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浮生一夢醉煙波 >第195章 真假尉遲景的較量
    “告訴你個祕密,”嚴松向齊子睿身旁靠了靠,“這回朝廷派來的主理此事的大理寺卿是主上的人。”

    “啊?啊!甚好,甚好!”齊子睿眉開眼笑。

    “嘖嘖,齊大人真是受重用,竟被主上這樣護着,今後您可得記着主上這份愛才之心啊。”嚴松皮笑肉不笑的嘆到。

    “定是定是,一定唯主上馬首是瞻,死而後已。”齊子睿趕緊勢表忠心。

    “這回折損了三百人,又僅劫了百車兵器,主上...”齊子睿小心翼翼的問道。

    “主上震怒!差點啊就把咱倆皮都揭了。好在主上英明,查清了前因後果纔信了你沒有二心,信了我不是慮事不周。”嚴松心有餘悸的說道。

    “是何前因後果?”齊子睿問道。

    “哎,就是你我運氣不濟,趕上了那個叫什麼邵什麼林的守備官。那人極不靠譜,常常想一出是一出,聽說在軍隊的時候今日讓一百人輪值,明日就能減至十人,剩下的人都被他叫去喝酒喫肉。治軍全憑心血來潮,沒有一點章法。這不,因此他和他的手下被踢出了軍隊,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看守武庫。”

    “這樣一個頑劣不堪的人怎麼能負隅頑抗?又有這麼厲害的本事?”齊子睿演技尚佳,知道此問更顯自己無辜。

    “哎,要說我們運氣不好呢!那個姓邵的和他的死忠能在軍隊中囂張至此,全因這是一支勁旅,責罰受得多,功績得的更多。不過此前他的上峯對他忍無可忍一下子將他告到護國將軍那裏,人家護國將軍向來治軍從嚴,管他掙下什麼功績,一句話就把他調到了光白武庫,當個看門狗。哎,好死不死,讓我們碰上了。”

    齊子睿聽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顯得十分頹喪。

    嚴松看着他這個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齊大人,您可別生我的氣,記我的仇啊,那日我就氣急了,腦子一蒙,做了蠢事,嚴某給您賠罪了。”

    “啊?嚴公子莫說這個,那日我也急了,才口不擇言惹怒了你,是我給你賠罪纔是。”齊子睿作勢鞠躬作揖。

    “算了算了,我們這對難兄難弟就不要互相賠罪了。”嚴松苦笑了一下,“行了,沒事了,我就是來給齊大人送個信的,您就將心放在肚子中,踏踏實實的等候主上的吩咐就是了。”

    “是是是。”齊子睿不住應諾。

    “你這裏眼線太多,不是久留之地,我就先走了。”

    說完,嚴松與嚴四海翻出窗外,一瞬便沒了蹤影。

    .......

    嚴四海此時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立在一箇中年男子身側。

    “嚴兄可是怕了?”中年人轉過臉笑着看他。

    單看這臉,是尉遲景。

    然,縱觀周身氣度,又少了一些霸氣,多了幾分儒雅。

    只是這儒雅一笑,倒讓嚴四海打了個激靈,一下子跪倒在地。

    “主上,我...我不是怕了,只是...”他欲言又止。

    “主上?”中年男子舌尖繞着這兩個字,“孤真的是你的主上嗎?”

    “您當然是我的主上,自嚴某投身主上麾下,就把您當做我的主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既然如此,主上有命爲何如此猶豫?”中年男子依舊問得溫文,只是其意太過鋒利,生生逼得嚴四海一頭冷汗。

    “自你陣營分立之時,就會想到終會有此一天,怎麼,現在怕了?”男子用茶碗蓋壓了壓茶葉喝了一口,“無妨,既然怕了,便請去吧,孤不會難爲你的。”

    嚴四海低着頭,冷汗又出了一層。

    他在心中暗忖,這個“主上”雖看着溫文,手段卻比那位還要毒辣,自己若不是爲出頭無望,也不會拜入其門下。

    罷,富貴險中求!

    嚴四海心下一橫,將身子伏得更低了一些。

    “主上,屬下不是怕了,只是剛剛有些喫驚。您...您就將此事交予我,我定不辱命。”

    “快快起來,孤就知嚴兄忠勇。”中年人笑着扶起嚴四海,溫言道,“哪裏能讓嚴兄一人行此險事,孤已經有了錦囊妙計。”

    兩人竊竊私語了一番,嚴四海極盡恭維拍馬之能事之後,纔出了屋子。

    屋子的門甫一關上,中年男子就往地上潑了一杯茶水。

    “都是些雜碎!”他嗤道。

    看着污黃的茶水藉着力道肆意而流,中年人似乎心中舒暢了一些。

    這是他四十幾年來唯一紓解性子的方式。

    四十年來,氣了、悶了、燥了、煩了,他不能喊不能鬧,連摔個茶杯泄憤都不敢。

    只能潑一杯茶水,紓解心中鬱郁。

    再看着那污水逐漸乾涸,不留一絲痕跡。

    就似他隱匿無形的心跡一般。

    與尉遲景撞臉之人,名叫曹少棠。

    尉遲景的表弟。

    三歲時因長得與六歲的尉遲景愈發相像,便被家族暗中養了起來。

    高門貴族這樣的事不少。

    珍珠與魚目,真貨與西貝。

    他們認爲,魚目和西貝之於珍珠與真貨,總有有用的一日。

    自小,曹少棠便活得沒有自我。

    日日被要求言行舉止皆要與尉遲景相同無二。

    尉遲景做什麼,他便做什麼;

    尉遲景學什麼,他便學什麼;

    連尉遲景的喜好,都要變成是他的喜好。

    如若不然,就會受罰。

    他沒有名字,沒有身份,沒有自己的前途。

    只是一個人影子,隨時會被祭獻出去的影子人!

    諷刺的是,無人知曉他的苦楚。

    連他的母親都覺得這是件極榮耀的事情。

    日日敦促他聽話,要模仿的惟妙惟肖,纔算給爹孃爭了臉面。

    誠然,有段時間,曹少棠自己麻木了。

    覺得這便是命。

    他的命數中本就不應該有“自己”。

    年紀漸長之後,也代替尉遲景行了幾次險境。

    艱難萬險之後,得了一屋子的賞賜。

    曹少棠看着面前的黃白之物,笑得悽苦。

    他要這銀錢用有何用?

    直到尉遲景發了瘋病,他代其走動的時候愈發多了。

    因其模仿尉遲景已入臻境,竟無一人識破。

    此後,尉遲景被圈禁漳州。

    他想着自己終於派上了大用處,假扮尉遲景被囚漳州。

    誰料,尉遲景逢此一劫,瘋病癒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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