無雙。
經年國不缺好看的男子,但眼前的人好看到讓人下意識生出膜拜之意,連碰觸他的衣角都覺得是罪不可恕。
又是一陣大風吹過來,那滿頭的銀絲便一根根從斗篷裏鑽出,末梢飛揚,那銀絲竟是有丈長。
水下的人看呆了,不愧是國師。
“上來吧,不怪你。”那人幽幽道,聲如沉悶的洪鐘。
黑衣人連忙爬上小船,接着便是陸陸續續十六人,皆是在小船上肅然而立。
那些黑衣人不敢說話,國師在他們眼中,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就拿眼前的小船來說,站了這麼多人,早該沉了,但小船依舊穩穩浮在水面,無槳而行。
“主子,前面那個人是齊匪。”
寂靜的夜色中,黑衣人開口。
小船倏然停下,國師靜靜看着那一艘華麗的船靠近,靜靜看着齊匪嬉皮笑臉、萬種風情地躍上商船,道了一句:“回宮。”
船上的金綿綿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只是陷在又一次見到齊匪的鬱悶當中不能自拔。
齊匪倒是樂呵呵地吩咐下人將二虎擡進船艙,對金綿綿道:“小俠女,想不到你還挺厲害的。”
金綿綿:“……”
敢情您老人家都看見了?就那麼眼睜睜看着我被刺客圍攻?虧他還好意思問,當初她就是救了個白眼狼!
“小俠女,有我在,沒人敢再傷你!”齊匪說得信誓旦旦。
餘光瞥了眼遠處那個幾乎看不見的小白點,脣角勾起一絲譏誚。
想和他搶食,下輩子吧!
金綿綿懶得理他,自顧回了船艙,不承想齊匪亦是跟了進來,大喇喇躺在金綿綿的牀上舒展胳膊,道:“還是牀上舒服啊!”
“你下來!”饒是金綿綿容忍度極高,也沒了好脾氣。
齊匪眉梢挑起:“我不,你上來!”
“下來!”
“上來!”
“你下不下?”
“不下。”
金綿綿氣結,齊匪這個無賴!
須臾,她的脣角邊勾起一絲笑意,沒關係,她自是有辦法讓他下來!
紫金色雷光匯聚在指間,三寸長的金針便出現在她的兩指之間。
金綿綿勾脣:“齊小六,我最後問你一遍,下不下?”
齊匪懶懶地轉過頭,待看清了她手中的金針之後,頓時大駭,用被子將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哎呦!謀殺親夫了!娘子,娘子你下手輕點兒,可不能這樣啊!哎呦……”
“你閉嘴!”金綿綿大吼。
不與他多言,伸手便將雷光聚成的金針扔向他,齊匪側身避過,又是大喊:“娘子,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娘子不要啊!救命啊……”
魔君一心只想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