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幾個京城專家,其實剛纔胡文書進去的時候,他們就看出付心寒不是什麼江城人民醫院的醫生,就是過來找胡文書拿東西的一個毛頭小子。

    “他呀,懂不懂還不好說呢。”

    “閔老,您邀請他,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畢竟我們都是京城的名醫,而他只是一個不知道來路的年輕小子啊。”

    閔老沒有過多和這些解釋什麼,他還是看着付心寒,等着付心寒的答覆。

    “閔老,那晚輩就隨你們一起去探討一下。”

    進入了剛纔的會客廳。

    胡文書很關心閔老的診斷結果,閔老可以說是他這些天請來的最爲權威的大國手。

    “閔老,沙老的病情,您看???”

    閔老原地踱步了幾下,然後對着幾個專家說道:“你們先說說你們的看法和結論吧?”

    有的說是顱內出壓差導致的精神性的厭食症和神經性的心悸。

    還有說是摔跤摔出肝臟衰竭。

    有的乾脆小結論,這就是人老了,器官自然老化導致的功能和神經上的異常反應。

    閔老也不爭議,又讓他們又拿出治療方案。

    他們一個個又拿不出一個像樣的方案,都說沒法治,不敢魯莽治。

    閔老對這些專家心中也是直搖頭。他們這些人都是各大醫院的一號難求的大專家,可是距離真正的大家,還差的遠!

    其他人都發言過後,閔老嗯了一聲,然看向付心寒。

    “這位小友,你也是中醫吧,你也談下你的看法吧。”

    付心寒微微思忖了片刻,然後卻是看向胡文書:“胡祕書,我想問一個問題,沙老在摔倒前,是不是生了很大氣,心中憋了一肚子火?”

    付心寒問出這個問題,閔老目光中閃過一絲驚意,他能問出這個問題,可見他是看出了門道,這小子看來是有些水平的,現在中醫沒落,眼前這小夥子如此年輕,就已經能夠看出門道,着實讓閔老既欣慰又

    意外。

    胡文書點頭道:“之前我說過,沙老之前和江老大吵了一架。沙老也是正是因爲和江老之間的劇烈爭執下,才導致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門檻。不過你問的這個問題,和沙老的病,有什麼關聯嗎?”

    付心寒點點頭,然後說道:“沙老這個病,表象來看,就是跌倒內外損傷,不過真因卻是,沙老盛怒之下,腳下踩空。怒傷肝,再加上沙老腳下踩空,造成了輕微的肝臟錯位。《靈樞》中有一句話叫:目竅於肝,肝臟出了問題,沙老目不能閤眼,腳步能挨地也不奇怪。至於說厭食,這個原因很簡單,一個病的動都不動人,哪裏還能有什麼胃口。”

    付心寒說完,在場的人聽的各有心思。

    有人就問道:“沙老的片子我們都看過了,肝臟分明沒有錯位,你說沙老肝臟錯位,分明就是信口開河,完全沒有任何依據嘛。”

    “片子看不出來,不代表脈象看不出來。X光不是萬能的,輕微的錯位,現代影像還表達不出來。”

    那幾個專家還想反駁,不過這時卻忽然聽到沙老大讚道:“好啊,說的很好!”

    付心寒所說的沙老病情,和自己把脈出來的如出一轍,甚至付心寒還能講出《靈樞》目竅於肝,這更是讓閔老大爲喫驚。

    《靈樞》起源於戰國,是華夏最早的中醫著作。

    讀過《靈樞》並不出奇,但是能把《靈樞》讀懂,學以致用,那就十分的難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居然一口就說出《靈樞》中這句精髓的概論,着實讓閔老欣慰。

    其他幾個專家不解的看着閔老,閔老對這個年輕人如此稱好,難道真的是那個年輕人說的很對,還是閔老在說反話譏諷呢?

    只見閔老看着付心寒問道:“請問小友姓名,師從何處啊?”

    “我叫付心寒,醫術是家傳的。”

    “家傳?”

    “我爺爺付泰安交給我的。”付心寒補充了一句。

    閔老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付泰安是何許

    人也,好似華夏國手級別的中醫,沒有姓付的人啊。

    看來是小地方的民間神醫,有些民間神醫,見識可能會略遜於大國手,但是水平不見得比大國手要差。想來付心寒的爺爺,就是民間神醫那類的。

    “付小友,你分析的很對。沙老的病情,確實如你所說,這是肝上的毛病。”

    一旁的胡文書其實聽到閔老的結論,他先是驚訝付心寒居然和大國手閔老診斷的結論如出一轍,心中對付心寒刮目相看。

    同時閔老和付心寒這個結論,也是這些天看過的醫生裏面從未得過的結論。

    胡文書會質疑付心寒的結論,但是閔老的下的病情結論,胡文書可不會質疑,也不敢質疑。

    “請問閔老,那您可有什麼好的治療方法嗎?”

    閔老託着下巴,沙老這個病,雖然找到了病因,但是實在太棘手了。

    一來這個病,閔老也是頭次碰到,除了他在古籍裏看過類似病歷之外,他還真沒有治過相似的病。

    二來,沙老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如果是給平常人治病,閔老便會大膽下藥。哪怕這味藥不行,下次再換藥。

    如今的病人是沙老,萬一一味藥下錯,沙老如今如此孱弱的身體,一旦出了絲毫差錯,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了,這個失誤風險,自己可是擔當不起。

    僅僅這兩點,就讓閔老腦中設想的方子,足足構思了二十多分鐘。

    直到閔老拿起筆,也是反反覆覆的塗改,每下一味藥,他都會停頓一兩分鐘,寫到最後的方子,居然有十幾個被劃掉的藥。

    閔老寫方子的時候,他沒有迴避任何人,當他寫完方子後,還看向付心寒。

    “付小友,這幅藥方,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方子,你也看看吧。”

    閔老寫的這個方子,是他結合了自己一輩子的行醫經驗,才能寫出來的。

    閔老自信自己的方子,哪怕不能讓沙老恢復如初,但是讓沙老慢慢好轉,閔老還是有那個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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