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心寒卻忽然說道:“這個黃毛我猜的沒錯的話,至少是半個主人。”

    衆人都紛紛一驚。

    付心寒剛纔用觀面相術看了那個黃毛,那個黃毛面相中代表家宅的位置氣色和這個廠房地氣八分吻合。

    付心寒推測,這個黃毛大概率是這個廢棄廠房擁有人的直系親屬。

    “如果那個黃毛就是主人,我們怕是很難進去拆那個煙囪啊!”蘇紅衛說道。

    正好一個路過這邊的老人聽到了他們討論的隻言片語。

    那個老人就問了一句:“你們是來找這個廠子的主人嗎?”

    蘇紅衛這個人是個老江湖,他一看這個老人似乎知道點什麼,他就上去攙着老人“老人家,我打聽一下廠子裏那個養狗的黃毛,是這個廠子的什麼人?”

    “哎,他是胡榮生的兒子。胡榮生這個兒子,真是不孝順,他老爹癱瘓躺在養老院裏,他這個當兒子不去照顧他老爹,整天在狗場裏照顧這些狗。你說氣人不氣人。”

    也就在這時,一個大學生模樣帶着眼鏡的小年輕徑直朝着廢棄工廠走來。

    那個大學生顯然認識這個老人。

    “鄧爺爺好。”

    “小劉你又過來了。”

    老人對蘇紅衛說道:“這個小劉是江城科技大學的志願者,要不是他沒課的時候去養老院裏照顧一下胡榮生生活和情緒,胡榮生可能早就輕生死了。小劉是個好青年,這不馬上就要畢業了,鄧爺爺祝你找到理想的公司,賺大錢。”

    這個小劉被老人當面表揚,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鄧爺爺,胡哥在不在家裏,養老院那邊又欠費了,我們志願者協會也拿不出多餘的愛心款了。”

    不等老人說話,蘇紅衛說道:“那個黃毛就在廠房裏,不過小夥子,你小心點,他門裏面全是咬人的狗。”

    小劉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他並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點頭謝過蘇紅衛的提醒,然後就上前去敲那扇大鐵門。

    大鐵門伴隨着狗叫聲被緩緩打開。

    “還TM敲,信不信老子放開狗繩了!”

    門裏面的黃毛以爲還是蘇紅衛在敲門,門打開的瞬間,他懷裏還抱着一條小型藏獒,正呲着牙兇人。

    “胡叔叔,是我,劉品堅。”

    那個黃毛開門一看是小劉,臉上表情比剛纔還要難看幾分。

    “你來幹什麼?又是來要錢的嗎?上次不是剛給你給了兩千,這麼快就沒了,不會被你給私吞了吧?”

    小劉面子薄,被黃毛這麼一質問,弄得面紅耳赤,半天沒說出話。

    好半天小劉才說的:“胡叔叔,你爸爸那邊病情又惡化了,藥費用的比較快,養老院那邊牀位費也欠了半年了,養老院的老闆說要是再不付錢,他就要趕人了。”

    黃毛死死的盯着小劉,他還在懷疑小劉是不是暗中偷拿了錢。

    “說吧,這次要多少錢?”

    “老闆說至少得5000塊,另外藥費也得???”

    不等小劉說完,黃毛就粗暴的合住了門。門哐啷一聲響,弄得小劉也是耳朵被震的嗡嗡直響。

    過了有五分鐘,門再次打開。

    黃毛把一疊錢朝着小劉的身上就扔了過來。

    “這是兩千塊錢,以後別來找我了,這個老頭還有個女兒,你TM整天就知道纏着老子要錢,再來老子打斷你的腿!”

    小劉沒接穩錢,錢撒了一地。小劉趴在地上一張張的撿錢,大鐵門又是哐啷一聲無情的合住了。

    旁邊那個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嘆息道:“胡榮生那個女兒也不是個東西,雖然嫁到了外地,但是她老爹病成這個樣子,一次也沒說回來看一眼。胡榮生真是可憐啊,生了這麼兩個不孝子女。”

    付心寒看着那個蹲在地上撿錢的大學生,他也走上前,幫忙撿起來。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這個大學生剛纔雖然感覺有點委屈,但是心裏素質還不錯,很快就平穩了情緒,他對付心寒說道:“我叫劉品堅。”

    兩人很快就把地上的錢撿了起來,劉品堅拿着這兩千塊

    錢,顯得有些發愁。

    “兩千塊錢還不夠補交欠的牀位費呢,養老院的老闆可是說話了,最晚明天,五千塊錢要是還不到位他就要把胡爺爺給趕出去。”

    這個小劉倒是有一副憂國憂民的心。

    付心寒對他說道:“小劉,我跟你一起去趟養老院,我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這是一家簡陋的養老院,沉重而高大的不透明鐵門,一圈外層圖畫着敬天下老人,揚中華美德等彩色標語,而深牆背後卻是冷冰冰的灰色水泥牆。

    付心寒跟着劉品堅進入了胡榮生的房間,胡榮生住的是最便宜的房間,這個房間是個四人間。

    房間裏其他人也都認識劉品堅,都熱情的打着招呼。

    “小劉來了。”

    “你這纔剛走一會,老胡你就念叨你呢。你現在比他親兒子還親,老胡都離不開你呢。”

    有個阿姨說道:“剛纔醫生過來看過老胡了,醫生好像說有什麼要給家屬交代,小劉你等會去找下醫生。”

    劉品堅一一給其他老人客套了幾句,然後帶着付心寒和周甜、蘇紅衛三人就走到了胡榮生的牀位前。

    付心寒第一眼看到胡榮生,這個人年紀其實並不大,六十多歲的樣子。

    但是看上去就老的猶如七十多歲的老頭。

    付心寒再定睛一看,心裏猛地一沉,胡榮生這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啊。

    哪怕是自己出手,也是不見得能多續幾天命。依着付心寒的眼力,這胡榮生,恐怕也就這幾天的日子了。

    “胡爺爺,身體好些了嗎?今天的藥都按時吃了吧?”

    胡榮生聽到了小劉的聲音,這才勉強睜開眼睛。

    “喫不吃藥還有什麼區別,你上午是去找我兒子吧?”

    劉品堅點了點頭,他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編了一個謊話說道:“胡叔叔可能生意忙,他說改天過來看您。”

    胡榮生曾經也是一個大老闆,什麼是假話,什麼是真話,劉品堅這個還未出校園的稚嫩大學生的話,他一眼就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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