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魔君一心只想寵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嫺妃的擔憂
    “世子,本宮都安排好了,金翊衛此次有二十八人與你同行。至於本宮的阿妹,自然是要與本宮住在一起。”

    嫺妃的眼簾半垂着,任宮婢將她的指甲修剪得圓潤。至於眼前的二人,他連一個眼神都未賞賜。

    冷墨夜則是踱步走到近前:“嫺妃娘娘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想來也已經準備好了!”

    嫺妃一愣,嫣紅的脣瓣勾了勾,擡眸看了冷墨夜一眼,旋即揮手讓身旁的婢女都退下。

    這才起身從坐榻之下拿出金鑄虎符緩緩遞給冷墨夜:“春風樓收盡天下消息,果真名不虛傳!”

    金綿綿瞬然明白過來冷墨夜這般做,除了要虎符,也是在提醒嫺妃,春風樓眼線衆多,若是她金綿綿有恙,他便不能安心在北境,自然也不能護餘將軍周全。

    她的脣瓣抿着,心頭涌上陣陣甜意。

    冷墨夜收了虎符,轉身在金綿綿的額間落下一吻:“等我回來。”

    金綿綿乖順地點頭,目送冷墨夜出去。

    “伉儷情深,本宮真是羨慕得很!”嫺妃的聲音從金綿綿背後傳來,帶着幾分的揶揄,幾分的真心羨慕。

    金綿綿轉過身笑得有些許羞澀,些許得意,這便是她的命啊,誰讓她命好呢?

    旋即想到嫺妃與皇上目下的關係,又生生將那份得意壓下,秀恩愛,總歸是不好的。

    “嫺妃與皇上也是情深幾許,百姓人人稱道。”金綿綿斟酌了幾句,開口。

    人家都誇她了,她總得誇回去,來而不往非禮也。

    嫺妃的神色僵硬了一瞬,自嘲道:“本宮也以爲他會情深,但事實卻是本宮的情深,如何也比不上他的江山,他那一個又一個的美人……”

    金綿綿舔了舔脣,不敢說話了,她才說了一句,這嫺妃就有三句等着她,若是再說下去,還睡不睡?這都快過子時了!

    嫺妃見金綿綿不說話,反倒是來了興致,宮中這麼多年,難得有個與她說真心話的人。

    “你想不想知道失寵的妃子都去了哪裏?”嫺妃道。

    金綿綿的眼皮開始打架:“聽說都關在霜蕊宮。”

    霜蕊宮,便是冷宮,不論曾經多得寵,多風光的嬪妃,一旦進了冷宮,便與街邊的雜草無異。

    甚至,還不如雜草。

    “呵呵……”

    嫺妃從喉嚨中發出一陣笑聲,在這漆黑的夜色中顯出幾分陰冷,金綿綿的睡意瞬然被趕走。

    嫺妃一把抓上金綿綿的手腕:“走,本宮帶你去看看!”

    “姊姊,我不想去!”金綿綿拒絕。

    大半夜的去冷宮幹什麼?看失寵的妃子有多慘麼?她沒那麼不正常的癖好。

    嫺妃轉過頭認真地看着她:“不,你必須去!”

    金綿綿被她的眼神震驚,那般的涼薄倔強,下意識地,她沒有甩開嫺妃的手。

    新月照路,四周靜謐得可怕,嫺妃的腳步愈發快了:“阿妹,你知道男人的心狠起來,有多狠?”

    金綿綿抿脣,她聽得出來,嫺妃的話沒有說完。

    “待會兒你無論見到什麼,都不要害怕。”嫺妃道。

    金綿綿眨眨眼,她害怕?在九重天的十二萬年,她見過太多的宮中辛祕,所謂悽慘,所謂可憐,都只是還前生的因果罷了。

    她見過了瘋癲,見過了骨瘦如柴,見過病死牀榻,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嫺妃帶她見的最後一人,竟是貴妃!

    只見她被關在一間華麗的牢房之中,像一棵樹一般,半截身子被插在泥土當中,臉上有着精緻的妝容,髮髻一絲不苟地盤起。

    只定定看着前方,似是死了,又似是活着。

    “她曾經是皇上最愛的女人……”嫺妃的脣角竟是勾起一絲詭異的笑,看得金綿綿渾身不自在。

    “可惜,帝王的愛又能在一個女人身上停留多少?當國師說,她能爲皇上煉藥的時候,便被毫不留情地推了出去!”嫺妃的笑容愈發地大了。

    “她……”

    金綿綿只說了一個字,便問不下去了,她不知道如何問,從何問起。

    問金如意?還是問國師如何拿活人煉丹?

    “你想問,她與你見過的貴妃,是否是同一人?”嫺妃道。

    金綿綿“嗯”了一聲,此時已然完全沒有睡意,雖然這件事與她無關,但出於好奇,也想打探一二。

    嫺妃此人能在危險重重的宮裏活到現在,哪裏是個簡單的?她知道的怕是比金綿綿知道得要多得多。

    “當然不是!那個代替她的女人只是國師做成的傀儡,用的還是她的身子,呵呵……”

    嫺妃又笑了一聲:“她總算死了。”

    嫺妃的這一句,讓金綿綿莫名出了一身的冷汗,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疑惑。

    白鯤已死,他的法力自然該是隨着他一起煙消雲散,爲何這貴妃還能保持如此鮮活的模樣?

    然而嫺妃卻是倏然抓緊金綿綿的雙臂,迫使她看向自己。

    “阿妹,你都看見了麼?這就是男人,他坐得位置越高,想得到的也就越多,女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玩物,喜歡了,便傾盡所有對她好,一旦阻礙他,便連牛糞都不如!皇上如此,懿王如此,怎知那懿王世子就不是這般?”

    一番的語重心長,金綿綿總算明白嫺妃大半夜帶她來看這些的緣由,說白了都是一句話:因爲冷墨夜是男人,所以嫺妃信不過。信不過他會對金綿綿始終如一,信不過他會在危險關頭還護着金綿綿。

    但嫺妃這樣,又着實令她感動,這些宮中的辛祕,怕是早已成爲嫺妃心上的疤痕,誰願意揭開自己的傷疤讓別人看呢?

    “姊姊,他不是那樣的人,況且世上有幾個皇上?又有幾個懿王?他們是這般,但你想想,這世上也有義父義母那樣的深情啊!”金綿綿心疼地握上嫺妃的手。

    可以想見,在那樣父母恩愛的家族裏長大的小女孩,曾經多渴望得到的情深,如今便有多憎恨這虛僞的情深。

    她所託非人,誤了韶華,滅了心氣。

    嫺妃的脣動了動沉默下來,隔了良久纔到:“難道,他當真沒有讓你傷心難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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