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浮生一夢醉煙波 >第七十九章 我家王爺心眼小
    轉過幾日,韓墨兒出府看望齊子睿。韓墨兒成親之前,齊子睿因牽扯進柳州知府私造照身帖一事,差點攤上官司。全賴韓墨兒承擔罪責,又捨棄遁出韓府的機會嫁入王府,以禮王妃的頭銜壓下了此事。

    因而,齊子睿對韓墨兒這樁心不甘情不願的婚事極爲不滿,三天兩頭攛掇韓墨兒遁逃。

    “墨兒,從韓府我們沒逃出來只是差了點天時,只要此次細細計劃,從王府逃出來肯定萬無一失。照身帖我再去走走路子,然後弄個上香途中連人帶馬墜入懸崖屍骨無存的假象,咱們不就逃出來了嗎?”齊子睿最近讀了個話本子,這個情節是從話本上學來的。

    韓墨兒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嘆了聲真是關心則亂,先不說在柳州知府因照身帖一事被罷官一事餘威尚存,戶部亡羊補牢嚴勘了制度,照身帖能否弄到尚且不說,就說王府那些能上天入地的護衛怎能允許她在眼皮子底下墜入懸崖。

    剛剛嫁入王府之時,能見到的灑掃的小廝僕婦都沒有幾人,總感覺偌大的王府空空蕩蕩。而最近韓墨兒才一點一點的發現,王府哪裏是人少,只是她看不見而已。尉遲軒房頂破風而走的暗衛,翠枝馬上落湖時忽然出手相救的護衛,小廚房意外走水從天而降救火的黑衣人,哪一個都是一閃即逝、再無蹤影。

    韓墨兒剛穿越過來的第二年,在集市上見過江湖人士過招,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當時驚得她連下巴都找不到了,原來這個架空的世界是存在武林高手的。

    後來民間開設比武場,韓墨兒也偷偷去湊過熱鬧,其間的武者武功雖沒有第一次她見的江湖人士精湛,但也夠韓墨兒大開眼界、大飽眼福的。

    看得多了,便不稀奇了,只是王府這些護衛明顯要比比武場的武者武藝高超甚多,起碼輕功要好得多,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身若幻影、踏雪無痕。

    “舅舅,我在王府喫得好、住得好,王爺也不是討人嫌的,所以暫時還沒有離開的打算。”

    “我看你是貪享當下安逸,卻不圖長久安定,現在不籌謀離府事宜,到時候遇到事情真要走的時候,你就無路可循了。”齊子睿看着懶散的韓墨兒頭疼不已,上次他特意讓自己夫人去問過韓墨兒與禮王的房中之事,得知二人並沒有圓房後,他一邊暗罵尉遲軒不識東珠,一邊慶幸韓墨兒此生不必鎖入高牆,還可按照自己的心意肆意而活。

    誰知道韓墨兒在王府過了半年多逍遙日子,竟然大志全無,龜縮在一時的假象中,妄想着一世安寧。

    “你想想,現在王府只有你一個女主人,往後呢,難道禮王再不納側妃娶姬妾?到時候你煩了、厭了,想走可就難了。”齊子睿不住的敲打韓墨兒,意欲令其回心轉意。

    韓墨兒眉頭微皺,是啊,尉遲軒身爲皇親國戚,禮制上便可納一名正妃、兩名側妃,至於姬妾更可隨心所欲,只要不到荒唐的地步,均無大礙。

    如今,韓墨兒已得知尉遲軒並非自己揣測的斷袖,雖非斷袖,但亦不是好色之徒,自己這樣可以碾壓任何“冰冰”的大美女朝夕伴於左右,從無非分之舉不說,動不動就眼風如刀,嗖嗖地紮在韓墨兒身上。

    如果今後尉遲軒有了側妃、妾室,刀子便可以分散來扎,不必只紮在韓墨兒一人身上,倒也是件可以期待之事。再者,從王府遁逃,真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

    韓墨兒不以爲然,邊嗑瓜子邊與齊子睿分辨:“舅舅您大可不必操心,我家王爺不近女色,即便今後王府裏多了幾個女人,只要她們不生事,我也懶得理會,各自過各自的日子。若是有不消停的,整飭一番即可,又不似在韓府,我爲稚童幼女只能避大小孟氏鋒芒,禮王府是我的地盤,沒人能翻出天去。”

    “喲呦呦,還你的地盤,才過門幾天就當王府是你的勢力範圍了?禮王給你撐了兩回腰便真當他是好人了?你也不打聽打聽他是什麼人。這幾年因爲備受冷落他做了閒散王爺,前幾年奪嫡的時候,禮王那是能夠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物,殺伐果決、心狠手辣,多少人栽倒了他手裏。”

    韓墨兒杏眼圓睜,瓜子都忘了喫,一臉迷戀相往地催促道:“真的啊?我家王爺那麼厲害嗎,舅舅你快說說,他是怎樣翻雲覆雨、攪弄風雲的?”

    齊子睿:“……”。

    “他現在能給你撐腰,日後也能給別的女人撐腰,等到他的板子打到你身上,你可別哭。”齊子睿氣沖沖的說。

    見齊子睿真的氣了,韓墨兒趕緊起身拉他落座,斟滿茶水親自奉上,在聽了一個“哼”字之後展顏一笑:“舅舅,墨兒心中自有分寸,王府戒備森嚴,照身帖一事也仍有餘威,現下實在不是計劃遁逃的好時機。再來,禮王因身份特殊並不是好乘涼的大樹,但目前尚可避一避風,正如舅舅所說,我們需要一個萬全之策纔行,韓府丟一個嫡女和王府丟一個王妃性質可是完全不同,一個不好我們便會全盤皆輸。所以我們現在只需靜待事情發展,不管尉遲軒納多少女人,只要不擾我安寧,王府便還是一塊逍遙地,但若逍遙地變作牢籠,我一定會在此前爲自己找巡一條退路的,倒時肯定還需麻煩舅舅呢。”

    齊子睿不耐煩的擺擺手:“你我之間還說什麼麻不麻煩,我就是怕你將來日子過得不順心,不過,禮王不近女色也是好事,以後不會輕易被女人左右,不過,他這樣也太不正常,不會…是個斷袖吧?”

    “噗!”韓墨兒剛喝道嘴裏的茶水險些噴出,她對尉遲軒那夜大發雷霆之事還心懷餘悸,她拍了拍心口穩了穩心神,假嗔道:“舅舅莫要胡說,我家王爺心眼特小,若讓他得知必讓您有好果子喫。”

    齊子睿不以爲然,大大咧咧地翻了個白眼:“他心眼小讓他把都城半數百姓都抓起來問罪,他未成婚之前,市井上傳他斷袖傳得天花亂墜,你家禮王倒是都請人家喫一遍好果子啊。”

    韓墨兒聽得齊子睿此言頓開茅塞,心中氣惱,是啊,半個都城的人都在說尉遲軒斷袖,他爲何單單拿自己出氣,又罵又罰又甩臉子,這不是欺負人嗎!

    韓墨兒氣鼓鼓的不願意多談此事,便轉了話頭:“舅舅,你此次回柳州可有急事?馬上便要到年底,正是打點拜禮、疏通關係之時,舅舅此時回去,月餘就要返回,着實有些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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