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雷聲傳來,雷神傳音入密:“綿綿,你長進不少,爹爹甚慰!”
他昨日在鏡中看見魔君與金綿綿的親密動作,直呼這閨女總算開竅了,看來他接下度化魔君這活兒,無比正確啊!
“爹!你都看見了啊?!”金綿綿咬牙,看着別人欺負自家閨女,還挺舒心的,整個九重天,也只有雷神爹爹了!
她也不客氣,徑自說出要求,雷神轟隆隆笑着保證:包在爹身上!
只片刻,雷神便歸,空中飄飄揚揚落下一顆流光溢彩的果子與一紙天書。
“綿綿,你要的醉春散是幾百年前的東西,早過時了,爹爲你尋來月老處的結情果,功效卓然,放心給魔君服下!”雷神道。
“爹,你話太多了!”金綿綿轉身又翻進屋子。
落地之後,才拍了拍漲紅的臉頰,這活兒以後不能做,她的一張老臉火燒火燎的。
看着流光的結情果,她腦中浮現冷墨夜沐浴時的場景,精壯的身子,水霧氤氳之中的那聲笑,任何女人都無法拒絕吧?
若是他不那麼冷冰冰的話……
倏然,金綿綿後背一陣涼意,忙散了心思將結情果收好,又一次向外看去。
結情果備好了,缺的便是女子了!爲冷墨夜的“愛別離”,她操碎了心!
她掰着手指數了數,冷墨夜身邊的女子竟是少得可憐,滿打滿算也只有沈娉婷的家世與冷家相仿,又是老太君預定的孫媳婦人選。
“就她了!”金綿綿心道。
在房間裏等了一個時辰,好容易等到課程結束,她急忙閃身出了屋門,趁衆人不注意,捂着沈娉婷的脣便將她拉進了房間。
沈娉婷大驚之下拼命掙扎,這可是文山書院!誰人這麼大膽,在書院內就敢如此放肆!
“別動!我是白朮!來替世子傳話的!”金綿綿沉聲道。
沈娉婷瞬間便安靜下來,亦是甩開了金綿綿,冷眼看她。
冷墨夜被關入燕歸塔,她就等着冷家的人向沈家求助。
“世子說什麼?”沈娉婷揚起頭,傲然看着金綿綿。
這就是正妻與通房的區別,他冷墨夜平日裏再寵這個丫頭,在關鍵時刻,還不是來求着沈家?
“今夜戌時過後,你來鳳蝶居就知道了。”金綿綿也不想伺候這個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大小姐。
說來,沈娉婷當是與金如意頗爲投緣纔是,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二人都是一樣的虛僞。
金綿綿說完便走,走到門口頓了頓,回頭衝沈娉婷眨了眨眼,意味深長地笑道:“記着,你一個人來!”
沈娉婷被她這一笑驚得不由後退了兩步,這白朮不正常啊!
金綿綿言罷便大搖大擺走出房門,她的一隻腳踏出之時,與收好繡花針準備回房的花顏醉撞在一起,笸籮裏的繡針在撞擊之下散出,根根向金綿綿的頭頂砸下。
“哎呦,小哥兒,你撞到我了!”花顏醉的聲音嬌軟,讓金綿綿無端起了一身的小疙瘩。
“花姐姐,你扎到我了!”
金綿綿心裏苦,這壞事兒不能做,一做就有報應!
金綿綿被紮了,心思就更不再學繡花上面,逃也似地離開鳳蝶居,找了個無人之地將天書打開,頓時想罵街。天書天書,天面竟是隻有一句話:天機不可泄露!
呸!
金綿綿毫無形象地將天書狠狠揉成一團,衝着原處一朵一樣的雲彩大吼:“爹!”
“轟隆!”
一聲微不可查的雷聲緩緩逼近,只見一件月白色的衣裳飄飄而落,慢慢悠悠落到金綿綿身前,雷神呵呵地笑:“綿綿啊,爹雖是雷神,卻也不能泄露天機,這件衣裳是下品法器,對付凡間的刀槍劍戟不成問題,就送你了!”
“我不要!”金綿綿氣道。
怎麼做人家爹的?一件下品法器就想將她糊弄過去嗎?不行!至少得上品!
“咳咳”雷神被拂了面子,也未惱,旋即道:“也不是送給你的,是送給魔君的……”
“爹!”
金綿綿張着脣瓣說不出話來,雷神爹爹脾氣暴躁,天地無懼,什麼時候開始給魔君送禮了?
“綿綿啊,你都十二萬歲了,爹還能護得住你幾時?你啊……”
雷神的聲音隱隱而去,那最後兩個字卻是帶着無奈與疲憊,金綿綿心頭“咯噔”一聲,直覺雷神爹爹還有事瞞着她,她再想問的時候,卻不見了雷神的身影,連那平日裏查看的雲彩也不見了。
她將衣裳拿起,是經年國男子平素穿的款式,上面繡了銀絲錦鯉,浮着淡淡的靈氣光華。
……
當夜,月圓。
鳳蝶居中光禿禿的枝椏與青墨色混在一起,顯出幾分的高冷淡泊,月光灑下一片瓊華,微風拂過,樹的倒影搖曳,劃破夜空的寧靜。
花顏醉如昨夜一般,藉口上茅廁之後便一去不回,而冷墨夜,如約而至。
“世子,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金綿綿先將那下品法器的衣裳拿出來獻寶。
冷墨夜的手拂過上面的銀絲錦鯉,“嗯”了一聲。
“誰繡的?”
金綿綿的脣瓣僵了僵:“我!”
“你?”他的眉梢挑起,顯然是不信的。
金綿綿咬牙:“自然是我!”
我爹特地留給你的!
她抿緊了脣,死也不要將真相說出來。
“世子你穿上,定然是經年國最好看的男子!”金綿綿嬉笑。
冷墨夜的眸光微閃,他看出了這衣裳的不同尋常。
“你給的,我便穿。”他沒有拆穿她。
金綿綿鬆了口氣,又小心地拿出結情果遞到他脣邊,一雙眸子彎彎,全是討好的笑意。
“世子,嚐嚐,這也是我特地送你的!”
冷墨夜的墨色眸中映着這雙彎彎的眸子,不覺亦是彎彎,張脣咬下,只一口,那果子便“呲溜”一聲,化作流光溢彩的水條,盡數到了冷墨夜的腹中。
“成了!”金綿綿撫掌,眉梢飛揚。
冷墨夜則是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小腹中突如其來的一陣燥熱讓他的眉頭緊蹙。
“那是什麼?”
魔君一心只想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