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熙斷定,傅庭深是改不了的,他有些事情,下意識的在迴避她,他們之間做不到開誠佈公。

    掛斷的電話又打過來,宜熙指了指小吧檯的方向,傅庭深手藝揚,做出請的姿勢,不再爲難她。

    “臭女人,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你坑我。”

    這麼極端憤怒的聲音然讓宜熙不自覺的把手機往耳邊離遠了些。

    她沒猜錯,用李金哲生日做手機尾號的人是悠悠,她還真是一往情深的,這種細節都很在意。

    傅庭深聽不清宜熙在講什麼,她站在窗口吹風,隔着很遠的距離,能觀察到她的表情,眼神望過去,竟還含着幾分殺氣。

    雖然傅庭深不知道宜熙在和誰通電話,她的眼神讓傅庭深隱隱好笑。

    他的宜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能流露出這樣的神情了。

    宜熙沒說話,悠悠質問她:“是你和公司高層說我找人鬧事的?你好賤啊,像你這種愛打小報告,專門偷窺別人男人的人,讓人噁心。”

    這種吵架,像是高中女生被搶了男朋友互撕一樣,那滿腔的憤怒,隔着聽筒怕是都要溢出來。

    宜熙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繼續聽着悠悠對她的唾罵。

    她不出聲,悠悠也是罵累了,她甚至懷疑,是不是信號不好。

    直到悠悠連續餵了幾聲,宜熙這才緩聲開口:“我在聽。”

    悠悠:“你爲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心虛默認了。”

    宜熙總覺這女孩子人不是特別壞,她在悠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就好像被人洗腦了一樣,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李金哲什麼都不重要。

    外婆當時知道她早戀,氣的不行,拿起棍子就往她的腿上打,那是宜熙第一次感覺到,外婆發火那麼可怕。

    老人家氣的邊哭邊說“你有什麼能耐學人家談戀愛,你的任務就是要好好學習,我省喫儉用,什麼都捨不得,省下來的錢留給你交學費,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和人家不一樣,人家都有爸媽靠着,你有誰?”

    當時她聽了很崩潰,和外婆大吵一架,對着外婆說:“你不如當初就不要管我,就讓我死了算了。”

    她到現在還記得外婆那心痛的眼神,最後她離家出走去找李金哲訴苦。

    李金哲在網吧裏安慰她,說她不懂事,不要和老人家生氣,安慰着安慰着,李金哲就握住她的手,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她。

    “都吵架了,不如今晚就別回去了,我陪着你。”

    當時她沒答應,那是她僅有的理智。

    “我叫你說話,你聽清楚沒有?你別以爲我會怕你,你和李金哲又見面求和算什麼意思?伯母都已經跟我說了。”

    悠悠的咆哮聲把宜熙從以往的情緒里拉回來,李母不壓事的毛病是一直都沒改好,估計着她前腳剛走,後腳李母就給悠悠打去了電話。

    她說:“我們明天抽空見一面,有些事情在電話裏說不清楚,況且我現在也不方便跟你講電話”

    宜熙的聲音輕而緩,和悠悠的暴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悠悠不肯放過宜熙,還沒等她說完,那邊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聽着傳來的這一陣盲音,悠悠鬱火難抒,將手機扔到了一邊,差點砸到坐在沙發上抱着薯片喫的沈遇安。

    沈遇安瞧着悠悠這跟誰踩了尾巴的樣子,拍了拍手上沾的薯片渣滓,嘲笑她說:“姐妹,你至於嗎?這都幾點了,你還打電話給人家,人家不休息的啊?你爲了李金哲,人都變態了,真看不出那男人是有什麼好的,讓你這麼神魂顛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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