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付心寒來沙老的住處也有快一個小時了,按說沙老生這麼重的病,他的家屬已經都陪在他這裏。

    但是前前後後陪着沙老,給沙老跑前跑後的人,只有胡文書一人。

    等胡文書氣呼呼的走進沙老的臥室後,雁凌雪這纔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姑娘一般,垂下了頭。

    然後自言自語了一句:“胡叔叔,對不起。”

    付心寒有些不解,就算兩人針鋒相對,雖然雁凌雪一個晚輩和長輩如此說話,是有些不禮貌,但也不至於像是做錯事情一般。

    “怎麼了?”付心寒問道。

    雁凌雪低着頭說道:“胡叔叔其實就跟沙爺爺的親生兒子差不多,我剛纔說錯話了,我不該用那種語氣給胡叔叔說話的,不過我也急的,我怕胡叔叔不讓你給沙爺爺看病,耽誤了沙爺爺。”

    付心寒琢磨着雁凌雪話中的意思,胡文書就跟沙老的親生兒子差不多?

    這句話似乎背後還有別的意思,那沙老的親生兒子呢?

    雁凌雪似乎看出付心寒的疑惑。

    “沙爺爺的親生兒子,原來是廟堂中人,掌管一方的一把手,爲了振興落後地區經濟,早在十年前因過勞去世了,沙爺爺還有一個孫子,不過???”

    說到這裏,雁凌雪似乎微微哽咽了一下。

    難道連沙老的獨孫子也????付心寒不敢往下猜下去。

    “去年,沙老的孫子參加一個什麼計劃,反正那個計劃我也是聽我爺爺電話裏祕密談到的,那個計劃是爲了華夏,參加那個計劃的人,基本都回來了,唯獨沙老的孫子???總之沙老的孫子,已經失蹤了一年多了。”

    付心寒心中頓時一陣難受。

    失蹤一年多了,按照每年公安條屬,失蹤滿兩年,可以報死亡。付心寒簡直不敢想象沙老現在是承受着一種怎麼樣的情緒。

    沙老一家三代,全是爲了華夏而付出的赫赫人物。

    雖然不是滿門忠烈,但也配得上滿門英雄華夏兒!

    “自打沙爺爺孤身一人後,胡文書叔叔對

    沙爺爺照顧的無微不至。就算是胡叔叔親生父親住院,胡叔叔也是堅持每天安排好沙爺爺的一日三餐,這纔去醫院照顧自己的父親。我不該那麼說胡叔叔的。”

    付心寒對胡文書也是肅然起敬。

    與此同時。

    胡文書重新走進會客廳,他看着付心寒。

    “付心寒,你先跟我進去一起給沙老會診。”

    “胡叔叔,這麼說,你同意了?”雁凌雪連忙追問道。

    “我還沒有告訴沙老,你說的對,有些事情,我是不該替沙老做主。既然小雁你推薦付心寒,我就給他一次機會,屋裏面閔忠紅閔老正在和裏面的專家一起會診辯證,等會付心寒你若是能說動閔老,但凡閔老對你的治療方法有半點肯定,我就把你推薦給沙老,至於最後沙老肯不肯接受你,那就看沙老自己的意思。”

    雁凌雪和付心寒一對視,雁凌雪沒有說話,不夠她那靈動的雙眼似乎卻在說着,小付子,你可別叫我失望喲。

    跟着胡文書走進沙老的臥室,此刻沙老的牀前,擺滿了各式的醫療機器。

    其中沙老鼻子裏,正掛着一個輔助吸氧的管子。

    沙老虛掩着眼皮,顯然沒有入睡。

    他身邊還站着閔老和剛纔那幾位京城專家。

    那幾位專家給沙老親自診斷後,沒進門前,一個個都還有着各種意見和想法要發表,但是此刻近距離一會診,這才發現沙老的病,可是遠比病歷本上,還有那幾張影像圖要嚴重的多。

    沙老已經連續五天沒能閉眼睡覺,他一閉眼,便是天旋地轉,噁心想要嘔吐。

    不僅僅是無法入睡,沙老絲毫食物也喫不下去,幾乎是喫什麼吐什麼。

    關鍵沙老還無法起身,只要沙老雙腳一挨地面,沙老頓時就會心中狂跳,心悸不已。

    沙老就被這種病症,折磨了五天。

    一個年輕人如果如此折磨,恐怕也堅持不了幾天。

    沙老可是一個快要八十歲的老者,簡直無法想象,沙老是怎麼度過這五天的。

    就在昨晚,沙

    老的心率、心音和血壓,全部出現問題。已經有西醫專家下了最壞的結論。同時也讓胡文書,做好那方面的打算。

    此刻付心寒走到沙老的病房

    沙老的餘光,瞥見了付心寒。

    沙老的嘴脣微微翕動了幾下。

    付心寒湊近一聽,沙老嘴裏說了一聲:“你來了,東西我要到了。花家的那個小子,就靠你了。”

    付心寒心中頓時一陣感動,沙老身體如今已經這樣了,他還在想着自己的受了委屈的老下屬,還在爲老下屬的孫子設身處地的思考。這樣的沙老,怎能不讓付心寒崇敬之至呢。

    同時付心寒也知道,如果不是沙老去江家索要雲木香,沙老也不至於摔一跤,也不至於會病重到臥牀不起。

    付心寒握住了沙老的手臂,一隻手指頭搭在了沙老的脈搏處。

    不過半分鐘,付心寒就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沙老的病,果然如自己所料!

    屋裏面的閔老也是中醫,還是赫赫有名的京城大國手。

    付心寒的不經意的把脈,別人以爲是付心寒只是握住了沙老的手,但是閔老卻是眼神老辣,一眼就斷出付心寒這是在給沙老把脈。

    當付心寒鬆開沙老的手時,他用杯子輕輕蓋住沙老的胳膊,然後起身回到了自己應該站着的位置。

    胡文書低聲問付心寒:“沙老的情況,你看完了嗎?”

    付心寒點點頭。

    胡文書見付心寒什麼也沒幹,就是趴在沙老的病牀前,握了下沙老的手,這就算看完了?

    你們中醫不是講究望聞問切嗎?四個程序,一分鐘的時間就給看完了?

    胡文書對付心寒更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同時他還給付心寒貼上了貪功、草率、莽撞等不好的標籤。

    閔老他們剛纔也看完了沙老的病情,此刻閔老要組織這一衆大夫出去探討他們的會診結果。

    出了沙老的臥室,閔老的目光看向了付心寒。

    “我們要去給沙老的病情進行會診分析和論證,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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