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嘛,能屈能伸纔是好漢,眼前的苟且絕不是永遠的苟且!
她瘸着個腿在這個打不到車且離學校那麼遠的水域桃源,要是沒有霍存思的允許她可走不出去。小說女主角負氣從霸總半山腰的別墅徒步走回家的勇氣她可沒有。
再說了女主走到半路,霸總心疼女主就給人載走了,她要是從水域桃源走出去,霍存思這狗,指不定就開着車在旁邊遛她呢!
身邊的沙發輕微一陷,一股柔和的暖香隨着符明願的靠近鑽進霍存思的鼻腔。這是他第二次如此清晰的注意到這股香味,但卻並不陌生。
符明願身上的香味就像她這個人,瞧着沒有什麼棱角,安靜又溫和,好像可以融入任何環境,且不引起旁人的反感和過多的注意,只是卻又能在不經意的情況下吸引到別人,就那麼一兩次的悸動和驚豔感卻能記到心裏,久不能忘。
霍存思安靜的享受着鼻尖的淡淡香味,時時刻刻緊繃的神經有了片刻的放鬆,動作也隨意慵懶了許多。
整個身子往沙發上一靠,雙臂展開搭在了沙發靠背邊沿,半闔着眸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符明願瞧着霍存思這一套裝大爺的動作耍得行雲流水,嘴角一抽,有些沒眼看。
“嘆什麼氣?”
霍存思瞧着符明願一臉冷漠的解開襯衣,俯身拆紗布的時候,輕聲一嘆,饒有興趣的開了口。
“感嘆我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唄!”
符明願手上動作不停,就着俯身的姿勢,撩了下眼皮瞟了眼霍存思,語氣頗爲幽怨。
霍存思眼神一滯,定定的望着符明願,心裏登時升騰起一股子躁動。他一直知道符明願無論從長相還是氣質都是清冷疏離型的,也正是因爲如此,他與她之間纔會比合同之下的虛假情誼,多了幾分熟稔。
只是方纔他才意識到,符明願也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樣只是單一的清冷美,在特定的動作和情形下她也會如妖精一般勾人,比如剛纔那輕飄飄的一眼。
這是霍存思第一次知道同一個女人身上的風情可以是這樣矛盾又出奇和諧的。
“我要擦藥了,你忍着點疼。”
符明願沒注意到霍存思的遲鈍,吐槽了一下就認真給他換藥了。
柔和乾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霍存思忽的回神,隨意的嗯了一聲,視線往旁邊一轉,故意避開了符明願。
只是人到底還是在跟前,符明願上藥時手指不可避免的會接觸到霍存思的皮膚,昏迷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現在人醒着,霍存思只覺得哪兒哪兒都彆扭。
雖說在牀事上霍存思並沒有什麼經驗,只是他到底是個成年男人了,再這麼下去會發生什麼他也知道。
人是自己硬要留下換藥的,倒是不好改口,霍存思眼角餘光瞧見符明願認真的側臉,無奈一笑,心底對自己這自找苦喫的行爲有些無語。
垂手一摸,將擱在沙發邊上的遙控器撈到手裏,霍存思打開電視,將聲音調大了些,企圖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霍存思只是隨手調了個頻道,沒有留意播放內容。聽到這則新聞,並不怎麼在意,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王氏珠寶爲什麼會破產了。
到是符明願聽到報道之後,停了手上的動作,擡頭仔仔細細聽着。
王中榮的新聞播完之後,緊跟着的是一則社會性新聞。今早就在屈城市中心晴川大道通往華陽小區的岔路口,發現了一具渾身赤裸的女屍,死狀悽慘,經法醫驗屍後確定,該女子死前遭遇性侵……
報道還在繼續,符明願的目光卻凝着電視上死者的一張馬賽克照片瞪大了眸子。她看到了,那個女人的手腕上有一個小紋身,那個圖案,要是她沒有看錯,這個人……
似乎是要印證符明願的猜測,電視裏的報道在結尾時曝光了死者的名字,正是王月!
符明願呼吸一頓,有些不敢置信,王月竟然死了?
“別看。”
符明願思緒紊亂,目光卻無意識的一直停在電視屏幕上,霍存思瞧着她有些渙散的眸子,皺了皺眉,擡手蓋住了符明願的眼睛。
眼前忽然一黑,符明願下意識的就擡手打過去,空氣中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隨即報道聲一停,符明願這才重見光明。
符明願一睜開眼,就瞧見了霍存思擱在膝蓋上的小臂,那上頭有一道紅痕。
“抱歉,我不小心……”
霍存思面色如常,瞧着並沒有因爲這一巴掌而生氣,只是符明願還是第一時間道了歉。
話說了一半便沒了聲,要是從前她並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只是自從經歷過小巷子那件事之後,她便有些敏感了。
“小姑娘家家的別看這些血腥的畫面。”
霍存思瞧着符明願突然黯淡的眸子,沒有再提剛纔的事,反倒是伸手重重揉了下小姑娘的腦袋,用着逗小孩兒的語氣說了句。
符明願被揉亂了頭髮卻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言不發的替霍存思包紮完。
她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會這麼容易被嚇到,她只是有些意外王家的遭遇。
符明願一直清楚,自己上次險遭侮辱就是王月的手筆,這件事她一直記着,也決心報復回去,對於王月現在的結果她一點兒也不同情。
只是符明願在想王家淪落到現在的處境,霍存思究竟插手了多少,又是否能全身而退。
她可以確定,霍存思絕對摻和進去了,畢竟能讓王氏珠寶這樣一個老牌企業一夕之間不復存在,除了霍存思,屈城少有人能辦到,至於其他人和王家似乎也並沒有這樣大的恩怨。
至於霍存思動手的原因,符明願有些猶豫,不知道霍存思是另有打算,還是……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