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抽了一口煙,然後問道:“洪山區派出所有我們的人,只要你錢到位了,我們就可以替你辦了這件事。”

    姚朗又說了幾句黑哥的恭維話,那邊數錢的那個小弟已經把錢疊好,收到了包裏。

    “黑哥,三十萬一分不少。”

    黑哥點點頭,他說道:“你說吧,你想怎麼收拾法,是廢了胳膊,還是廢了腿,還是讓他斷了根?對了,你這個點錢,要他命的事情我們不做。”

    姚朗恨恨的說道:“那就打斷他的雙腿!”

    黑哥拿出手機,一條短信就發了出去。

    黑哥他們專門是做這個的,他們手底下有十幾個混子,經常出入班房。但凡有人想在班房裏收拾人,都會找黑哥來操作。

    黑哥發完短信,姚朗立即喊來了酒吧經理。

    “把你們的美女都喊過來,再把酒給我上齊了。”

    “就不喝酒了,等會我還要去見山哥。”黑哥擺擺手拒絕道。

    “山哥?”

    “山哥你都不知道,南城區的那個!”黑哥的小弟豎起一個大拇指。

    姚朗立即就起了結交攀附的想法。

    這個黑哥已經很厲害了,看着黑哥小弟話中的意思,這個山哥可能是個比黑哥還要厲害的人物。

    “黑哥,我也想結交一下山哥,等會能不能就把山哥請到這邊來,今晚的消費我全包了。”

    黑哥想了一下,然後覺得姚朗這小子還算機靈,而且拿錢也不含糊。於是他就給了姚朗一個機會。

    “也行,我就把山哥請到這邊來。等會見了山哥,你態度一定要恭敬,山哥可是城南的大佬,我也是在山哥手底下討口飯喫的。你要是說錯話得罪了山哥,我可保不住你。”

    再說洪山區派出所這邊,那個教書先生腰間傳來了一陣嗡鳴聲,是手機震動的聲音。

    付心寒沒想到居然有人還能攜帶手機進來,也不知道是民警疏忽了,還是他們這些有某種弄到手機的渠道。

    那個教書先生看了下手機,他對着身旁的大光腦

    袋悄聲說道:“黑哥說了,主家要打斷他的兩條腿。”

    大光腦袋點點頭,他說道:“我知道了。”

    教書先生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說道:“現在不適合弄他,我叫你動手的時候你再動手。”

    付心寒覺得這兩個人很有意思,這兩人的竊竊私語,早就被他所知了。

    付心寒朝着牀鋪走去,現在已經夜裏一點多了,付心寒有些困了。

    付心寒走到牀前問道:“請問我哪張牀啊?”

    沒人理會他。

    “好吧,沒人理我,那我就隨便找一張睡了。”

    這間班房是上下鋪的,付心寒便找了一個下鋪,準備上去睡覺。

    忽然那個教書先生說道:“那張牀有人了,你睡這張。”

    付心寒以爲他要指向那張靠近馬桶的牀位,電視劇裏欺負新人都是睡在馬桶邊上的。

    結果令付心寒意外的是,這個教書先生指的位置居然是個靠牆的位置,不僅遠離馬桶,還有一個通風口就在牀邊。

    “你睡上鋪。”教書先生說道。

    “上鋪?”

    付心寒的眼睛看向了上鋪。

    他一時半會沒有上牀,他就這般目不轉睛的盯着上鋪。

    “你確定我睡上鋪嗎?”付心寒忽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怎麼了?這個位置還夠好嗎?”教書先生反問道。

    付心寒依舊望着那個牀鋪,他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冰冷。

    “上一個睡在這裏的人,他割脈死的時候,血是不是都滴到下鋪你的臉上了吧?”

    付心寒說罷,忽然跳上了牀。

    教書先生身體猛地一顫。

    就在半個月前,付心寒這個牀位的那個人,也是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有人花錢要他們在裏面折磨他。

    但是沒想到的是,那個人太玻璃心了,被他們折磨了三天就受不了,在一個雨夜的晚上居然用一個磨尖的牙刷割脈自殺了。

    付心寒還沒進這間班房的時候,他就覺得這間班房裏陰風陣陣,隱隱

    有血腥味,而且一股怨念陰煞之氣在乾位迴盪。

    如今這件事被付心寒忽然提起,教書先生手都有一些顫抖。

    那晚那個割脈的人,血滲透了牀墊,而當時那個下鋪,正是他躺在上面。滲透下來的血直接就滴到了他的臉上,當時教書先生還以爲是班房裏太潮溼了,再加上外面下雨,是屋頂滲下來的水。

    結果不停的有血水滲下來,開始教書先是隻是用手擦了臉,但是血和水最大區別就是血有些粘稠,教書先生只覺得自己的臉上越來越粘稠,他睜開眼睛,準備看看是怎麼回事,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一滴血就掉到了他的眼睛裏。

    這下他終於發現滲下來的不是水,而是血!

    等他們報告了值班民警,120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因爲是自殺,所以教書先生他們並沒有受到任何懲罰,誰也不知道那個人自殺會是因爲進來的三天不堪心靈恐嚇和輕微毆打。

    不過那人割脈死後,班房裏卻發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這個是教書先生心中最爲恐懼的事,也是最不願意提起的事。

    “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教書先生望着付心寒。

    “我瞎猜的。”付心寒抱着胳膊躺在牀上說道。

    大光腦袋看教書先生有些走神,他猛地推了一把教書先生。

    “這小子肯定是在外面聽說了這件事,你不是啥祕密,他知道不奇怪。”

    “不對!他爲什麼會知道我那晚躺在這個下鋪?”

    大光腦袋倒是挺會開解人,他說道:“他肯定是瞎猜的唄,嚇唬你的。”

    “對對,我瞎猜的。”付心寒笑道。

    “別給老子嬉皮笑臉的,小心老子抽歪你的臉。”大光腦袋沒好氣的對付心寒叫道。

    這時教書先生坐在牀上的腿忽然動了一下,他慢慢的站了起來。他腿腳有些不好,似乎是風溼病,站起來的時候需要扶着牀頭。

    教書先生就這般慢慢的踱步,付心寒也懶得再理會這些人,他躺在牀上,就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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