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十日,罰款兩千。”張浩全無奈的低聲念道。

    官大一級壓死人,張浩全低着頭,臉色很難受。

    張浩全話剛落,就看到趙宏兵一臉正色,聲音變得威嚴起來。

    “張浩全,你被停職了!回去寫份一萬字檢討,我要把你這件事作爲典型,在下個月紀律大會上通報。”

    張浩全一聽就急了,這件事要是拿去做文章,那自己別說扶正副所長了,弄不好自己還得降職降薪,一夜回到解放前。

    “別啊,趙所,我求你了,不至於吧,就這點事情???”

    趙宏兵板着臉,一臉嚴肅的說道:“張浩全,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什麼不至於,勿以善小而爲之,勿以惡小而不爲,連這種小事情你都會犯錯誤,以後大事情必然也會出問題!”

    趙宏兵隨口還來了一句格言,弄得張浩全一臉通紅。

    “趙所,你這個格言跟誰學的,都說反了。算了我也懶得糾正你。”付心寒在一旁插科打諢道。

    趙宏兵被付心寒這麼一打岔,更是氣的火冒三丈,他對身邊的兩名民警吼道:“還愣着幹嘛,把他給我關進去。”

    兩個民警夾着付心寒的胳膊,就把他往裏面的班房裏帶。

    “等等。”趙宏兵忽然喊道。

    兩個民警停下了腳步的,等候着趙宏兵的發號施令。

    “把他關到1號間。”

    兩名民警都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心中不由得爲付心寒捏了一把汗。你小子今天算是得罪我們趙所長了,這下可有的苦頭吃了。

    張浩全一聽到1號間,他立馬急了。

    “趙所,咱們看守間空位置還多,不至於關到1號間啊。”

    “張浩全,你被停職了。請你不要插手我們辦公,請你回家反省待命。”

    張浩全此刻心裏真的是心如火焚,這1號間當真不是付心寒能住的了的。

    張浩全急了,他直接對兩名民警喊道:“你們聽我的,付心寒不允許關到1號間,要是出了事,你們倆擔得了責任嗎

    ?”

    兩名民警遲疑了,上次1號間出事,兩名值班民警可是都吃了考覈,一年的獎金可是都沒了。

    “張浩全,你要造反不成嗎?你給我滾出去。”趙宏兵直接指着門外吼道。

    然後他又對着兩個民警怒道:“出了事,有我這個所長頂在前面,還輪不到你們擔責任。”

    有了趙所拍胸脯,兩名民警這才夾着付心寒往裏面班房走去。

    張浩全被趕出了派出所,他在派出所門口急的來回踱步。他心裏清楚,付心寒可是局長秦長峯的好兄弟,那1號間關的都是什麼人,出過什麼事情,他這個副所長心裏跟明鏡似的。

    要是付心寒在裏面出個什麼意外,他怎麼給秦長峯交代啊。

    “不行,我必須給秦局長打個電話。”

    張浩全想明白後就拿起電話,也顧不上時間已晚,他迅速找到秦長峯的電話,就打了過去。

    不過讓張浩全難受的是,電話居然打不通。其實張浩全手機裏的那個電話,是秦長峯工作電話,工作電話秦長峯也只接上局裏下屬的。

    休息時間的私人電話只有秦長峯的領導、朋友和親人知道。

    張浩全打不通秦長峯的電話,他真恨不得現在立馬去秦長峯的家裏,但是張浩全連秦長峯家在哪裏,他都不知道。

    秦長峯此刻急的真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1號拘留間,鐵柵欄發出生硬的摩擦聲慢慢的被推開。

    “進去吧。”

    付心寒往裏看了一眼,裏面有十個牀位,坐在九個人。

    房間很陰暗,沒有窗戶,燈光是靠走廊裏的白熾燈餘光,白天晚上都是這樣昏暗。

    站在鐵門門口,甚至透着柵欄就還有股陰冷的涼風陰面吹過來。這可是夏季,卻給付心寒一股身上衣物不夠的感覺,再看屋裏面的人,都穿着長袖長褲。

    付心寒就站在門口打量着,他身後的兩名民警也算是有些耐心,並沒有推搡或者口頭催促。

    付心寒環視了屋內一分鐘後,他邁入了這個令張浩全擔憂的1號拘留間。

    大門又發出蹭蹭的刺耳摩擦聲,然後又是一聲鎖被鎖住的清脆響聲。

    兩名民警臨走前,對付心寒交代道:“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喊我們。”

    其實這兩個民警有一個是跟着張浩全的,他也算是出於善意的暗示,暗示付心寒實在受不了,可以提出身體不舒服保外就醫。

    他們也不想萬一出點什麼事,避免惹禍上身。

    付心寒走進了間班房,坐在陰暗角落的幾個人目光立即鎖定在付心寒身上。

    因爲之前背光的緣故,付心寒沒有看清楚這個幾個人的面容,此刻走近了,屋裏面的九個人他也看的透徹。

    屋裏面九人,只有兩個人坐在牀上,剩下的都蹲在牀邊,有的靠在牆角。

    再看那兩個坐在牀上的人,一個頭頂禿頭,不是自然禿的,而是經常刮大光頭,一刮就刮到頭皮那種,頭頂還刮出了青光。

    經常刮大光頭無非就兩種人,一種就是當兵的。另一種則是經常出入班房。

    頭頂能刮出青光的,那必須還得人夠兇橫,經常見血,青氣都能衝頂。

    付心寒看這個大光腦袋,顯然是就是那種長期喫牢房的惡人。

    另一個坐在對面牀上的人,和這個大光腦袋形成了鮮明對比,那人年紀有四十五六,一頭長髮,頭髮都披到了肩,鼻子下面的留着八字鬍,看着挺像箇舊社會的教書先生。

    “是他嗎?”那個光頭對教書先生問道。

    教書先生的目光還凝視着付心寒,他點點頭。

    “就是他,沒錯了。”

    牢房裏很安靜,兩人竊竊私語,他們以爲付心寒聽不到,但是付心寒的聽力豈是他們能比的。

    付心寒聽到二人悄聲談話,他心中已經起疑。難道是有人設了局,要在班房了整自己?

    一間酒吧的包間裏,姚朗把一塌子錢擱在了桌子上。

    “黑哥,這是你要的數目,我都拿來了。”

    那個叫黑哥的吩咐身邊小弟數錢,他則是拿出一支菸,姚朗趕緊湊了過來,親自給黑哥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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